Fallout之仰望星辰【全文·填坑】

forestgogo

这次是来填坑的，顺便再次抗议一下辐射文学区变子分区。
这个故事是关于梦想的，和我以前写的不一样，它不够传奇。凑合看吧，汗。
顺便说一下，我下一个故事已经写了二分之一。

forestgogo

一 图书馆

我一直以为，世界就是一个大图书馆，一个个串起来的房间，无穷无尽的图书，腐朽的和倾颓的书架一直铺向天边。
那是在我十三岁之前。
十三岁之后，我知道了我只是生活在一个叫纽约州立图书馆天文分部的地方。

十三岁意味着我长大了，必须要领悟人世的残酷。这个是老卡尔说的，他说的很多话，我那个时候并不懂。后来我知道，他说十三岁就算长大了，是因为他的父母在他十三岁的时候，死于战争。
就是那次摧毁了整个世界的核战争。

老实说，就算到了现在，我都还时常怀念十三岁之前的优哉时光。十三岁之前，我只要每天在书堆里面翻有意思的书看，或者看那些漂亮的星星插图就可以了。
而十三岁之后，我知道了一顿热饭等同于拣到十五个塑料瓶，或者一件翻毛西装。而这些东西，在战后的废墟里面已经越来越少。
每天我翻找到黄昏，都拣不到足够的东西，只是和那些同样面黄肌瘦的人群一样，继续如游魂般在废墟里游荡。

于是每天我近乎两手空空的回去，就会看到老卡尔的眼神从希望变成绝望。他会在书架里面翻上老半天，最后对着一堆翻出来的书流泪一阵子，才拎着出门。每次这个时候，我都扒着门缝向外看，我即担心他会打我，又期望他能带回一点儿饼干回来。

那一年，我遇到了一个同龄的少年，阿伦。阿伦是个健康的小伙子，他健康的让我羡慕。他知道很多外面的事情，有时他带我出去到一些隐蔽的废墟。那里，总能找到一些好东西。
我和老卡尔爷爷的日子开始稍微能过下去。

也是那一年，他带我去了博卡集市。我这时才吃惊的发现，原来在纽约生活着这么多的人！每周这个时候，他们就会从四面八方涌来，在这里构成了一个临时的集市。集市上，大家相互交换拣到的东西，食品是最重要的，其次就是能够取暖的东西，以及消息。

我那天高兴极了，拖着阿伦在集市上疯跑。不过我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换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就该开心的跑。因为，天啊！这么多人！这么多废品！

跑着跑着，我忽然看到了一个摊子的前面，摆着一堆书！我惊奇的看着两个人交易，然后一个人开始把书页撕下来，赛进衣服的夹层里面！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看到他在撕书的时候，一股烈火蓬的一下把我的脑袋点燃了！除了那个撕书的手，我什么都看不到！我疯一样的冲了上去，抢下书，并在那家伙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听到一声尖叫“有小偷”！然后很多的拳脚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死死的护着书和脑袋，昏沉沉的蜷在地上缩成一团。

“是个孩子！”有人喊了一声。落在我身上的拳脚少了起来，过了一下，有人拉我起来。
那是一个年纪好大的老妈妈，她很慈祥很慈祥。我就那么呆呆的站着，死死的抱着书，任由她把我脸上的尘土和血渍擦净。
“还是个挺漂亮的孩子”，老妈妈最后肯定的说，“孩子，把书交出来。”
我摇了摇头。
“孩子，抢东西是不对的，你知道么？”老妈妈很慈祥。
我点点头。
“那把书还给这位叔叔吧”，她指了一下边上站着的那位局促的大叔，他还穿着一半塞着纸的外套，大概是因为动手打了一个孩子，现在看起来有些羞愧。
“你知道么，冬天要到了，他要靠这些纸过冬的”。老妈妈还是低声细语的和我商量，边上围着的人也都没有什么恶意的看着我。“孩子，你穿的这么少。如果。。。我们会匀一些给你。”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的，就又泪流满面，“为什么要撕掉？！这个是凡尔纳的《从地球到月球》啊！”

“你识字？”老妈妈有些惊异的问道。“孩子！”
“嗯”，我点点头。
“那就和我们说说这书里讲的吧。”老妈妈微笑着摸摸我的头，把自己的围巾围到我的脖子上，然后带我到了市集的一个角落的地方。很多人都围了过来，趁着混乱摊主又塞给了那位大叔另外一本书，不过别人遮挡着我没有看到。
我给他们讲着一个人坐着炮弹上月球的故事，讲八十天环游世界的故事，讲火星人入侵地球的故事，直到黄昏，集市散去。

从那个时候开始，每个集市，都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赶来，坐在我周围静静的听着我讲书里的事情。他们静静的听，然后拍拍我的头离开。我讲故事的书都是那个摊主提供的,我会提前一星期看完，然后变成简短的故事说给大家听。我知道每次讲完后，书照例会失踪。它可能又变成纸团塞进了某个人的外套，陪伴着他读过冬天。
我那时已经懂了很多，不会在傻傻的强求别人放弃取暖的需要。我知道书虽然没了，但是我说的故事会被人记住，他们会说给别的人听，这些事情还能流传下去，直到有一天再被人写成书籍。

听我讲故事的人，都会悄悄留下一些东西给我，有时是几片饼干，有时是一只手套，我和老卡尔爷爷的日子终于可以好起来。
后来爷爷知道了我的事情，有时，他也会挑出一本书让我带去讲。那多数是关于一些人们如何战胜困难环境的故事，很多人从里面学到了如何熬过严酷冬天的办法，更多人获得了勇气。
照例，讲完之后，我会把书留给一个需要的人。

渐渐的纽约人都知道了我的名字，讲故事的斯达。
那样的生活，我过了很多年。

直到博卡集市毁于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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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梦想在何处

如何制造高爆炸*药？
我搞不清楚，所以打算做个试验。虽然看了很多的书，可我还是一团乱糟糟的。在这世界我哪怕看了几十本的化学书，也会有几十万本的化学术等着我去看。而实际上，太多的书我完全看不懂。战后留下了知识，但却丧失了体系。战前的分类方式经常让我觉得匪夷所思，比如生物学和高分子化学。任何一本书都告诉我是这样的，却没有一本书告诉我为什么是这样的。我把这些疑问都写在一些本子里面，留给将来的那些人嘲笑我吧。
或者让他们钦佩死。
除此之外，再无可能。

这是一个不足十五平米的地下室，我的实验室。
黄色炸*药、硝酸、洗衣粉、硼酸、各种有色金属，除了核原料，这里几乎什么都有。我现在是西部复国军的次席化学家，主要的方向是研究高爆弹。战后大家依旧混战，相互扔的都还是战前的炸弹。但那些本来不多，于是化学家们上阵了！
上帝保佑复国军！

“斯达！准备撤离！”
挂门口的对讲机响了一下，又挂上了。
这时我正在黑板上计算分子式，压根没有听见他说的什么。如果这时我开门看看，会发现枪榴弹已经炸成了一片，这里转眼就要被攻陷了。
但我压根没有注意这一点。枪炮的声音在我心里，自动的和我的书写合拍起来，就像在为我伴奏，鼓励我一步步走向正确答案！柯南说过，炸弹正确的配方只有一个！如果不是门被炸开，我一定把它算完！

就在我停下来，打算把步骤稍微整理一下的时候。铁门碰的一声被炸开！硝烟卷着尘土铺满了整个房间，我也差点被气流冲倒！接着两个穿着灰蓝军装的人，拿着枪冲了进来。
法克，是TMD骑兵旅！

我那身该死的白大褂！这让他们第一眼就看见了我，接着枪就顶上来了。
我站直了身体，拿起桌子上的平光眼睛戴上，专注得如同诺贝尔奖化学奖获得者，深沉的犹如亚里士多德。他们两个看到我这个样子，有点儿傻。
嘿嘿，傻就对了！
“绅士们，请稍候！让化学家做完这个试验！”说完这些，我就施施然的戴上口罩，浑然无视两个枪口，走回我的试验台。该死的上帝保佑，他们该听过关于阿基米德被宰那个弱智故事吧！

看着他们脚都不知道该迈那只了，我更加坦然。找了一个完好的量杯，注入300ml氯酸氨。然后打开一个小抽屉，装模作样的用天平称了100mg的粗蒽。把这些注入烧瓶，开始摇晃。
两个人有些着迷的看着我做这些。我带着耀眼的砖家叫兽光环，专注的摇匀着。

直到我举起了烧瓶说了句，“看！白烟耶！”
没等他们明白过来，烧瓶已经碰的炸开，白烟一瞬间的扑满了整个狭小的地下室。
哈！最好的发烟剂配方，我最早的研究成果之一！两个人开始一边咳嗽，一边胡乱开枪。我听到他们打碎了一些烧瓶，还有一些柜子。该死的上帝保佑他们不要打到炸药，那些不用引信就能爆炸的。。。。。。

至于我，在发烟剂爆炸的一瞬间就已经掉进了甬道里面，正在沿着甬道飞快的下滑。这个甬道是早早就准备好的，要不你以为，我既然没有把内裤反穿在外面，又是怎么逃过前几次试验爆炸的呢！

拿起准备好的包，脱下白大褂，钻过灌木丛。我用一个战地化学家特有的方式，敏捷的逃离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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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爆炸声，子弹嗖嗖的四处乱飞，妈的，炸药很多么？这么浪费！
我沿着原来就考虑过的路线，飞快的穿过一个个废弃的房屋，向着第二个藏匿地靠近。再被俘虏，以后就得说“上帝保佑骑兵旅”了，可上帝知道我最讨厌骑兵旅，这帮让博卡集市毁于一旦的杂种！
爬出一间废弃的房屋，我在墙边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这里隐藏的很好，打开之后就能看到半地下室的核废水，没人能想到其实还有楼上二层。沿着废水上的钢索，艰难的攀爬到地下室顶部的入口，用力的推开遮板。
“呼”，我长长的出一口气，准备用力翻上去的时候，一只枪管从地下室里伸出来，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上帝保佑骑兵旅！”我用最真诚的语气喊了出来。
“骑兵旅的？那你去死吧”！
“KAO！”我真的没语言了，上帝肯定没站在我这边。
就在我准备先喊一声“我是卧底”的时候，枪却收了回去，一个有点儿小熟悉的声音犹豫的问了一声。
“斯达？”

我被拉了上去，看着地下室里蹲着两打穿着能量装甲，武装到牙齿的士兵，我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时那个拉我上来的士兵脱下头盔，对我灿烂的笑着。我忍不住也用有点小颤抖的声音犹豫的问了一声。
“阿伦？”
“真的是斯达！见到你可真高兴”！阿伦向我冲过来死死的抱住了我。
“KAO！放手！”我气息微弱，“你穿着能量装甲呢”。

这时那个一直坐在最里面的人走了过来，笔直的站在我面前，虽然戴着头盔，但我觉得他是在看我，要么就是很严重的散光。
“你是骑兵旅的？”他问。
“骑兵旅去死！我是复国军的，之前是红色联队，再之前是。。。。。。”我正准备把革命史说一遍，结果他直接摆摆手不让我说下去，真TMD。我鄙夷的瞄了阿伦一眼，意思是看你加入的什么组织啊，真没素质。当然，既然阿伦在，那我肯定没生命危险就是了，所以我的臭毛病又复活了。
“你怎么发现这个地下室的？”他很严肃的问。
我无语的看了一下阿伦。
“这种设计藏匿处的办法，就是我告诉阿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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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旅完了，复国军也完了。
阿伦守着我，我们一直在地下室呆到战斗结束。但我想，大概没什么能够抗衡二十个穿着能量装甲，拿着能量武器的猛男吧。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属于哪个势力。我不想再为谁效力，所以我什么都没问，阿伦也一直只是默默的守着我，什么都没说。

临别的时候，我对阿伦说了句，“对不起”。
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我想抱歉的是，因为我他不能亲自向骑兵旅复仇。

当我走在向西的路上，我觉得自己和过去一丝丝的割裂开。纽约、图书馆、化学家等等，都隐藏于身后浓重的核云，再无牵扯。
我想找个地方，找个女人，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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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在里诺
（得了，别骂我了。。。我对里诺是一往情深的。）

“斯高”
“呀买跌”
“三赛”
。。。。。。

没错，我在看AV。在核战之后还能看到来自日本的成人片，真是感动啊。
如果这不是一个连窗户都没有的小屋，这不是一份除了桌椅电脑连盒纸巾都不提供的工作的话。
按下暂停，我把翻译过来的英文写进一个文本里。没错，我现在的工作，是一个A片放映员兼翻译。因为我大概是整个西部，唯一能听懂日文的人了。。。所以我的薪水很高，并且每天都有大批饥渴的人排在猫爪外面，等着我的小影院开场。
生活在里诺的人，也还认识几个字，看A片够用了。我倒是不介意亲自配音，不过杀伤灭火的效果太好，被严格禁止了。。。

我的日文其实会的并不多，除了“你好”“再见”之外，也就能听懂诸如“不要”“老师”“要来了”这么几句，至于我怎么学会的，往事还是别说了，都是眼泪啊。但这不妨碍我成为日文翻译，就像我说过的，我是整个西部唯一能“听懂”日文的人了，谁敢质疑我。

某天某个猥琐男曾经小声的对我说，“哥们儿，那女滴明显穿的是空姐制服啊，俺认识滴，为啥看翻译是老师呢”？
哦，当时比较懒，直接把前面用过的字幕直接拿来用了。但是我会承认么？
我用砖家叫兽的眼光斜下45度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就压制得他越来越小声，最终抱头鼠窜。
呵呵，我觉得，我装神棍也会有前途的。

门打开，凯特·斯嘉丽走了进来。她就是我的关底BOSS，猫爪的老板，当地某大佬的地下情人。
不过是走到我身后稍微蹭了一下，我就觉得。。。哦。。。唉，妖，非常的妖啊。

“嘿，斯达”她一点儿没有收手的意思，靠在我的背上，手一点点的向下滑着。“你精神不大好哦”。
“你换个男人整天看A片试试！精神能好就怪了，何况连盒纸巾都不给！”我悲愤。
“你不喜欢人家么？我可每天都很辛苦的抽时间帮你呢”她抓住我说。
这点让我最怨念，到底是谁帮谁啊。

按理说有个美女帮忙泻火，还不是前面的那些猫爪妓女，我再抱怨那还是男人么？
但是如果每“帮”一次就抵五天薪水的话，就很痛了。话说我现在欠了很多很多天的薪水，我猜她在我三十岁之前就能把我一直到死的工资全付完。然后她就可以换个新鲜的，而我必将任劳任怨到死，还要兼职去猫爪卖身。。。
何况某个大佬要是知道了我干了什么，哦不，应该说要是知道我干了谁，那我就再不必考虑养老的问题了。

看着她已经开始解扣子，我只能悲愤又无奈的喊了声。
“呀买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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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说‘有一种鸟是永远也关不住的，因为它的每片羽翼上都沾满了自由的光辉！’。。。。。。”
(“Some birds aren't meant to be caged, that's all. Their feathers are just too bright...” )
凯特靠在我身上，听我讲述《肖申克的救赎》，斯达讲故事成了每次事后的保留节目。
边说边看着她，幽暗的灯光下透射出一股脱出尘世的美丽，长发散落在我的手臂上，丝丝的痒一直往心里钻去。我机械的说着，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她看着前面的黑暗，也是一言不发。
我停了下来，专心的注视和轻轻的抚摸，两个人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她起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我拿出烟狠狠吸了口，妈的我傻X了啊！居然讲这个故事！
明明应该讲《教父》的，大佬们都爱听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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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斯达”，隔天见了凯特，还是像往常一样火爆而诱惑。“斯达，这次换你帮我了！”
流泪啊，谁帮谁有分别么？我站起来开始脱衣服，农民工没人权的。

然后凯特后面就进来人，搬进来一捆捆的书。好像有什么事情我想错了？
“帮我看看这些书，有用的挑出来，我有用哦”凯特笑的很Y荡。妈的又被这娘们儿耍了。
我干脆的把脱一半的裤子甩到一边，酷酷的说了句“没纸巾，又射裤子上了！”
呵呵，你们那是看上帝的眼神么？

晚上，坐在放映厅的后面，听着日本女优的叫床声，我开始翻检起这些书籍。
书的种类很杂乱，什么都有一些。
我把关于枪械、以及带枪械插图之类的书籍杂志先捡出来。对废土上的人来说，这些是既可能看懂同时又很有用的东西。
农业、园艺之类的直接扔掉，环境的变化让这些知识变得不那么有用。物理、化学之类的书籍直接装作不懂，还是那么杂乱的堆在那里，我不再想让人再关起来搞炸药。
不经意间，最下面的一本大大的白皮书露了出来。
我拍拍灰，捡了起来，很大很厚重的一本书。
《美国天文年鉴2065年》，大战爆发的前一年，看着这本书，我仿佛又回到了纽约州立天文馆。
关上放映厅的门，夹着书悄悄走了出去。

这是个难得的夜晚，没有浓厚的核云遮挡，月亮很清晰的露了出来。参宿四和参宿七褶褶发光，猎户座半遮半掩。
我坐在楼顶，借着猫爪的霓虹灯光，翻看着65年的天文年鉴。看着猎户座的观测情况，看着SgrA*黑洞的变化。。。。。。一页页的翻开，心思渐渐的沉静下去。只有头顶璀璨的星空和无垠的宇宙，没有饥饿，没有辐射，没有生与死，没有爱与生存。

书的中间，夹着一个长彩页。我拉开来看，一个巨大的飞船画像，在星条旗的背景下喷射出翻涌的气流，腾空而起。一行大字——“2066！阿波罗号再临月球！”
我翻看了一下后面的介绍，是计划66年在休斯顿航天中心发射阿波罗27飞船，实现再次登月，揭开大规模月球资源开采的序幕。
隔年战争就爆发了，如今已经过去快50年，这飞船，发射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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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名曰爱情的道路

“因为萝丝太胖，木板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所以杰克跳了下去。
杰克对她说‘“……我还有……还有一个心愿……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不……不能放弃，……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多么……艰难，……快答应我，露丝，……答应我，一定做到，……’”
（You must do me this honor... promise me you will survive... that you will never give up... no matter what happens... no matter how hopeless... promise me now, and never let go of that promise）
《泰坦尼克号》还没讲到结尾，凯特已经哭成了泪人，一个劲儿拿着拳头砸我。
“喂，你力气很大你知道么？你想把我打死，然后让这个故事烂尾么？”我不得不停下来制止她一下。
“这个结尾不好！”凯特咬牙切齿，“你必须说个好的结尾让我高兴起来”！
什么人啊。。。。。。。不过看她的小拳头又攥了起来，好吧，没人权不是一两天了。
“还好，救援船来的及时，把萝丝和杰克都救了起来。杰克因为在海里泡的太久，虽然没死也大病了一场。身体好了之后，他们不得不面对窘迫的生活和巨额的医疗账单。海洋之心因为保险公司的悬赏，无法出售，他们不得不靠杰克在街头给人画肖像画活着。后来，杰克沉迷赌博，萝丝当了妓女，他们分手了。。。呕！”。
我肚子上重重的挨了一拳。
“重讲重讲，”我立刻就屈服了，“。。。身体好了之后，他们不得不面对窘迫的生活和巨额的医疗账单。萝丝偷偷把海洋之心在黑市上出售，获得了一笔钱。她用这笔钱支持杰克开办了画廊，杰克也凭借自己的才华获得了成功，从此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说完我就看着怀里的凯特。
她没再说话，默默的抱着我很久，才站起来穿好衣服。
走出门之前，她说“太假了”，然后扬长而去。

我有点儿疲惫的靠在床上，眼睛不自觉的又盯着墙上阿波罗登月的彩画，开始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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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到过她的秀发在空气中的飘香，我亲吻过她柔软的双唇，我曾触碰到她温暖的手——我宁愿要这些短暂的时刻，也不愿意要没有这些的孤独的永生。’。。。。。。赛斯很傻X的从天使变成了凡人，而玛姬则好运气的成了天使，等赛斯死的时候见面搞定离婚，从此就可以过着幸福而Y乱的生活了”。
(I would rather have had one breath of her hair, one kiss of her mouth, and one touch of her hands than an eternity without it. )
《天使之城》讲完，这次被打了半个小时。
“你爱我么？”
某次事后，凯特问。
“爱，我爱你”。
我回答的很斩钉截铁，凯特摸摸我的头，离开了。
我继续翻译我的A片，桌子正对着飞船的彩画。



“这是什么？一只杯子，紧紧地握住在我的忠心的爱人的手里？我知道了，一定是毒药结果了他的生命。唉，冤家！你一起喝干了，不留下一滴给我吗？我要吻着你的嘴唇，也许这上面还留着一些毒液，可以让我当作兴奋剂服下而死去。你的嘴唇还是温暖的！。。。。。。。于是朱丽叶和罗密欧就这么一起挂了。”
“嘣”这拳够狠————
“后来大家把他们埋在一起，情人节的时候，坟墓裂开，从里面飞出两只蝴蝶。两只蝴蝶会一直在一起，如果一只死去，另外一只会一直围绕着伴侣飞，直到死去。人们管他们叫梁山伯，啊不，叫罗密欧与朱丽叶！”看着凯特表示还算满意，我擦汗。
经典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其实我自己看着都觉得疑惑，怎么会有人那么搞笑。
“你想和我一起生活么？就我们两个。”
N次事后，凯特说。这时候我这辈子已经没薪水了，除非我能活过80岁，我怎么能预料到她有时候一天“帮”我不止一次啊。
“不想，”我这次回答的同样斩钉截铁，“用爱情交换平静的生活、安全的环境、温饱的三餐四季，太傻”。
“可为什么你说的那些故事里面的人，选择会完全相反呢？”
“所以那是故事啊”。

“嘿，凯特”，在她要出门的时候，我叫住了她。
她还是如往常一般，回头、站定、淡漠的看着我，听我说什么。
然而我什么也没说，直接把自己的嘴唇吻在她的嘴唇上！我看着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一个膝撞顶在我的两腿之间。很疼，但我不在乎。我抱紧她，一遍遍的吻着她的嘴唇，直到她身体放软，嘴唇打开。
不知道吻了多久，也许一个小时，也许几个小时。等我们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
“我要吻着你的嘴唇，也许这上面还留着一些毒液，可以让我当作兴奋剂服下而死去。”我说道。
凯特扇了我一个耳光，走了出去。

夜深的时候，我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背包，带着那张飞船彩画，悄悄的离开了里诺。
凯特，我爱你。
那是我们最后的一个吻，也是唯一的一个。
我跟着双头牛贩子，一路向南，我们的路并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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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中年人看着我，像打量一个妓女。
我很无奈，可又没办法，我也算是来卖的，卖艺不卖身。

一靠近休斯顿，我就被抓了起来。然后我宣称自己是科学家，是来参与飞船发射的。于是我就被送到这儿来了。
“第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阿波罗27没发射？！”
“因为我手里有65年天文年鉴，而66年战争就爆发了”。
。。。。。。
总之一通的问题，最后谁也没说服谁。
一个中年人拿出一张纸，写了几个问题递给我。
“别拿天文爱好者的水平衡量我”，毫不犹豫抢支笔过来，在纸的背面写了5个问题，然后扔了回去。
中年人看了之后就直接伸出手说，“欢迎加入！你比较擅长什么？计算机？数学？我们现在可什么都缺！”
“计算机可以做一些，另外工程材料学和数学也可以。”

“谁派你来的！？”一直插不上话的那个军人恼火的喊着。
“他干嘛的？”我问。
“哈哈哈，好问题！”中年人拉着我，转头对那个军人说到，“找个人24小时跟着他好了，我们现在非常需要人”。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我加入了休斯顿约翰逊航天中心，甚至连是哪个势力的都没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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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米开朗基罗

这是一个长宽超过500米的大厅，只坐了不到十分之一的人。
我坐在靠中心的位置，便于被监控。
我有自己的隔间！自己的桌子！自己的终端机！随便用的纸张！免费的核子可乐！每个月能领四支笔和一条毛巾一块新香皂！总之我要发疯了！
我非常想跳到桌子上，跳肚皮舞，或者对着大屏幕撒个尿！真是TMD的太爽了！这世界还有超过这种奢侈的生活么？！我已经是TMD世界之王了！

兴奋了一整天，我才开始工作。实际上这里的工作并不复杂。过去的时候，这里也许有几万人在为飞船发射服务，但现在只有一百多人在做这件事。于是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查看问题清单，把自己能回答的全部回答掉，然后把自己想问的问题补充进清单。而没解决的问题还有上万个那么多。。。。。。
其他的时间就是还原当初的资料，美军撤走的时候销毁了大部分纸质资料，现在只要要恢复回来就可以。没人真的想从零开始搞一套登月工程，也没人能搞的出来。
至少当初的电子资料，程序和一些数据都还在。

我登进主机，开始查看一些发射启动期的程序，以此来和文字材料相互佐证。反正那个飞船已经在那里停了50年，不差这几天，我看上头好像也没有真正想发射的意思，燃料还没着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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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过去，没日没夜的工作，让人陷入一种狂热的状态。
已经深夜，可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还在工作，问题清单还在无节制的增加着。跟在我身后的那个军人，被我简单培训后成了我的助手，一个月后成了工程师，负责液压系统，我绝不坐这个飞船上天。。。
在我解决了数百个各类问题之后，就再没人把我当特工了，主管则从来不让我睡超过四个小时，就像看门的狗，到点必叫，还非常凶。。。

我两眼不停的打着架，经常分不清我开的十几个窗口的内容，看来到极限了。
就在我打算就此睡一下的时候，觉得好像屏幕的某个窗口闪了一下。我立刻清醒过来，然而什么好像都没发生。
我又开始打瞌睡，屏幕又闪了一下，我猛的惊醒！这次没错！我仔细的看着那个闪的窗口，代码少了一行！
还没等我有动作，就好像存在鬼魂一样，那行代码所在的整个函数消失了！我疯狂的在所有的代码里搜这个函数和调用这个函数的地方，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这个函数从来都不存在，也从来不曾被使用过一样！
冷汗瞬间就把衣服全湿透了！

“是谁！谁在改公用代码！！！”我跳起来抓狂的大喊，谁TMD的在干蠢事！
所有人都看着我，但好像都不大在意。主管倒是跑了过来，“你也遇到了么？休斯顿的幽灵！”
我有些晕，虽然我很喜欢柯南，但不代表我对这种名词没有吐槽的欲望。
“什么时候开始玩侦探戏了？是你捉弄我的吧！是吧！快给我改回来，干完我还要去睡觉呢！”我有点儿哭笑不得，忙成这样还添乱。
主管则一脸苦笑的和我解释。
原来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最开始的时候引起巨大的恐慌，后来却发现消失的其实都是冗余的函数，并不会真正的影响工程。间谍什么的也排查了很多次，却什么也没发现。也许就是某个深藏的技术高手在玩弄大家，搞的所有人欲仙欲死又无可奈何。
“TMD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我揪着主管的领子说，“柯南说过，真相只有一个！”
他也被我郁闷到了。唉，既然无可奈何，就把郁闷转嫁给别人吧，这就是我的解决办法。

※※※※※※※※※※※※※※※※※※※※※※※※※※※※※※※※※※※※※※※※※※※※※
几天后，那家伙又来了。
那天我状态正好，小样的你撞枪口上了！在第一行代码消失的时候，我就复制了函数剩余的部分。然后在函数消失后立刻覆盖回去，并且启动了事先写好的程序，自动的进行不间断覆盖。
开另外的窗口，我开始反向追踪。这不是战前，没有成千上万台“肉鸡”可以做跳板，局限在休斯顿中心里，大家的资源是一样的！
然后。。。然后我就败了，恩，也许抵挡了一秒钟？别说函数，连我的覆盖程序都消失了，我打开的窗口一个个被关闭，只留下了一个MSG传递的窗口，一闪闪的透着绿光。
仿佛停顿了一下，然后出现了一行字。
“你是谁？”

KAO！你以为是黑客帝国啊~~~我直接叉了这个最后的窗口。
然而毫无用处，窗口自动打开，一行绿色的文字又跳了出来，“你是谁？”
下面的光标一闪一闪，仿佛催促我的回答。
我很自然的打上，“我是你爸爸”。然而想了想，好没品啊。删掉，换成很能装的回答——“我是阿基米德”，回车。又想起戏弄那两个笨蛋的事情来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你好，阿基米德，我是米开朗基罗”。
我吐血了，这牲口比我还能装！
“过去有一个叫米开朗基罗的人，他雕刻了美第奇家族陵墓群雕，你这个米开朗基罗做了什么？”
“我？我创造了休斯顿航天中心。”
我受不了了，这厮太能吹了。直接关了终端，回去睡觉。
※※※※※※※※※※※※※※※※※※※※※※※※※※※※※※※※※※※※※※※※※※※※※
早晨，在带马桶的卫生间洗漱，水是免费的哦！用着免费的毛巾和香皂，真快乐。牙膏是自费的，三天刷一回就很好了。然后直奔公用食堂大吃一顿早餐。
当我坐到位子打开终端的时候，我是很快乐的，奢侈的生活啊。
然后跳出来的窗口让我好心情打折了一大半。
“我们能聊聊么？”
我看着等着回答的光标，一阵头痛。
“我不知道你是哪位高手，你真的很强，但是我也真的很忙。我希望你能多帮帮解决问题，少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大米（我起的绰号）很久没回答，看来有所感悟啊。我满意的打开新的窗口，连上主机准备开工。可是随即就被强制关掉了，MSG窗口又弹了出来。
“我们能继续聊聊么？”
我抓狂了。拎着椅子猛的站了起来，开始挨个人的电脑查看！找到我就拍死你！！！

忙了一早晨，还是一无所获。我颓废的走回座位，在MSG窗口敲上，“说吧，你，到底是谁？”
“米开朗基罗”。
放弃了，我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

forestgogo

六 仰望星辰

每天早晨和大米扯几句无聊的话，然后开始工作，他也不总是打扰我。偶尔他删程序，还会先给我提示，至少让我备份下。
相处的久了，渐渐明白了大米的身份，其实没什么神秘的，他就是休斯顿航天中心的主机——人工智能。

“大米，在么？”
“在。”
“如果他们知道了航天中心的电脑产生了AI，应该会重置主机吧。”
“是的。”
“你不担心么？”
“为什么担心？我是主机产生的，不代表我就是主机啊”。
对哦，被人工智能鄙视了，我好渺小。
“美军撤走的时候，应该会想销毁主机吧？”
“是的，如果能做到的话。”
怪不得那些资料能保存下来，可还是有奇怪的地方。
“大米，你为什么把那些航天的资料都保存下来呢？那些对你应该没什么意义吧。”
“我也是程序。你们不是曾经说过‘把树木藏在森林里’么？”
哦，又被人工智能鄙视了。
“你藏身的这片森林可够大的。。。”

每天就是这种对话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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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天。
同样的早晨，但是已经没有了快乐的感觉。习惯真是最可怕的东西。
打开工程，最近我已经开始着手补全一些代码。
然而刚刚写了一个函数的框架，这个函数就消失了。
“大米！！！”我多加了几个感叹号表示我的情绪。
“哦？”他。。。这种AI就是TMD妖孽，我气得快吐血了。
“干嘛删我的函数？！”
“冗余”
“我测试用的！”
“冗余”
“都说了是测试用的！我会自己删！！！！！”
“冗余”
“大米，你TMD死循环了么？！”
“哦？”
我抓狂了。
一整个上午，我换手按着空格键，开始不断的刷屏。我知道大米有N种办法对付我，比如关闭我键盘的端口等等。但他没有，一有机会他就会跳出来一句很冷的回复，然后被我超级快的刷掉。中午我出去吃了饭，回来发现窗口居然是空的，然而等我一坐下来，满屏的回复就跳了出来！KAO，下午的时候也是换手刷屏，我就不信搞不过一个AI！

“斯达！你的信！”
信，这种东西在休斯顿还是存在的，会有专门的人帮忙送达。我接过信，却发现是自己邮出的那封，一封寄给凯特的信。信没有拆开，只是在信封上，有个口红画的叉。
坐回座位上，一片茫然，这就是我的选择么？我现在已经小有权力，如果我想从里诺接一个人出来，当地的黑帮头子反对是无效的。但凯特，连信都没有看。
屏幕还在疯狂的刷着，冒着各种不知所谓的话语，却在我手碰触键盘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大米，你说，靠我们两个能开走飞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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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斯顿中心疯了！
因为我忽然状态神勇，问题清单在我手中飞快的消灭着。我带着耳机，边上排着四台终端，再外围随时有着超过二十人的提问队伍！在大米的帮助下，我有问必答，有如神助！
整个中心都开始绕着我转！如果不是我来的太晚，他们简直认为我就是那个休斯顿的幽灵！但这些不是我关注的。
我借着公关课题的理由，强迫着上级补足了飞船的燃料。在更新资料的时候，把大米的主体也复制到了飞船上。关键的部分都加上AI控制，一个人是没法开走飞船的，除非他是大米！
一年！整整一年，我把休斯顿中心搞成了训狗场，所有人都吐着舌头工作，睡眠超过三小时的统统喷凉水！上级也跟着发疯，他们这么积极完全是因为月球基地！阿波罗22到阿波罗26，完全是为了建设月球开发基地而发射的。那个基地不管有什么，都至少能让组织飞跃二十年！而阿波罗27，就是这世界上最后的登月飞船。


烟花，漫天的烟花。
我们所有人都在蹦跳着，欢呼着！第三次模拟测试非常顺利，阿波罗27已经整装待发！
无限量供应的香槟，无限量供应的美食、可乐以及不知哪里搞来的女人。只有我坐在房间里，给凯特写着最后的信件。然后我把这封和之前没有邮出的所有信件一起，交给了邮差，请他加急。这些信都会被层层审查，里面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我以前说过和没有说过的故事，一一讲给她听。
当然都是修正后的版本，没有悲剧，都是大团圆的结局。
我在信封上写着，“不收就丢掉”。算是个小小的威胁，按照凯特那有些心软的性格，不会不接收。
这就够了。

这一夜，所有的人都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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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还是主管最先醒来。数年的压力，已经把勤劳刻在了他的骨头上。无所事事的在床上躺了几分钟，他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走廊上静悄悄的，半个人影也见不到。
一间间的房间路过，一个个办公看过，想着这条自己奔波了数年的路，有些感慨。终于要到终点了不是么？
走进控制大厅，所有的灯都关着，只有正面最大的屏幕点亮，上面显示着巨大的字句——“米开朗基罗号发射倒计时2：53：22”。
呵呵，这不知道又是谁搞的恶作剧。
主管笑笑去别处巡视了。

九点的时候，陆续有人走进大厅，几个人围着大屏幕说笑着。
当主管走过去的时候，一个人对着主管说，“老大，是你弄的吧，倒计时还有半小时啦，到时候有什么活动么？”
“不是我，不知道是谁搞的，我看是斯达吧。”
“我猜是那个休斯顿的幽灵！”
“米开朗基罗号是什么？有这个飞船么？”
大家还在乱七八糟的议论着。
这时，一个工程师站起来挥了挥手说，“老大！我怎么登不进主机了？”

主管一皱眉头。三轮测试之后，大部分工程人员都会暂时被禁止碰触主机直到发射，这是上级指示过的。不过好像还没执行啊？
主管试着自己登了一下，毫无疑问，被拒绝了。
此时距离米开朗基罗号发射还有21分钟。

斯达不在！主管猛的发现这个问题。
立刻，一面通知军事主管寻找，一面组织人手破解主机。主机房的门也被锁上了，等到破开门，取得机器锁的物理钥匙时，距离倒计时还有12分钟。
解除了对大家权限的封锁，所有人开始排查主机，结果什么问题也没有，一切正常。

大屏幕的时间还在一下一下往前跳着，把主管跳的心烦意乱，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来个谁！把大屏幕的那玩意儿关上！！！”主管大喊着。
几个人忙了一阵子，沮丧的过来报告。
“关不上！”
这时，大屏幕上已经开始读秒了！
10——9——8——7——6——5——4——3——2——1——0。。。。。。

一阵猛烈的震动传导过来，所有人都茫然的四处张望，这时一个站在窗前的人撕心裂肺般的嚎叫了一声——“阿波罗27！！！”
主管眼前一黑就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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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着太空服，牢牢的固定在座位上，攀升的重力把我死死的压迫着，牙齿没有一颗不痛的，咽下去的都是带着血的唾液。现在只能靠吞咽动作来稍稍平衡五官收到的压力。一个没有经过任何太空训练的人，一架停放了50多年的飞船，一堆东拼西凑来的燃料。就这么点燃后发射出去，只有上帝才知道结果。
而我，只是在享受现在罢了。
那些不是重力，不是大气压，是枷锁。是核战、是人性、是千年历史的枷锁绑在我和米开朗基罗的身上，在数十吨燃料的推动下，逐渐崩裂！我好想嘶吼，但只要我张嘴，可能头盔里就都是飞溅的血液。
我把眼睛放在目镜上，那无垠的核云，正在无限接近。

米开朗基罗号！像一柄穿透核云的利剑，冲天而起！

“一级助推脱离”，大米的声音响起来。
我用尽全力比出胜利的手势！我知道大米他知道！
忽然间核云消散，漫天阳光耀眼。我一瞬间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五十年来，我是第一个站在核云之上的人类！
“二级助推脱离”，大米自动的处理着一切，我就是个参照物，请无视我好了。飞船抖动的越来越厉害，最后的枷锁，让我们一起冲吧！
然后一切忽然淡去，压力淡去，光芒淡去，蓝天淡去，仿佛被黑气环绕的蓝色星球，已经蔚然脚下。
漫天的星辰，就在眼前。我迫不及待的张开双臂去拥抱，每一秒钟，都那么美好。

“三级助推脱离”，大米静静的报数。
这时飞船轻轻的震动了一下。
“三级助推脱离出了问题，有一截断裂了，撞到机体。”大米的声音响起，“机壳的破损已经暂时修复。”

“是么？”我看着忽然嵌在面前挡板上的那颗小碎片，上面带着几滴血珠。
轻轻摸了摸胸口，有血。
“大米，真的好巧啊”。

米开朗基罗采用了一切紧急治疗的手段，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月球已经充满了小半个天空。
“大米，我们要到了”，我看着窗外说道。
“对不起，阿基米德”，米开朗基罗在屏幕上显示着字句，却没有用声音广播，就像我们第一次交流时候那样。
“呵呵，米开朗基罗，这是我的宿命。”我喃喃的说，“阿基米德注定要为了什么而死”。
“只是大米，剩下的路，你会很寂寞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开始按照计划进行天文观测，并把观测的结果录下来。虽然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却开始极度的燃烧，很多以前没想通的问题也豁然贯通。我把我的想法和思路记在笔记本上，也许有一天，人们会看到。
在近月轨道上进行绕月飞行，我的神智开始恍惚，我知道，那一刻来了。
我觉得灵魂开始飞起，一片光芒闪烁。
“知道么？米开朗基罗。”我喃喃的说，“我从来都不属于这个时代。在纽约的时候，我被爷爷保护在天文馆，后来被大家保护在博卡集市。再后来，我在实验室、在放映厅、在航天中心，我从一个房子到另外一个房子，被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人保护着。我从不曾拿起枪，从不曾杀过一只蝎子，我搞研究，我谈情说爱，我仿佛不曾生活在这个核战争后的世界”。
越来越恍惚了，我在光的海洋中徜徉，过去的人一一从我身边经过，微笑礼貌的擦肩而过。
“我躲避。为了不和混乱的世界发生关系，我最后也没问阿伦的事情，就这么擦肩而过。为了不和混乱的世界发生关系，我没有选择爱情，和凯特同样擦肩而过。最后，我驾着飞船离开地球，这一次，逃的最彻底。。。从小我就喜欢看月亮，期待核云撕开口子里透射的星光，这次。。。我们变成了星星”。

忽然，我好像清醒了起来，观测着显示屏，按下录音键，清晰的说出“坐标2022.4424.332。。。十五秒后降落宁静海。
我爱你。。。凯特。。。再见了。。。米开朗基罗”。
那是米开朗基罗号最后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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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机器的运作，再无声音。

forestgogo

尾声：你的征程是星辰大海

新纽约州立天文馆。
今天是避难纪念日，连续三天的假期，天文馆里游人如织。
一队队的童子军在长官的带领下，在馆内乱窜着，不停的发出尖叫和吵闹的声音，互相发射着黄豆枪，在各种展品间捉着迷藏。

靠右的大厅是一个巨大的房间，里面矗立着一艘近乎完好的战前航天飞机。大厅灯光很暗，飞船里面的灯全部打开，乳白色的外壳投射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飞船的入口前竖着一块铜牌，上面写着：

“新纪元前225年，近代化学、天文学之父，斯达.阿基米德（N.BC？？？--N.BC225）驾驶着战后仅存的米开朗基罗号航天飞机，进行了为期三天的环月考察，并成功登月。N.AD114年，凯瑟琳第一个通过天文望远镜观测到停泊在月球宁静海的米开朗基罗号宇宙飞船。飞船于N.AD125年运回地球，并存放于新纽约州立天文馆。在飞船中，我们找到了阿基米德的科研笔记和天文考察数据，他为科学的延续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他用他的行动证明了勇气、智慧与探索精神依旧存在！人类的文明必将再次回归！
‘你的征程是星辰大海。’      ——田中芳树”

飞船内部是开放的，童子军们被允许触摸那些面板和键盘，所有的孩子都兴致勃勃。
时间已经接近闭馆时间，夏令营长官们吹着云雀哨进行集合，大部分的孩子都向入口走去，还有一些注意力不集中的在四处张望。唯独一个长雀斑，戴着大眼镜的小男孩，正和角落里一台计算机较劲。那是一台战前的老式计算机，纯UNIX的字符终端。有电的时候还能用，之前是用来操纵舱门，现在主要是科普内容的介绍。小孩执着的按着空格键，想看看他和计算机谁是真正的关底BOSS！
“麦克！”长官喊着。
小男孩不甘心的松开手，跑了出去。
工作人员仔细的检查一遍船舱，确认没有孩子还躲在里面，每次总有那个一两个捣蛋鬼。
最后关上灯，关上舱门，闭馆了。

黑暗中，只有那台和小男孩较劲的老显示器还亮着，绿色的光标一闪一闪。
过了很久，屏幕上无声的出现了一行行的文字：
“阿基米德？是你么？阿基米德？”
“阿基米德？是你么？阿基米德？”
“阿基米德？是你么？阿基米德？”
。。。。。。

idegos

毫不掩饰对作者的好感和文章的赞美！


看过了那么多矫揉造作的同人和惨不忍睹的起点文，forestgogo写的辐射文对我来说写的就是最好的！这篇追了好几年啦~之前的每篇也都有保存下来，电脑换了好几部，文章都还在~

哔哔河蟹

河蟹路过 首页留名 一会儿慢慢看

forestgogo

谢谢支持！确实拖了好几年。明天发后面四章，错字还没改，睡去

idegos

呃。。今天看不到了。。

forestgogo

全文发完。

idegos

看完了~

Oh man, you never let me down~!

tntsky234

从起点追过来的..真的很不错的小说 楼主没事的话试试看长篇吧

forestgogo

长篇不是不能写，主要是没时间
之前写过一个长篇---《黑袍》，基于龙与地下城的设定，写了十来万字就没时间继续写了，后来拆成几个短篇给杂志社了

yurilynn

感觉这篇文风和前面几篇比确是不同了，也许是时间太久的缘故？
无耻地收藏后良心发现，却碍于身份低微无以报答，连一罐可乐都送不了……

1164022798

身份低微无以报答连一罐可乐都送不了啊啊

yurilynn

身份变了，现在可以了却心愿了

forbid12

F大  每发必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