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号避难所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搜索
楼主: zhxhrzs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原创辐射文学] 融合《辐射》与《浩劫之后》设定写的小说片段

[复制链接]
21#
发表于 2008-1-6 10:45:10 | 只看该作者
[s:5]  [s:5]  [s:5]

冰雪十字军就是说的浩劫之后完了之后的故事,反正在各国新的地盘上又开始对欧了,阿拉斯加的白令海峡因为核冬天的冰封使得各大洲连了起来,各国的部队又开始了战争
22#
 楼主| 发表于 2008-1-6 23:02:14 | 只看该作者
跟我的设定有冲突...正好,我可以跟浩劫之后的续篇脱离关系~
23#
发表于 2008-1-6 23:16:40 | 只看该作者
[s:8] 这个那个……苏联不是解体了么?又重组了么?
24#
 楼主| 发表于 2008-1-7 10:14:02 | 只看该作者
在我这个时空里,苏联没有解体.
25#
发表于 2008-1-7 18:49:39 | 只看该作者
[s:8]  [s:8]  [s:8]

浩劫之后最后苏联没有解体啊,冰雪就是美帝先挑头打法德,然后波及在埃及的苏联,然后扯到中国.
26#
 楼主| 发表于 2008-1-9 21:06:50 | 只看该作者
2082年3月11日2045时。“铝丁”小队夜间营地。
   “国家是世界的主体——”
   “满塞!”
   “领袖是国家的主体——”
   “满塞!!”
   “先知是领袖的主体——”
   “满塞!!!”
   ......
   除一名游动哨与两名外围警戒哨外,战斗小队的12名成员都已经聚集在了营地正中,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开始了例行晚祷。说实话,他们所背诵的这些主体教祷词与某些华籍朝鲜裔哲学家提出的“主体思想”完全就是两码事,不过在信徒数量与影响范围两项重要指标上,后者完全不是前者的对手。主体思想的追随者唯一比主体教徒强的恐怕只有虔诚,至少能胜过正在主持晚祷的那位小队队长赵保畚。他的心中没有虔诚,只想早点结束自己的义务,只用了10分钟就说到了祷词的结尾:
   “光荣永存父子会!愿先知赐福!”
   军衔百户的赵保畚就这么急不可耐地结束了祷告,比平常还要早上差不多两分钟。他之所以会如此急切,完全是因为第三组在一小时前拖回的那辆解放军摩托雪橇。虽然赵保畚不清楚强敌之一的解放军士官干吗要丢弃如此宝贵的交通工具,但他相信自己的小队一定能弄清楚里面的猫腻,如果能趁机搞到解放军先进科技那就更好了。。
   “赵百户,可以开始拆卸作业了吗?”
    小队技术修士讨好地请示起了赵保畚。他知道,如果自己还想继续深受赵保畚信赖的话,就必须时刻看百户的脸色形势,这比虔诚地做上一百次早祷晚祷要管用的多。
   “尽你的最大努力!”
    赵保畚威风地冲修士挥了挥手,批准了他的“请求”。
   “明白!”
    修士“刷”地一声向赵保畚敬了个礼,抽出扳手恶虎扑食般地冲向了横陈在篝火旁的雪橇。当金属扳手与螺钉接触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听到了“咔嗒”的撞针声响......
    “轰隆——”
    一阵炸雷般的巨响从营地正中迅速地向外界扩展了开来,同时产生的还有橙红色的灼热火球与堪与暴风相媲美的冲击波。最后一名幸存的外围警戒哨尽管对战友的安危充满了担心,但在夹杂着冰渣雪片的冲击波面前也只能卧倒在地,试图熬过这场灾难。然后他的延髓就被一把陶瓷匕首精确地截为了两段,一声不吭地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是八一。作战成功。”
翟刚面无表情地收回了匕首,从雪中取出了埋藏多时的12式转轮机枪。他刚刚给柯西金发去的加密讯号理论上讲并不算全对,因为“铝丁”小队主营地还有几个正在呻吟的伤号有待解决。不过,已经没力气使用14.5毫米机枪的伤员,又能把一名使用转轮机枪的正规军士兵怎么样呢?

2105时。“铝乙”小队夜间营地。
如果友军没有出事,那“铝乙”小队的15名队员肯定早就开始轮班休息了。但因为敌人的活跃表现,使得他们只能全副武装地在营地外围卧倒警戒,一边揉搓着被冻僵的脸部肌肉一边忍耐百户车斗黎的高声咒骂:
“铝丁,铝丁,报告情况!去你娘的,赵保畚你赶快给我回话!”
刚开始的时候车百户还只是动嘴,随着呼叫次数的增加,他渐渐用上了双手双脚外加腰间的配剑,并且有拔出手枪四处乱射的趋势。在全部五支战斗小队的指挥官当中,车斗黎是脾气最为暴躁的一个,而且和赵保畚是老冤家,两人以前干过不下十场的架。对于花郎金铭交托给自己的任务“寻找未进行定时通讯的铝丁小队” ,车斗黎是一百个不情愿,他认为赵保畚和他的部下最好全去喂狼,省得整天跟铝乙小队抢功劳。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打开了TT手枪的保险。
“百户,丁小队看来已经完蛋了。”报务员胆颤心惊地望着车斗黎手中的武器,陪着笑脸建议道:
“要不要就这么联络花郎大人?”
“不准糊弄上级!你背的军规都他妈下饭吃了么?!”
“百户请息怒,请息怒,小的愿意受罚!可要是派人去丁小队营地,恐怕会遭到敌军伏击……”
“去你娘的!那就立即反击把敌军消灭!既然这么怕死,那你现在就他妈去第二组报道,跟着他们去找丁小队!快去!”
车斗黎愤怒了。他用TT手枪对准了报务员的脑门,顺便一脚踢走了报务员屁股下的马扎。所有的铝乙小队士兵都知道,当车百户这么下令的时候你最好乖乖照办,否则要么断腿要么爆头。两样都不想要的汉族报务员明智地选择了滚出野战帐篷,跑到第二组那里传达百户刚刚下达的命令。部下的落荒而逃让车斗黎的心情好了很多,他顺手往报务员的脚印上打了两枪以作送行,然后乐呵呵地破口大骂了起来:
“一个个都被狼吃了,不,被老鼠啃了吧!全他妈废物!”
他不是不知道内蒙冰原上部落民的禁忌,但他毫不在乎。对于车斗黎来说,值得害怕的生物只有花郎金铭和主体教的两位先知,雪原飙狼巨鼠什么的根本算不得威胁,如果他真的把这两种野兽召来,那正好可以活动一下筋骨。只可惜,车斗黎的喜悦心情只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就被部下们的惨叫给打断了:
“猪啊!!!!”
车斗黎闻讯后立即冲出了帐篷,然后当场倒抽了一口冷气:在营地周边聚集了大群半人高的雄性北地巨猪,每一只都有着褐黄色的厚重皮毛与充满情欲的血红双眼,而且已经开始了对铝乙小队的冲锋。
“自由射击,灭了这帮发情的畜生!”
眼见大事不好,车斗黎立即跳上了电动指挥车,一边给14.5毫米机枪装弹链一边大吼着给队员们下达了命令。他不知道巨猪干吗要到铝乙小队这里找配偶,但他知道这种一整年都在发情期的特殊畜生会把整个营地捣毁,如果它们找不到交配对象的话。
有关巨猪的常识是每一名父子会士兵都要掌握的,铝乙小队的士兵知道的与车斗黎一样清楚。他们举起了手中的RPK与AKM,用破膛而出的7.62毫米钢芯弹组成了一道密集的火网。无奈北地巨猪的皮毛实在太厚,再加上猪群的总数已经超过了三百,使得铝乙小队仓促形成的防线很快就被搅了个七零八落……
“臭猪去死!!”
“我的腿——”
“别过来,别过来!!”
“救命啊,救命!!!”
这些惨叫最早只是零星出现,完全无法与射击声相提并论。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14.5毫米重机枪的咆哮之外,射击声已经完全消失不见,惨叫声也只是多持续了一会儿。铝乙小队幸存的战斗员,很快只剩下了车斗黎一人。
“管你他妈是谁——”车斗黎死到临头仍然不忘骂人,“居然他娘的用猪玩突袭,老子一定要扒了你的皮!”
“碰!”
56式半自动步枪的精确射击贯穿了车斗黎的前额,重机枪的射击声也随即嘎然而止。失去敌人的猪群立即开始兴奋地翻扒起了铝乙小队的营地,但是除了一个被埋入雪中的薄皮囊外,它们一无所获。
“去年收集的母猪香腺全用你们身上了,一帮没脑子的畜生!”
远处的巴颜格勒顺望着不停哼唧的猪群,恨不得一枪一只把它们全部放倒。不过,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去做。
“小红军,我这里完事了!”小酋长打开了刚刚学会操作方法的对讲机,压低声音对柯西金说道:
“但猪肉必须全归克烈部!”

同时刻。“金戊”小队指挥车。
“铝乙小队,看来也已经覆灭了。”
金铭平静地摘下了耳机,将这个通讯装置交还给了脸色煞白的报务员。车斗黎临死前打开了与本队的通讯频道,将小队覆灭前的惨叫声全部传了回来。不管对哪个指挥员来说,这都是一个很大的精神打击,金铭也不例外。可是为了稳定军心,他必须将这种情绪强行压抑在心中,以尽可能平静的心情向报务员询问道:
“那台苏军还是没有行动吗?”
“是的花郎大人,一直待在原地。”
“即使待在原地也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干的,比如作战指挥,比如情报支援。”金铭冷笑了起来,“从现在起停止有关食物供给的广播。苏联逃兵应该吃的不是肉罐头,而是激光末制导的拍击炮弹!”
27#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 21:33:38 | 只看该作者
金铭立即对剩下的三支小队下达了新的指示:取消定时通讯,禁止轮班休息,一旦察觉异象必须立即开火并联系本队。准许无限制使用小队重武器,准许士兵无限制使用手榴弹、枪榴弹与枪挂榴弹发射器,一旦击毙敌军,当事人及所属小队都将立即获得现金奖赏。
毫无疑问,如果这些命令传到教会高层耳中的话,老头子们会把金铭给生吞活剥,连盐都不撒。他们一直要求前线指挥员在作战时不得随意浪费口径10毫米以上的任何弹药,不得轻易动用宝贵的重武器,不得用物质奖励来刺激士兵战意……而金铭居然把他们的要求置若罔闻,就算作战能够成功,返回父子会基地后估计也要被送上军事法庭。
此地的所有父子会官兵都知道这些事情。与金铭关系很好的“铁乙”小队队长在接到命令的当时就劝他再考虑考虑,“铜甲”小队队长也说了同样的话,不过金铭只是淡淡地对他们说了一句“不必再提”,然后就开始准备起了激光照射器。他自己也知道新的作战指示很乱来,可他已经别无他法了。从“铝甲”与“铝丁”小队的覆灭来看,在三名敌军当中既有熟悉当地地形的强悍部落战士,也有诡计多端手法凶狠的正规军老兵,蹂躏惯原始部落的父子会士兵很难和他们正面对抗。如果金铭指挥的这支分遣队想要完成任务,那就必须抛弃所有的常规战术: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开枪,可能有999次都是自己吓自己,但也可能在最后一次将潜伏在雪堆中的敌人逼走;随时与本阵保持联系看上去虽然很浪费精力,但可以让金铭随时掌握部下的状态,不至于出现铝丁小队全军覆没时的那种窘况。至于无限制使用重武器,金铭自己也觉得有点可惜,问题是大病得用猛药,既然敌军的实力极其强悍,那就必须用相应的火力对付。
在此后的三个小时里,父子会花郎的战术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成功。翟刚一连对“铁乙”小队发起了三次偷袭,结果三次均告失败,全部的战果只有一个不小心打盹的游动哨;巴颜格勒顺试图狙击“铜甲”小队的迫击炮手,不但没有成功反倒招来对手火力覆盖,左臂三角肌被削去了蚕豆大的一块,御寒衣物也被弹片撕的破破烂烂。如果不是柯西金之前送给他的军用怀炉和急救包,小酋长不冻死也得感染。眼见麻雀战术失效,柯西金也只能放弃在运动中歼敌的打算,紧急对两人呼叫道:
“酋长,八一,立即返回!”
这道通讯当然经过了加密,不过金铭很快就猜道了其中的内容,因为三支战斗小队再也没有受到过敌军士兵的袭扰,不多的几次骚动全部是冰原生物引起的。花郎的心情开始渐渐好转,他对愉快地向麾下的士兵们发去了明码通讯:
“敌人已经变成了缩头乌龟。勇士们,炸烂他们的脑袋,拧掉他们的卵蛋,把他们大卸八块撒满冰原吧!”
对于父子会的士兵,这是令人热血沸腾的战前激励;对于三人临时小组,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柯西金在收到讯息的当时就用俄语骂起了娘,一向以硬汉子自居的巴颜格勒顺听了翻译之后心里也是相当的不痛快。唯一例外的就是翟刚,这位成熟的老兵一直在用工兵锹加深散兵坑,对金铭的挑衅根本连听都懒得听。他甚至还教训起了两个年轻的战友:
“顺子你别骂了,赶快在这些坑坑沟沟里选好射击位置!小柯你也别闲着,我知道你的动力装甲关节磨损严重,但他还没瘫!帮忙把那边的三个坑和交通壕加深,你挖的时候太不仔细了!”
翟刚口中的“坑坑沟沟”,指的是柯西金趁另外两人外出游击的时候在动力装甲附近挖出的战壕工事。因为没有专门工具的缘故,柯西金在挖掘冻土时用的是AK77的刺刀外加动力装甲的蛮力,着实把MO-8的关节折磨的不轻,根据动力装甲主控电脑的警告,这部动力装甲再折腾下去的话就必须立即返厂大修了。对于柯西金的窘况,巴颜格勒顺虽然表示了万分的同情,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他对柯西金的捉弄:
“小红军的冻梨庄稼确实很辛苦,我从它动作时的声音就能听的出来。不过呢,这壕沟也确实挖的差了一些,我从它的外形就能看得出来……”
“父子会不是只有60迫和23机么?又没重炮,这已经够用了!”柯西金没好奇地反驳了小酋长。
“你有庄稼保护,当然是什么都不怕,我可只有一身破棉袄啊~”
“拿去!从后背拆下来的破损装甲,你用来当盾牌正合适,还能当作步枪枪架用”
“多谢~不过我侧后左右怎么办?”
“哪有威胁就往哪边举,打仗的时候怎么可能绝对安全!?”
这两人现在非常喜欢互相吵架,至于原因那就不清楚了。如果周围没有44名虎视眈眈的父子会官兵,翟刚是根本不会打扰小酋长与红军士官的感情交流的,不过既然大战在即,那他就必须把有些话说清楚,免得打仗时还有思想包袱。他打断了两人的热烈交谈:
“装甲的话题先停停。柯西金,你继续修整战壕,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有关战术的问题?”柯西金用动力装甲耸了耸肩,“你们两个在预设阵地吸引敌人火力,我在外围把他们料理掉,或者我在外围吸引敌人注意,你们从阵地发起突袭。该死,碰到石头了!”
“打完这仗后你打算怎么办?”
柯西金停止了手头的工作。“什么?”
“打完这仗后,你打算去哪里?”翟刚看了看僵硬的动力装甲,继续冷酷地说道:
“先说好,矿上不可能收留苏联红军逃兵,当劳工也不行。克烈部那边可能会收留你,但前提是你能自己照顾自己。”
“老翟说的没错。”巴颜格勒顺嘿嘿一笑,“部落里不养闲人,你自己的口粮得自己打猎去挣。看在合作过的份上,我可以借你半个铺位,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优惠了。”
“为什么你们认为,我会安心留在这里当部落民呢?”柯西金从动力装甲里探出了脑袋,脸色阴沉的可怕。
“难道你不怕回去之后上军事法庭么?说不定还会进卢比杨卡。”翟刚在故意激怒这个小红军,但这同时也是对他的帮助,就看柯西金能不能领会了。
“上军事法庭,进卢比杨卡又如何!?你当老子是那些跑到西非和南美的叛国者,会把自己犯的错诬蔑成政治迫害?!”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有过错在身?”小酋长感到很惊讶,他原本以为柯西金就像部落里那些半大小子那样死鸭子嘴硬。
“我不是没教养的小流氓啊!”柯西金狠狠瞪了巴颜格勒顺一眼,眼球似乎有些充血,更有些湿润。他对准翟刚,同时也是对着自己咆哮了起来:
“我未能及时消灭敌军,随后又擅离职守!留在这里当部落民?我的良心可不允许我这么逍遥!打完之后,麻烦解放军把我引渡回国!”
翟刚平静地与他对视了片刻。两人许久无言,就连巴颜格勒顺也没有开口。最后,翟刚轻轻地为柯西金鼓起了掌:
“我等的就是这句。梭曼小子,如果你一直都在逃避责任的话,我会在父子会到来之前崩了你。而现在——”
位于腕部的终端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翟刚看了看那些来自动力装甲雷达的读数,露出了一丝老兵的微笑:
“——就让我们背靠背地拧掉敌人的卵蛋吧。”
28#
发表于 2008-1-11 22:11:04 | 只看该作者
为什么?为什么SBER遍布天涯海角?
29#
发表于 2008-1-12 10:45:44 | 只看该作者
因为我让他来的嗯……………………………………
30#
发表于 2008-1-12 10:50:04 | 只看该作者
对了铁甲,把75写进去,很想看到他被拧掉JJ  [s:2]
31#
 楼主| 发表于 2008-1-13 12:18:49 | 只看该作者
以75的实力,在辐射世界要活下去很难啊...在第三篇里写他被铁血爆卵好了~
32#
 楼主| 发表于 2008-1-13 17:07:24 | 只看该作者
说罢,翟刚便与巴颜格勒顺一起跳进了战壕。柯西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向两个战友敬了军礼,便立即合上了装甲舱盖。此时,父子会特谴队剩余的战斗小队已经出现在了千米外的冰原上。。
最先进入三人视野的,是9辆活象甲克虫一样的简易电动车。它们的装甲只有不到10毫米厚,除了御寒之外就只能抵挡步兵轻武器,跟父子会士官的战斗装甲防护力差不多——这对装甲车辆来说实在是很丢人。不过,撇开蹩脚的防护力不谈,父子会自研的这种车辆算是一种不错的运输工具与武器平台,它最多可以搭载十名全副武装的步兵,或者将步兵换成迫击炮、14.5毫米重机枪、30毫米榴弹发射器以及23毫米高炮等多种支援重武器。因此,进攻三人小组的父子会部队总共携带有4门最大射程1500米的60毫米迫击炮与一座最大平射距离2500米的双联装23毫米高炮,可以在翟刚与巴颜格勒顺的武器射程之外尽情倾泄火力,而不必担心两人报复。
能够给父子会支援重武器造成威胁的,就只有柯西金的MO-8型动力装甲。从理论上来说,一部状态良好的红军动力装甲可以用最大射程4000米的多用途导弹与有效射程1200米的23毫米突击步枪把父子会士兵轻松地一扫而光,但柯西金的装甲根本就与“状态良好”这个词沾不上边。除了关节严重磨损与外层装甲部分脱落外,动力装甲的弹药储备已经见了底:能容纳16枚导弹与4架无人机的武器背包现在只剩下了两枚万万不能动用的梭曼弹,突击步枪的弹匣总共打剩下两个,胸部三联装转轮机枪的备弹也只剩下了42发。
这点弹药对付普通父子会士兵都很吃力,更不用说那位一身黑色动力装甲的花郎金铭了。父子会特遣队的这位指挥官拒绝了士兵们的请求,执意要以这套装备与柯西金单对单。为了能够取胜,他将氧气的浓度从60%调为了75%,还将手持式14.5毫米重机枪调成了单发射击模式,弹药也换成了使用高效发射药的穿甲燃烧弹。总而言之,金铭已经豁出了性命,但在双方正式开始厮杀之前,身为父子会方面的指挥官必须对敌人进行最后的劝服。他开启了手中的扩音器,用生涩的汉语向三人小组广播道:
“如果交出动力装甲,我可以饶你们三人不死。不要试图依靠动力装甲反抗,我的机枪可以在百米距离上击穿它的正面装甲。”
“那我就在一百零一米把你炸上天!”
柯西金没跟他掰扯,直接用AK77对金铭打了一个短点射。三发使用近炸引信的23毫米可编程榴弹在空中炸出了三朵绚丽的火云,数百发弹片把金铭连同周边的雪地狠狠地洗刷了一遍。然而,坚固的钛合金装甲板挡住了这些灼热的合金碎片,除了外装甲上数十道难看的划伤之外,金铭可说是毫发无损。他没有浪费时间,而是用朝鲜语大声地向队员们下达了命令:
“进攻!”
久候多时的父子会炮兵,立即向翟刚与小酋长藏身其中的堑壕工事展开了炮击。4门迫击炮每分钟可以向壕沟投射60-80发1.6千克的迫击炮弹,足够把这些匆匆挖就的工事轰成松散的土堆;23毫米双联高炮只需15秒就可以打空一个50发弹箱,只要敌人受不了射击窜出战壕,就会被雨点般打来的高爆榴弹撕成碎片。连绵的爆光,腾空而起的雪尘与刺鼻的硝烟很快就笼罩了整个工事区,尖啸着的弹片四处横飞,令人防不胜防。堑壕中的两人仿佛来到了萨满口中的地狱,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还击,只能由翟刚将加装光电探测器的转轮机枪伸出壕外乱扫,再将目标方位通知巴颜格勒顺,让他找机会对敌军步兵释放冷枪。每当他们进行一次这样的作战,两人所处的位置就会遭到新一轮的火力覆盖,逼得他们立即转移战位。因此,尽管发动试探进攻的父子会步兵只有15人 ,可他们的散兵线却一直无法出现太多的缺口……
战友的窘况当然被柯西金看在了眼中。他渴望能够出手相助,无奈金铭盯他盯得实在是太紧,使柯西金无法前去支援。花郎得第一次射击就敲掉了动力装甲的半个左膝甲,弹头内部装填的铝热剂还烧掉了膝关节的外部放幕,险些酿成大祸。柯西金当然也进行了反击,问题是吸了氧的金铭完全克服了装甲动力不足的缺点,在雪地里上窜下跳的活像一只兔子,AK77的穿甲弹很难直接命中,而榴弹却又无法造成致命伤害。更为糟糕的是,金铭已经用肩部的激光照射器指引了三发制导拍击炮弹,所幸都是近失,如果真的命中MO-8顶装甲的话,那柯西金就会连人带机一起炸成肉酱。
“准备死吧,新兵蛋子!”亢奋的金铭狞笑了起来,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梭曼小子,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得拼刺刀了!”翟刚丢弃了被23毫米榴弹炸烂的转轮机枪,从腿袋中拔出了兼做刺刀的多功能匕首。
“很抱歉,你给的盾牌已经毁了!”巴颜格勒顺丢弃了只剩半面的盾牌,为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装上了拥有神油加护的三棱刺刀。
柯西金没有回应他们。“冷静,一定要冷静!”他不断地用这句话告诫自己。敌人步兵之所以能够如此猖獗的进攻,完全是因为金铭拖住了MO-8,而金铭之所以能够在MO-8面前占据主动权,完全靠的是多年实战所锻炼出的敏锐感官与反射神经,氧气也起了相当大的作用。那么,只要能够废掉他的一部分感官……
红军中士猛地刹住了4米高的巨大动力装甲,堪堪闪过了一枚14.5毫米穿甲燃烧弹。已经到了极限的关节吱呀着向他发去了抗议,但是此刻的柯西金却对这些充耳不闻。怀着一赌定生死的心情,他向金铭发射了最后一枚胸部烟雾弹。
“混蛋,混蛋!”
金铭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借助氧气带来的兴奋感,他血红着双眼向面前的烟雾连射起了穿甲燃烧弹,就算臂部肌肉拉伤也没有阻止他的行动。四处横飞的流弹打穿了两名父子会步兵的腹部,其中一名正要往战壕当中投掷手榴弹;留守指挥车的报务员哭喊着请求花郎停手,但是疯狂的金铭却对此毫无反应。最终,还是一把刃部开裂如锯齿的大型格斗刀从下到上将他砍为了两半,结束了金铭的痛苦。
“立即投降!”柯西金将滴血的战斗刀指向了父子会车群。
“诺松空叶(越南语缴枪不杀)!”翟刚也向第二波散兵线喊了话,顺便用25式微冲将第一波的三个幸存者扫成了蜂窝。
“投降或者死!”巴颜格勒顺从一具父子会死尸身上拔出了步枪,也洋洋得意地向父子会发去了通牒。不过,剩下的近30名父子会士兵没有一个选择投降,他们一齐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向三人小组发起了最后的决死冲锋。
空中突然传来了连绵不断的密集射击声,四道赤红的火鞭应声而下,屠宰一样地收割起了父子会士兵的生命。从第一名士兵倒毙到最后一名士兵双手痉挛地裂为两截,全程只用了40秒钟。攻击来自翟刚在战前呼叫的高速直升机,他们虽说晚到了几分钟,不过却代替三人小组做了令人不快的扫尾——或者说虐杀工作,着实让翟刚等人松了一口气。
“现在,是分手的时候了。”
柯西金从动力装甲中探出了头。他的表情居然有些落寞。
“你刑满之后,希望能够再次相遇。”翟刚微笑着向柯西金敬了个礼。在呼叫援军的时候,虽然柯西金还没有表态,但是翟刚已经向连部提出了帮忙引渡柯西金的请求。
“也许会判刑,也许不会。”柯西金小心地检查了存有科考队资料的加密存储分区,“总之,我会努力赎清自己的罪。”
“这次行动真是大丰收呢。”巴颜格勒顺也加入到了送别的行列当中,只不过,是用他自己的方式:
“我会将缴获的食物带回克烈部,但这些仅仅是收获的一小部分。从今以后,马列斯毛真神所派遣的两名英雄战士将成为部落世代歌颂的传说;翟刚与柯西金,也将成为克烈部年轻人永远的楷模!”
现在是2082年3月12日。在被冰雪覆盖的内蒙草原上,三个年轻人结为了永远的好友。
33#
发表于 2008-1-13 18:31:47 | 只看该作者
“你刑满之后,希望能够再次相遇。”翟刚微笑着向柯西金敬了个礼。在呼叫援军的时候,虽然柯西金还没有变态,但是翟刚已经向连部提出了帮忙引渡柯西金的请求。

虽然柯西金还没有变态

表态……………………………………
3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7 13:30:37 | 只看该作者
光荣

2082年3月18日。西凉自治省,敦煌前线。
在天火降临人间之前,这里曾经是一片黄沙漫天了无人烟的荒漠,是塔克拉马干大沙漠的东部边疆,自形成之日起不知吞噬了多少鲜活的生命。一百二十年后,终年不化的积雪将沙海装饰成了一片雪白的广袤平原,看上去是那样的恬静安详;但是被这片土地吞没的生命,却要以往所万万不能相比的。
因为一个叫做战争的生物,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这片冰冷的雪原。
清晨。自治省防卫军第98步兵团,3营乙连防线。
“安拉乎阿克拜勒(真主伟大)!”
青年阿訇略带紧张的大赞词,通过各壕的扩音器传达到了所有官兵的耳中。
“安拉乎阿克拜勒(真主伟大)!”
身穿灰蓝色军大衣的步兵们举手至耳,严肃地复述了标志着礼拜开始的大赞词。随后,所有人一齐虔诚地向麦加方向叩首,没有一个人偷懒或者走神。就像大部分自治省步兵部队一样,乙连的成员全部都是穆斯林,而且有两成还是汉穆。后方的指挥官们,往往都会把第一道防线交给这些信仰坚定的战士,而这些战士们的肃穆也反过来感染了第一次主持礼拜的阿訇。他静了静心,开始平稳地吟唱起了赞主词:
“苏不哈乃,看拉混卖,我比哈目迪克,我台巴勒开斯目开,我台尔俩占独开,我俩一俩孩额以入开(真主啊!我赞你超绝,我感谢你,你尊名吉祥,你伟大高尚,除你之外再无主宰)。”
“阿米乃——”
一百八十六个声音一齐回应了阿訇。连在纤维头盔上的防毒面具使士兵们的声音显得有点闷涩,不过仍然阻止不了他们的宗教热情。阿訇觉得有些感动,他决定再接再厉,一定要以最好的状态完成接下来的13个步骤。然而,从天顶方向突然传来了一股奇怪的哨音,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大。
“失礼了!”就在阿訇身边的连长猛地扑倒了阿訇,竭尽全力地向全连士兵下达了命令:
“隐蔽!”
巨大的170毫米炮弹几乎是在同时落在了第二壕与第三壕之间的空隙。巨大的声波席卷了全连士兵的耳膜,肮脏的积雪与浑黄的沙土被炸药巨大的化学能掀到了十余米的高空,如同大雪一样地撒遍了第一连驻守的两道战壕。
“竟敢干扰神圣的礼拜……”暴风一样的冲击波中,阿訇渐渐变得怒火中烧。不过,他显然不是最生气的一个,肩甲上带有上尉标志的连中一把将他拉进了防炮洞,愤怒地咒骂起了远方的新东突:
“该下火狱的伪信者!”
随后,接而连三的爆炸声完全淹没了他们两人的诅咒。对面那帮依附于新东突的西父子会炮兵显然是老手,他们只进行了一次试射就开始了火力覆盖。用冰雪和冻沙砌就的战壕在谷山式170毫米自行加榴炮的打击下很快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与尘海,在炸药与钢铁的打击下不断地颤动。
躲在各种防炮工事中的步兵,此刻正在承受者平民难以想象的煎熬。手脚发软,动弹不得,心脏如困兽般蹦蹦跳……哪怕是历经百战的老兵也无法摆脱这种反应,因为这不仅仅是因为心里作用,炮弹爆炸时的声波与冲击波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伤亡很快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有的士兵被扬起的沙尘整个掩埋,另一些被击穿冰层的弹片打个正着;在第一壕的三排阵地,一发恰巧落在壕中的170毫米炮弹在瞬间便撕碎了一整个班,10名穆民步兵只有一半人留下了相对完整的尸体,其他人都已经化成了无法与沙土区分的碎肉末……
谷山炮的火力覆盖持续了大约两分钟,但是在乙连士兵看来,这段时间比两个世纪还要漫长。当最后一发高爆榴弹呼啸着砸向地面之后,连长率先钻出了已经有一半坍塌的防炮洞,对仍有战斗力的近一百七十名步兵高声下令道:
“穆民!上刺刀!”
“我应该做什么?”年轻阿訇也脸色铁青地钻出了防炮洞,虚弱而坚定地问向了上尉连长。初次实战令他出现了无法抑制的头晕与恶心,但是强烈的责任感让他留了下来。他扶住了军事训练结束时所发配的激光手枪,渴望着能够与士兵们一起杀敌。
“就请您为大家念诵求护词吧!”
连长欣赏地望了望这个首次执行任务的年轻人,随即抓起了扩音器话筒,向全连发出了新的激励:
“再次让敌人的尸体铺满雪原吧!”
“吼——”
步兵们发出了自信的战吼。步枪手们为他们的30式激光步枪装配了刃长30厘米的可怖刺刀,那是解放军专门为他们提供的有力军援;各排的机枪手们在预设阵地上支好了12式5.8毫米转轮机枪,每分钟高达3000发的射速将会为心东突步兵筑起一道死亡之墙;最后是拥有4门82毫米迫击炮的连属炮兵排,观察员们已经带着激光照射器来到了最前沿。
他们的对手也在灰蒙蒙的远方出现了。在雪原与天空的交界处,密集的散兵线像狰狞的魔鬼一样快速地压向了乙连阵地。构成这些散兵线的主力是高鼻深目并且包着缠头巾的新东突步兵,他们携带着AKM步枪与木柄手榴弹,既不害怕空气当中的微量辐射粉尘,也不害怕在人海冲锋时的巨大伤亡。400米,300米,200米……新东突步兵们猛地加快了速度,像一群野兽般地扑向了乙连士兵的枪口。
“自由射击!狙击手,开始寻找敌军人弹!”
乙连连长终于下达了攻击命令。百余道高能激光立即以30万公里/秒的速度冲向了远处的敌军,在沿途尘埃的折射下显露出了狰狞的红色轨迹;第一壕的两挺转轮机枪与两支32式连射激光枪也用火鞭抽打起了冲锋当中的新东突步兵,轻易地覆盖了整条散兵线。
最前列的新东突步兵,就像收割机下的青稞一样纷纷栽倒在了地上,不少人在倒下之前都出现了手足痉挛。但是同伴们的凄惨下场对东突步兵没有丝毫影响,幸存者们对这些仍然温热的躯体连看都不看一样,照样挺着上了刺刀的AKM步枪拼死冲锋,有几个技术好的还向乙连战壕发射了枪榴弹,给穆民们造成了新一轮的伤亡。
第二道散兵线的新东突攻击部队也出现在了乙连面前。他们当中有年迈的老人,除狂热之外一无是处的痞子,甚至还有被注射过药物的奴隶。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前胸后背绑有专门的炸弹。他们是用于发动自杀式攻击的人弹,只要进入战壕就会自动拉响身上的炸弹,与身边的敌人同归于尽。由于肉弹的正前方都有普通步兵充当盾牌,因此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由精准射手和狙击手远距离射杀,这次也不例外。不过,录属三排的一名精准射手却在瞄准时从镜中发现了一样不寻常的东西。它有着沉重的双脚支架与宽厚的底板,以及一个又粗有短的身管,在身边还摆上了一排排粗短的尾翼稳定炮弹……
“炮兵排!”接到射手报告之后,连长立即向迫击炮兵们发出了命令:
“摧毁敌军掷雷器!”
“标尺600米,右三度,四发急促射!”
观察员冷静地向位于第二壕后方的炮兵阵地传去了射击口令。与此同时,他的四名副手也向大约六百米外的敌军掷雷器射去了指引激光。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上,双方都是不可能失的的。
“碰!碰!碰!碰!”
“咚——”
分属两方阵营的五发炮弹在空中交错而过。新东突掷雷器阵地遭到4发82毫米制导炮弹直接命中,预备炮弹遭到诱爆,全体炮手与掩护步兵在连绵的橙红火球中尸骨无存;乙连一排据守的壕段被50KG爆雷掷入,一声巨响之后伤亡50%。与此同时,第二批新东突散兵线再次出现在了乙连士兵们的视野当中,他们踏着同伴们的残肢断臂,在布满弹坑的肮脏雪地上发起了新一轮的冲锋。
“艾欧祖宾俩希,迷南射伊,托阿拧勒吉以米(我求真主保护,不受被逐的魔鬼干扰)。”
阿訇高声地念出了求护词,从伤兵手中接过了上好刺刀的激光步枪。



这名士兵是克里格死亡军团第143攻城团,24连6排的566-648-87991-72-Draeta。他穿着了DKK兵团步兵在Vrak战役中的标准制服。头盔型号是MarkIX。主要武器装备是一支98型激光枪,单发射击,弹夹可发射25次,每个人还携带一个弹夹快速充电器。。。激光枪的好处是射击准确,无后坐,适应性强。他还携带一颗no.38型号的破片手雷。每个DKK士兵携带一颗手雷作为标准装备,但在突击前各个小队会得到额外的手雷补充。
他就是穆民步兵的参考原型.汉民骑兵和汉民炮兵的参考原型正在找.
35#
 楼主| 发表于 2008-1-23 20:47:25 | 只看该作者
……
一百八十六条鲜活的生命,注定要在这片被炮火笼罩的冰原当中消耗殆尽。对南方文明世界那些自小生活在和平当中的平民们来说,这样的残酷战斗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但在绵延数百公里的敦煌战线上,类似的战斗根本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年冬天的最后几个月都会充斥着来自不同阵营的炮火声与呐喊声,位于旧时新疆、甘肃两省交界处的古城敦煌,也将会在一百天里成为一架吞噬无数生命的大型绞肉机……
自治省的创立者张忠看到这副情景的话,一定会为牺牲在战斗当中的防卫军将士感到痛心疾首,但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就算他是自治省的首任团委第一书记,就算他是西平郡公张轨的直系后代。并不是说张忠没有实力,正相反,解放军转业军人出身并担任过青铜峡市团委第一书记一职的张忠,在军事指挥与民政处理两方面都有着很优秀的能力,否则在1963——1964年的中苏战争中,他根本不可能成功地协助市党委完成稳定后方秩序的任务。但是,当中华人民共和国在1965年从北方进行全面撤退的时候,他却自愿留在了当地,并随即与混乱的撤退队伍断绝了联系。
从那时起,张忠就成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档案上的失踪人员。忙于安置移民以及工业迁移的南渡政府很快就把他忘在了一边,任他和那些不及撤走的遗民自生自灭——就像另外三大集团对本国遗民所做的那样。然而,张忠却没有像内蒙、青海以及东北的那些支边知青那样退化成部落民酋长,他依靠青铜峡水电站所保存的枪械与高炮,将未能及时撤走的库区居民紧紧地团结在了一起,不但成功地建立起了废土政权,而且仅仅用了10年就走上了对外扩张之路。攻占银川,统一宁夏,进军甘肃……仍旧保留着团委第一书记头衔的张忠在南渡政府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从周边土著手中夺下了大片的领土,并成功地建立起了一支拥有严格纪律与良好训练的强大军队,在军事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
与此同时,张忠也没有忘记基础建设。他尊重伊斯兰教的既有势力,却又将信仰马列斯毛的汉民拉入决策层,使阿訇们的权力不至于过分膨胀;他将夺下的土地分配给退伍军人与当地居民,以鼓励+恐吓的方式推广了屯田制度,保证了粮食补给的顺畅;他还规定了熟练工匠的世袭制度,既保证了产业工人的数量,又进一步强化了对工业的控制……姑且不论这些政策在长期实行时的隐患,单就当时的具体情况而言,它们都是能够立竿见影的有效办法。不过,最终令自治省成立的既不是这些政策也不是军事上的成功,而是2008年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再次接触。在哪一年的6月5日,张忠军的一个重装骑兵营列着整齐的受阅方阵,高举着天然丝绸织就的大幅白旗在矿区驻军面前正式亮相,给整个南渡政府的决策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张忠为首的官员们在随后的谈判中谦恭地表示,自己不管何时都将是南渡政府的属臣,愿意维护中华人民共和国西北故土的秩序;而南渡政府也乐得有这样一个听话的臣下,没过多久便正式批准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西凉自治省”的设立,而且承认张忠的长子张能为团委第一书记的接班人。但是,就在这个喜讯传到首府银川的同一天,张忠也遇到了那个即将折磨他的国民数十年之久,直到2082年也一直无法解决的梦魇:新东突厥斯坦。
那是一个控制着西起旧苏联哈萨克斯坦加盟共和国,东至旧中国新疆自治区的庞大国家。那个国家所信奉的教派,虽然恬不知耻地打着伊斯兰教逊尼派的旗号,但是却被所有文明世界的伊斯兰教教派公认为最邪恶的异端;那个国家所仰仗的军队,虽然一直号称爱民如子秋毫无犯,但却是一支由狂信徒,种族清洗着,辐射变异种与各国流亡痞子组成的蝗虫大军,所到之处无不被烧杀抢掠破坏殆尽。被简称为新东突的这个国家,在2008年的一连串进攻中接连击败自治省军队,不但逼得80岁的张忠中风身亡,而且将半个旧甘肃变成了人间地狱。焚烧尸堆的浓密黑烟与遍布全省的人油臭气给自治省军民留下了永远的记忆,虽然防卫军利用无神论汉民炮兵的威力勉强阻止了新东突的进攻,但也丧失了反击的势力,即位的新一任书记张能,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向南渡政府上表求援。于是,为了援助自治省,更为了抑制新东突的扩张势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军事援助源源不断地通过四川送入了自治省,这其中既包括了落后现役40——50年的军事装备,也包括了对未来充满渴望的,刚才各类军校毕业的年轻军事顾问……
2082年3月19日,北京时间17时20分。
一辆从银川出发的漆黑军列,带着几乎盖满机车表面的浓密蒸汽呼啸着冲上了青铜峡水电站大坝。这种蒸气机车在南方文明世界早已经消失不见,它所挂装的那一节节闷罐子运兵车厢也和解放军的类似产品相去甚远。不过,如果真的把解放军的电力机车运来这里的话,那和周围的景色还真是很不协调,毕竟是至少领先自治省将近一百年的高科技制品。对于这一点,正坐在27号车厢门旁奋笔疾书的那名解放军少尉显然是深信不疑,他刻意抛弃了文明世界配发的高科技产品——采用键盘与语音输入的个人终端,改用许久不曾碰过的纸笔仔细地书写起了个人日记。那副笨拙的姿势与神态,完全遮去了军绿色冬常服所带来的最后一点不协调感。
“我现在正在青铜峡大坝的正上方,”少尉顾问看了看冰封的黄河水,继续愉快地写道:
“无论是白皑皑的积雪,还是覆盖在湖面的厚厚冰层,都给人一种心静的感觉。如果能见到翟刚大士经常提起的铀杉,那就更好了。实在很难想象,自治省的缔造者张忠,就是在这里初步建立起了勇猛顽强,不惧死亡的自治省防卫军……”
解放军少尉林有德突然间停住了笔.他警觉地抬起了头,却发现自己实在是神经过敏,因为凑到他眼前的不过是排里最好奇的二等兵刘保才而已。见到少尉顾问的写作被自己打断,不久前还是个补锅匠的刘保才憨厚地笑了笑,向林有德主动致歉道:
“见顾问长官写的这么高兴,嘿嘿,就一时昏了头想过去看看,还请长官多包涵。向真主起誓,俺什么都没看着。”
“你就算看着了也没用!”另一名半躺着休息的穆民步兵也笑嘻嘻地加入了谈话,“经字汉字你都是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筐!还有你的算术,我记得你算不了九九表以上的乘法,要补的锅一多就让别人一个个地给钱……”
“下次给你家的锅少上几颗钉!”刘保才恼羞成怒地呵斥了那个前街坊,转身继续向林有德赔着笑脸说道:
“这帮兔孙,说的话恁难听!不过俺确实是个睁眼瞎,长官大可放心。”
他那张憨厚的笑脸,不知不觉间已经拉近了林有德与全排士兵之间的距离。年轻的少尉仔细地打量起了车厢里的四十八名穆民,觉得他们并不像父母所渲染的那样野蛮粗鲁。在志愿前往自治省的时候,林有德的第一志愿是坚持无神论的汉民炮兵部队,第二和第三志愿则是信奉马列斯毛教的汉民骑兵部队,穆民步兵根本就没有列入考虑。可惜的是,这两支部队对顾问的需求量很小,而且要求担任顾问的解放军军官具有丰富的专业知识,并不特别突出的林有德当然没法进去,只能服从调剂进了步兵部队。不过,他现在已经喜欢上身边这些银川12团的步兵了,以笑容回应刘保才的道歉后,林有德主动询问起了这个补锅匠的个人情况:
“不必这么拘谨。刘……刘二等兵,我记得南渡政府给自治省提供过不少教育援助吧?为什么你会没受过教育呢?”
36#
发表于 2008-1-27 20:55:25 | 只看该作者
怎么就不出现一下坦克呢? [s:4]
37#
 楼主| 发表于 2008-1-28 15:14:16 | 只看该作者
整节车厢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步兵都像看变异人一样地盯住了林有德的脸,看得他心里一阵发毛。

少尉顾问求助地望向了刘保才,希望他能够回答一下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后者在左顾右盼了好一阵后才

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开始难为情地解释了起来:
“这个……那啥……俺是个粗人,说的话可能不好听…….不管咋说长官可千万别见怪……怎么开头呢…

…”
“赶快滚边儿去!”
之前那位搭话的步兵实在是受不住了,他粗暴地把补锅匠拽到了一边,明白地向林有德说道:
“长官,我不知道南边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在西凉人是分三六九等的。能免费进学校的,除了匠户就只

有炮兵子弟,其他人不掏钱就甭想进去。”
“你叫什么名字?”林有德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我来这里时可没听说过这些。”
“赛义德.艾广聪。长官,要报就只管报吧,我已经从下士撸成了一等兵,再撸成二、三等兵也没啥。”
艾姓士兵倔强地盘起了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让才出军校不到一个月的林有德很是为难,他下意识

地开口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抱——”
林有德停住了,因为根据教官和前辈们的告诫,军官必须时刻在部属面前保持威严,绝对不能给他们登鼻

子上脸的机会。但是当他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时,翟刚从白云鄂博发来的邮件内容又出现在了他的脑中。林

有德这位老友以多年老兵的身份告诉他,架子端太高的军官会被全体士兵孤立,要想建立威信就得懂得恩

威并释……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稍有差池就会被自己刚刚建立起的和谐气氛彻底搞僵。
结果,林有德就坐在原地发了两分钟的呆,直到艾广聪起身伸懒腰时才回过神来。他严肃地喝住了正打算

去厢尾的艾广聪:
“要做什么?!”
“去解溲,就是上小号。”
这冷不丁的一喝着实把艾广聪吓了一跳,他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林有德见自己突袭有效,紧张感当即大

消,马上做出一副严肃模样继续说道:
“我承认,目前我对自治省的相关情报仍然不熟悉,希望艾上等兵能够给予协助。”
“啊?长官既然下令,部下当然只能服从,可那啥,我一人怕是说不太清楚。”
“那让同……不,弟兄们来帮帮你怎么样?”
“长官的意思是说,全排人都能随便说出自己知道的东西?里面可是有不少个人困难哪。”
“算是吧,情报越多越好。”
“明白了。”艾广聪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冲车厢里猛地喊了一嗓子:
“都围过来吧!想说啥说啥!”
艾老兵的心情非常舒畅。继老实的补锅匠刘保才之后,他又找到了一个新玩具:新鲜出炉的解放军顾问林

有德。以前他当上士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一少一中两个尉官级军事顾问,带一颗星的少尉比连里的阿訇还

狂热,带队强攻村庄时被ZSU-23-2拦腰打成了两段,早早地就丢了命;两颗星的中尉则是个标准的好人,

待兵亲切,写报告认真,冲锋时决不犯傻冲在最前——所以在艾广聪降级之前就完成了所有工作分,如今

已经回南京高就了。不过,这两位就算加起来也没今天的林有德好玩,既没经验又想装老手,肚子一点货

没有,开口就是蠢问题。在他变成熟之前,有的是时间当宠物玩。看,他已经兴冲冲地帮着艾广聪喊了:
“大家不必拘束,就把这儿当自家炕头,围过来聊聊吧!”
有十来个穆民步兵响应了顾问与老兵的号召,包括补锅匠刘保才。他们当中没一个半大小子,都是三十岁

左右的成年人,而且都有家室,与林有德之前的估计完全不同。这个现象倒是很好解释,半大小子正值事

事要强的叛逆期,他们才不会跟顾问军官谈什么个人困难,因为他们从不认为自己有完不成的事;而有家

室的成年人则正好与他们相反,他们会抓住一切机会为家庭解决实际问题,哪怕对方只是一个青皮儿萝卜

似的解放军少尉。
“艾老兵刚才讲得都对。俺爹娘死的早,没人供我上学堂,从小受够了不识字的苦,打从当爹起就想让家

里的娃儿多念点儿书。不然也不会图入伍津贴,进防卫军当兵吃粮了。”
——这是刘保才的发言。他使林有德了解到了一种从未见识过的参军动机。
“咱以前是教语文的,教育经费的事儿多少知道一些。我们学校那个王八校长,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平常

引起《古兰经》来一套一套的,结果根本不按经上教的做,把省里拨下来的经费黑了一多半!咱去找区教

育局长反映问题,寻思着那个汉民局长指定不会包庇回民校长,谁料两个王八蛋是一丘之貉!愣是把咱给

踢到了前线!”
——这是大胡子前教师马鲍的个人说法。林有德下意识地觉得这个故事很真实,就像在电加温厢壁的作用

下扩散到整个车厢的马鲍脚臭一样。前教师真把这里当成了自家炕头,不但脱了军靴而且把绑腿解开了一

半。
“我只在这里说说,老少爷们可千万别外传,别外传!我本来已经从银川第10团退伍回家了,可刘阿訇心

疼他家独生子,对我说什么汉穆要多奉献,又说大家都姓刘,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对晚辈要多照应…

…老少爷们都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吧?”
——这是刘信哲(真名刘冒)的发言。他使林有德出现了轻微的头晕症状,并且绝望地闭起了眼。少尉觉

得整个世界都有点不真实了。要么是现在这个世界,要么是他以前成长的那个世界。随后,一杯热腾腾的

饮料被送到了少尉的嘴边,刺鼻的酸味让林有德在半秒钟内就回过了神来。他看到了一脸怜悯的艾广聪。
“军用速溶橙汁,加了点民用黑醋。”艾广聪停顿了片刻,不大情愿地补充道:
“我家是做醋的,每次被撸都会让家里寄瓶醋过来,用家的味道安慰一下自己。”
“多谢。”林有德的脸上仍是一副沮丧的表情,“这些事在南方都没听说过……”
“哪里都有这些事情的。”艾广聪打断了他,毫不客气地向少尉展示了世界的真实:
“发给顾问长官的宣传品,还有顾问长官发给士兵的宣传品我都看过。那上面对自治省和南渡政府的描写

都是真的,但只写了好的一面,对阴暗面只字不提。长官,恕我直言,趁还没到前线赶快申请回校吧,不

然进战壕之前你就得崩溃!”
艾老兵说得都是掏心窝子的实话。从林有德现在的表现来看,不等进战场他就会被玩坏,如果不回校指定

会没命。艾广聪爱捉弄长官和队友,但决不当杀人犯,只要能救人就一定会去就。可惜的是,他最后那句

话说的实在太直接了,不但没起到效果反而惹恼了菜鸟顾问。林有德刷地一声站起了身,激动地向全排士

兵发表起了演说:
“艾上等兵,我在这里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决不会临阵脱逃的!希望你,也希望在场的防卫军士兵记住,

中国人民解放军顾问军官当中没有一个孬种!”
“我知道,顾问里面没有孬种。”艾广聪望着满腔激昂的林有德,无奈地摇了摇头:
“已经有很多人用命证明了这点,用不着再多一个!”
38#
发表于 2008-1-28 15:26:49 | 只看该作者
鸟长。。。。。。。
39#
发表于 2008-1-28 15:28:06 | 只看该作者
有点感觉,加分鼓励鼓励,LZ继续加油啊 [s:2]
40#
 楼主| 发表于 2008-1-31 11:55:19 | 只看该作者
军列继续奔驰向前。满载着一千多名银川12团官兵的这列火车,按照预定行程会在六小时后抵达旧甘肃省会兰州,在那里开饭过夜后又会沿武威——张掖——酒泉—线一路西行,直到抵达红柳园西南的前线为止。在战乱已经持续了数十年之久的西凉自治省,开赴前线的部队不可能像南方文明世界那样每到一站都受到当地民众的热烈欢迎,但至少能在当地驻军和武装部的安排下吃顿饱饭。在兰州车站,每名士兵都领到了自己的一份锅盔与萝卜粉丝炖羊肉,身为最低级顾问军官的林有德则是两只烤馕与总重150克的烤羊肉——这已经是对他的特殊优待了,但从小吃穿不愁的林有德还是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他悄悄地把手伸入了背囊,打算把发配的野战口粮稍微拿出一点出来。可还没等他摸到罐头,艾广聪就毫不客气地阻止了他的行动:
“长官,按你们的话说那些口粮都是高热量的东西,是在战壕里抗冻用的。最好等到了前线再吃。”
——如果你还能撑到前线的话。艾广聪省略了后半句。他对林有德的表现相当看不起,觉得像他这样来自南方的大少爷根本不是上西北前线的料。瞧瞧,连羊肉膻味都受不了,一个劲儿地嘟哝什么“先用开水烫一下就没膻味”,这还用你说?问题是车站不是你家厨房,几千号人排队等着吃饭,太细致的话只怕等火车开了还没把肉熬好。乖乖适应吧,顾问长官。
“刘二等兵,”林有德故意把艾广聪晾在了一边,转身问向了正在狼吞虎咽的刘保才:
“你恨新东突的那帮家伙吗?”
他纯粹是没话找话,也不指望老实巴交的刘保才能回答出个一二三。可谁知,前补锅匠居然咕咚一声咽下了满嘴的萝卜,极其干脆地回答道:
“恨!一定要为真主把这帮伪信者送到火狱!”
林有德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刘二等兵,你应该从没和新东突正面接触过,为什么会这样恨他们?真是不可思……”
他没有机会把话说完,因为一直懒得搭理他的半大小子们现在全都来了精神,开始争先恐后地诅咒起了从未谋面的新东突:
“当年那帮杂碎在自治省干的腌咂事,过一百年俺们也忘不了!”
“活撕了他们!”
“要俺说,进火狱都便宜狗东西了,真主最好把他们形神俱灭!”
……
发自内心的恶毒咒骂很快就成为了车厢里唯一的声响。挑起话题的林有德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他不知道对一个组织的仇恨居然可以强烈到这种地步,而且抱持这种想法的还不仅仅是看问题容易偏激的半大小子。顾问少尉求助地望向了艾广聪,却从后者的脸上读到了“甭管它”的信息,看来真正上过战场的老兵早已对新兵的这种狂热习以为常,而且有了应对的方法。
但林有德对此一无所知。从艾广聪轻松自在的表情当中,他稍微了解到了自己究竟有多么缺乏经验,并且不得不痛苦地承认,要想顺利地拿到工作分就必须多向以艾广聪的部下们学习。幸好,从这里到前线还有整整两天两夜的路程,时间并不是完全没有。
2082年3月22日,北京时间9时11分。
银川12团在经历了50个小时以上的颠簸之后,终于开到了敌我双方曾经反复于此拉锯的红柳园,比预定时间晚了足足八个小时。上至挂着两杠三星肩章的上校团长,下致只有黑银领章的二等兵,全团人都在咒骂那个在躲避骑兵追捕时自杀的新东突间谍——如果他选的自爆地点是空旷的野外而不是人头窜动的张掖车站,12团早就开进温暖的宿营地享受安逸的休息了。
不过,虽然在命令书上说是“温暖的宿营地”,实际上也不过是镇东的一片房屋废墟,可这已经是红柳园当地政府能够提供的最好的住处了,当地居民暂时只能在镇西的瓦砾堆上搭帐篷。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说到底还是新东突军队,他们在一星期前撤退时把一个连的步兵扔在了镇西当后卫,利用诡雷、RPG 、变异人夜袭队和ZSU-23-2打退了兰州第7团的4次进攻,逼得兰州团只能借用师属炮兵营,把顽抗的新东突狂徒连同建筑物一起炸上了天。直到现在,当时的激战残迹仍然到处可见,林有德在去连部开会时就在路边的铀杉上见到了半截被炸断的小臂,惨白的骨茬正好跟铀杉的一丛小白花混在了一起。
顾问少尉当时就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这当然没有逃过新任勤务兵兼贴身护卫艾广聪的注意。鉴于当时已经到了连部门口,曾经当过上士的这位老兵没有当面提醒林有德,给自己的新任长官留了几分面子。然后,他就加入到了临时连部门外的勤务兵圈子当中,开始和这帮家伙侃起了大山。
“摊上个啥都不会的顾问当长官,兄弟你还真是辛苦。”
连长的勤务兵马顺义亲热地拍了拍艾广聪的肩膀。他俨然是这群勤务兵的领袖,一点九米的身高与一百一十五公斤的体重也确实是连队勤务兵当中的NO 1。根据十年军旅生活所积累的宝贵经验,艾广聪立即友好地回答了马顺义:
“谢您了,不过比伺候我家那只瘦猫还是要容易不少。”
然后把林有德之前送给他的文明世界巧克力全部散给了周边的同事。他唯一喜欢的零食只有老婆做的炸红薯干,至于又黑又苦的巧克力,他一向都只用来交朋友,而且效果很不错。三排排长勤务兵端木纯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一边大嚼艾广聪的礼品,一边满脸红晕地向对方竖起嘞大拇指:
“好吃得很嘞!顾问也就这点好处了。不过——”端木纯露出了若有所思得表情,“听本地人说,新东突的家伙不让人吃巧克力嘞!那边的毛拉说是坏大净的东西。”
“听他们放屁!”艾广聪冷冷地说道,“那边的伪毛拉还不让人用醋和辣椒,盐也只准用岩盐,真搞不清是那根筋搭错了。所以我才会跟他们死磕到底,要让他们打到宁夏,家里传了八代的造醋手艺就得完!”
他的话引起了二排排长勤务兵赵本清的注意。他戳了戳艾广聪的肩膀,疑惑地询问道:
“传了八代的造醋手艺……那啥,这位兄弟,你以前是不是跟阿克赛那儿打过仗?”
艾广聪马上停下了话头,仔细地打量起了赵本清的长脸。“你脸上这条疤很像我在那儿认识的一个侦察兵。”他慢慢地说道,“不过那家伙应该已经死了两年了。”
“我还真被拉去了太平间,谁知半夜就被冻醒了!”赵本清渐渐变得狂喜,猛地向艾广聪击出了一拳:
“造醋的,两年不见居然从上士撸成上等兵了!”
“你这货也一样!”艾广聪笑嘻嘻地向赵本清回了一拳,“长疤的,啥时候从侦察兵变成勤务兵的?”
“从太平间里出来之后呗。那次伤了筋骨,没法子再干侦察兵,只能替长官跑跑腿。”
“得了,你这已经相当不错了!我除了替长官跑腿,还得手把手教他咋打仗!”
久别重逢的老友忘我地聊了起来,以至于完全忘记了控制音量; 马顺义试图提醒两人身后的前小学教室正在召开连作战会议,却不得不用上了更大的音量。终于,板着一张扑克脸的林有德从毡帘后探出了脑袋,大声对艾广聪吼道:
“艾上等兵!立即回宿营地!”
“是!”
艾广聪没有像平常那样对顾问少尉反唇相讥,毕竟他这次确实是犯了错。他偷偷地向赵本清挥手告了别,然后紧紧地跟在了林有德后面,以许久不曾有过的小心口吻向他询问道:
“长官,是不是明天一早就得开拔?”
“没错,而且全连要步行进入先遣营架设的阵地。等等,”林有德停住了脚步,疑惑地指向了远处的一排矮木板房:
“那些是厕所吧?为什么没人用?”
“那些啊。都是新东突占领时修的军用旱厕,自治省的人就算憋死也不会用,不管汉民穆民。”艾广聪学着以前的那个中尉顾问耸了耸肩,“所以那儿的屎坑到现在也没满。等开春后,本地人大概会把它们给彻底平掉。”
“连排泄物也不愿意混在一起么……”林有德被这个突发状况搞的脑袋发胀。他只希望,这种刻骨的仇恨不要在战场上给自军带来多余的伤亡。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小黑屋|Archiver|13号避难所

GMT+8, 2024-4-25 12:21 , Processed in 0.075271 second(s), 12 queries .

快速评论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