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号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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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辐射文学] 《齿轮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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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2-1 10:14:5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引子
你看到了一块布满弹孔的宣传板。
它斜斜歪歪的插在地上,风吹日晒让它几乎褪尽了颜色。
旁边有块石头,放了本发霉的日记。
在仔细检查并确认周围没有陷阱后,你靠近宣传板,好看清那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一句触目惊心的话,用红色油漆书写)
“小心,此处钢铁兄弟会出没!”
(下面则是一堆小字,歪歪斜斜,似乎是用石灰涂抹的)
你决定仔细读读看:
这是一个发生在不久之前的故事。
就在这块鸟不拉屎的破地儿。至于主角,则是那些核蛋蛋们还没着地时便存在的西海岸钢铁兄弟会,也是整个钢铁兄弟会的发源。
你可能根本没听说过他们。因为他们一直遵守行事隐秘、低调的原则。即使在对抗主教军队时也一样。哦,那场旷日持久的战斗已经是另一个故事了,我了解的也不多。
但是,也有那么几种情况,能激发这些整日活在沉闷地堡、本打算和冷冰冰的机械过一辈子的生物的热情——
但我要先警告你:千万、千万不要因为好奇而这么做。
千万不要在钢铁兄弟会面前炫耀你那些牛逼哄哄的英克雷动力装甲、罗伯科公司的隐身小子还有那什么六个管子、沉甸甸的“拥护者”。对,那些高科技。
不然?
他们会像饿狼一样,先夺走那些宝贝,再以万分虔诚的态度把它们——对,是它们,而不是在废土上闲逛一个月都不洗澡、浑身臭烘烘的你——给供起来,每天见到就三番叩拜五体投地,再好好地研究它们。
直到那海枯石也烂,菊花遍地残啊残。
至于你不同意?抱歉,这些钢铁兄弟会的阿猫阿狗们可不习惯和他们眼中“会讲话的动物”们费劲解释什么人权、什么平等、什么民主。
要我说嘛,其实民主这玩意只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它很清楚你想要什么,于是就给你什么。当然,只是名义上的。
至于苦果,你已经尝到了,不是吗?
想想看,自己肚子里居然有一堆虚伪的寄生虫,就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让我们把话题扯回到钢铁兄弟会上。
嗯,这些反民主的先锋斗士们会很客气的请你“快他妈的把手腕上的那玩意交出来”;
你不同意,他们便会更加彬彬有礼的用激光武器把你轰成渣。
真正的渣,真正意义上的尸骨无存。然后,你便能随风飘散,融入整个美洲大地,说不定还能飘到墨西哥去……
额,这听上去确实不怎么好。
所以,请记住我的忠告。
小心,此处钢铁兄弟会出没!
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另外,这件事还得从头讲起。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不妨读一读我的日记。
——道格·拉奇
一个(很可能是唯一一个)成功从钢铁兄弟会手中带着牛逼哄哄高科技玩意逃脱的幸运儿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3-2-2 09:06:36 | 只看该作者
(一)新家
“我们现在就要搬到那个地方去。”
“立刻,马上。”
“老子已经等不急要把脚伸到那些圆形办公桌上试试感觉了。”
“看着满架子堆得整整齐齐、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牙齿,肯定会很爽。”
这话都是阿布利特说的。
而与他的雄心壮志相对应的是,我则得招呼手下小弟赶紧把行李收拾妥当,都弄到双头牛和板车上去。
这活可真他妈的累啊。一件件的东西都得登记核对,而且你总能翻出来点陈年旧货。
丢了吧,舍不得;拿着吧,又觉得没什么用。
于是整个上午,我就带着这种纠结不已的心态,看着几个弟兄用放到长毛的肉炖出来的黏糊糊喂那些流着哈喇子的狗。真怕这一顿吃得太好,把它们给硬撑死。
中午吃过饭后,阿布利特来了。看到弟兄们干了一上午杂活都有怨气,他决定把上次抢来的那箱啤酒拿出来分掉。
此举确实博得了不少弟兄的欢心。
但我没喝。他也没。他亲眼看着那些弟兄把酒下肚。
我悄悄问他:“你这回又放了什么东西?”
他眼也不眨,面带微笑:“阿伯莱萨清洁剂。先洗干净,才好拔牙。”说完扭头便走。
作为一个从NCR(双头熊,你懂得)里卷了笔款子就跑的军需官,我还是识那么些个字的。所以我能看懂,并且知道,那箱啤酒上的生产日期距离今天,已经过了近200个年头。
这样带有大量辐射并且过期的东西下了肚,觉得恶心、反胃,那都是轻的。晚上尿会发光不说,体表毛发也会迅速脱落,最糟的莫过于得了白血病。
当然,我还不至于傻到当着阿布利特的面说出来。
这位爷之所以能领导恶魔帮的这个小分支,就是因为他和那三个疯子——内菲、库克、紫罗兰——差不多,脑子里都缺根弦。
紫罗兰喜欢用人肉喂狗,养一大堆狗才能满足她;内菲喜欢用高尔夫杆替别人免费开瓢,可惜他总是没法一杆进“洞”;疯疯癫癫的库克大厨则和一头牛发生了关系,并且很精通如何用火焰喷射器替人消毒。
当然,比起他们,阿布利特也差不多。
绰号“钳工”的阿布利特在疯掉以前,是个业余牙医。你明白那个绰号是怎么回事了吧。看,你不也挺聪明嘛?
据说他还在沙荫镇当过殡仪员。凡经他手的尸体必定少了几颗牙,而殡仪馆又死活找不到证据。无奈之下,人家只好把他辞掉了事。
此后,“钳工”还真的拿起钳子给人修过车。别怀疑,他干得不错,只是那些不知情的倒霉车主到了事后总会鼻青脸肿,还少几颗牙。
在用一把不长眼的扳手开了某个不识相蠢货的脑袋,好让他安安静静的躺下等待“钳工”完成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拔牙过程后,NCR就再也不欢迎这位一直无证经营的著名牙医了。
走投无路的“钳工”终于误入了恶魔帮领地。或许……“误入”这个说法并不完全正确。
首先,恶魔帮也没在入口前竖块牌子,毕竟他们多半都不识字;其次,用“误入”这个词不大合适,或许应该用“挥舞着工具钳,连敲脑壳外带拔牙”更恰当一点。
当然,恶魔帮能占着屁大块地儿再连同第3号避难所,而NCR只能在一旁干瞪眼,老二却勃起不能。这证明,他们中的某些人还是有真本事的。
比如他们的老大,臭名昭著的机车手。
具体过程我不赘述,总之阿布利特当场和机车手拜了把子,结了弟兄。
后者当场发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某年某月替我死”。而“钳工”则宣布:“世间牙齿何其多,机车手的是最好。但看在兄弟的份上,我‘钳工’绝对不碰。”
我猜他撒了谎。事后我曾见过机车手,发现这位匪枭缺了颗门牙。
当然,他一直声称是自己生啖某个游骑兵的心脏时,不小心咬到弹头给崩掉的。
你说我讲了这么久,怎么没提到自己?别急嘛。况且,在NCR里干活的那段日子也确实够空虚。空虚到我连女人都上腻歪了,干脆打男人后门的主意,结果一发而不可收。
总之,又埋头苦干了几个小时,把那些吃了过期食品后死翘翘的狗都烧了后,我们终于收拾妥当了。
阿布利特最后视察了一遍我们的进度,显然很满意。当听说那些狗全死了后,他更高兴了。
“弟兄们,弟兄们,静一静。”土匪老大示意大家把烤好的人肉和正干的婊子都先放一放,听他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粪坑了,到我们的新家去。这回你们可以放心,弟兄们,那个地方绝对好的超乎你们的想象。”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还有人体互相撞击时的“啪啪”声。
阿布利特看大家都萎靡不振,大感意外。“那个……”他看着我,要我来救场。“道格,你来说两句?大家别这样嘛,提点精神嘛!”
我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嗑药嗑多神志不清的弟兄们,小声问他:“你他妈的到底又想把我们骗到哪去?咱先说说上一回,那破地方有个多脚兽遍地爬的辐射坑不说,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僵尸,那些变态看见活人就跟见了杰特似的,扑上来就咬。”
“钳工”冲我咧嘴一笑,露出满口乱七八糟的牙齿——多数都是他从别人嘴里抠出来又用那台自动医生镶到自己嘴里的。
每次见到那些惨白的牙,我总是习惯性哆嗦一下。我经常问自己:要不是走投无路,我怎么会和这些歇斯底里的疯子们在一起?
但……那些抽多了杰特后,主动等你来强势插入的美臀还是不错的。
“我不也忽悠了个寻宝者去探路么,”阿布利特想绕开话题,“谁又能知道,塞给他一挺牛逼哄哄的重机枪,外加一件战斗装甲,他居然能直接挂了?”
见他不正面回答,我有些恼火了:“咱再说说上上一回。为了躲NCR派的那支游骑兵小分队,你带着我们一个劲儿的往西窜。好不容易碰到个小村庄歇歇脚,那些蠢货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嗑药见人就杀,杀完不过瘾,还放了把火。结果倒好,路过的大汗帮趁机黑了咱一把。要不是你兄弟我反应快,咱俩都被那群疯子给撕两半了。”
他终于不笑了,突然一本正经。变化太快以至于倒把我吓了一跳。
“这回绝不会了,我保证,”土匪老大说着拍拍屁股,“这地方很干净,外面除了那些蝎子没什么动静。最重要的,我们有一群脾气火爆的邻居,NCR是没什么胆量招惹他们的。”
我盯着他的屁股:“又是什么该天杀的好地方?”
“真正的好地方!”阿布利特越说越起劲了,“好到让你无法想象!就在15号公路旁啊,你想想,那么多的商队来往,油水绝对够!我可以跟你打赌,到了地方你不满意,老子把屁股赔给你,但你绝对要带套。”
我只犹豫了一秒,或许更短。
没办法。我真的无法拒绝这个屁股的诱惑。
“成。”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3-2-3 09:11:30 | 只看该作者
(二)筹资
一番修修改改后,却还不能让人满意。
先沿公路到新维加斯东,躲开沿路的NCR巡逻队和哨站——再顺95南下,穿越那些自称豺狼帮小屁孩的地盘,到这个什么诺瓦克——休息片刻,最后经“毒蝎峡谷”——这才抵达被当地人称为“隐秘山谷”的那块破地儿。
这可真让我大皱眉头。
更正过的路线和阿布利特挑的那条差了太远,他看了后肯定会生气。
我可不想一觉睡起,再莫名其妙丢两颗牙。
问题在于,谁也没逼着他硬拿一份核战前旅游指南上的附录地图,来规划一条200多年后的路线是吧?
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大呢。我只能硬着头皮再次修改,为了我的虎牙。
高尔夫和麦卡伦,就像NCR裤裆里的两颗球,他老人家忒敏感,肯定碰不得;挑来挑去,只能选这个盲肠似的“太阳神一号”了。
凭我干了那么些年军需官,对于NCR新兵蛋子们的素质和那些狗腿子军官的尿性还是比较了解的。这地儿应该不会是什么大麻烦,没准我们还能捞到几张沙滩躺椅、一把遮阳伞什么的。
阿布利特倒肯定大乐,他又有一堆牙可拔了;至于恶魔帮的那些跟班么,哈。
我才不关心这些嗑药嗑到忽然内急找厕所,干脆就尿羊角盔里,随便找地儿刚倒掉,又立马套上的白痴们……
你现在知道他们有多“天才”了吧。这还只是其中的一点点。
或许每个人都有收集癖,某些不太正常的组织也不例外。
据说“大教堂之子”就收集了一颗兆吨级的核弹头。虽然人家早挂了,却依然是我的偶像,真正的高玩。
你问我喜欢收集啥?放心,我的爱好很正常。
这个爱好,从我自克罗之地降生的那天起就在。
当我打娘胎里空降出来时,第一次睁开眼,看到的是某个丑八怪老太婆额头上的沟壑和手里那半截软绵绵、湿漉漉的脐带。
以及一把她实在找不到合适工具,临时从面包棍上硬踹带拔好不容易才弄下来的、闪着寒光的大马士革猎刀。
从那以后我就迷恋上了能轻松将岩石都给劈开的玩意——那些牛逼哄哄的能量武器。
好吧,我承认,即使晒干的面包棍和岩石还是有差距的。那也不是什么石中剑,只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餐刀罢了。
我也知道激光汤姆森会把人烧成灰,等离子护卫者则更像熔渣排骨汤。
总之我很喜欢就是了。为此,我甚至专门跑了趟自由之城的银色冲击。
在把身上带血的瓶盖全甩给那个又黑又骚的婊子格罗丽娅,看着她冲我露出乳沟低头数了半天后,她终于肯卖给我一款相当厉害的、尚在测试中的原型发射器。
据说这款叫做“见光者死”的大杀器可以在近距离内一枪干翻任何目标。特殊场合下甚至包括枪手自己。
拿到手后,我随手翻了两眼使用说明,就在银色冲击门外试验了发射器的效果。
真是好的出乎意外。
不光目标被当场蒸发,包括我的头发、眉毛和胡子全都不幸光荣。
好了,忆苦思甜暂时到此结束,阿布利特很不巧打断了我的回忆。
土匪老大凑近瞧了瞧我选的路线,发表了意见:“‘阑尾…你好…一号’?嗯,好名字。让我老想起那次,紫罗兰恶作剧的把她喂狗剩下的指头随手丢到锅里,那截卡在阑尾里的小指骨害得我痛了好几个小时,最后不得不去追随者前哨站切了那该死的破器官。”
我无可奈何地纠正他:“那是NCR盲肠——太阳神一号。你把HELIOSI看成了HELLOL了。”
文盲阿布利特不肯承认,他自顾自继续:“现在我想起来,还恨不得把奥利维塔剁了做三明治,好也气气紫罗兰那婊子。”
我只得翻白眼,干脆把地图卷起来不让他看:“行了,路线规划完毕,我们可以启程了。”
“钳工”又换了副笑嘻嘻的嘴脸:“别着急嘛,收拾妥当了,但是瓶盖不够啊。这一路上花销肯定不少,把你的那些收藏卖了吧。”
他一这么说我就急了:“休想!那都是老子一个子儿一个子儿从尸体上抠出来的,你怎么不把你的那些牙卖了?该死的瓶瓶罐罐,一走就叮当乱响,隔着几英里都能知道是你‘钳工’来了!”
这个臭不要脸、脑子时而正常时而疯狂的混蛋就当没听见。干脆带上副相当理解的表情使劲捏我的肩膀:“果然是好兄弟,爽快,没说的。我知道你很难受,那就这么定了。范·格拉夫兄妹就在外面,他们和咱们可是老交情了。”
这个见鬼的混账真是让我恨的牙牙痒又无可奈何。我真恨不得用“见光者死”跟他同归于尽。
格罗丽娅仍然是一身破破烂烂的SM装。她那个人渣哥哥杰·巴普迪斯特则活像黑帮片里的站街马仔,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跟屁虫杵在地上。
为了在气势上彻底压倒对方,阿布利特刻意搬出了早都打好包的重型武器。
他就那么腰缠一圈小型核弹,肩扛一支发射器,再把定时炸弹当衣服穿。
这身打扮去见对方,简直嚣张到爆了。
“钳工”的派头确实把对方吓了一跳。按照杰·巴普迪斯特的话说——“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有钱又不要命的”。
格罗丽娅一件件检查货物活像挑处男,哪怕表面磕着碰着一星半点都要狠狠杀价。每次我要讨价还价,她就弯腰去检查下一件,把后背留给我。
我真是恨死这个精明又毒辣的蛇蝎女了。不过能和恶魔帮打上交道的人,还能正常到哪去?
站她身后的范·格拉夫暴徒们老盯着她的屁股看,站她前边的恶魔帮们则老盯着她的乳沟发愣。
就这样耗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谁挑谁。真见鬼。
最后对方以124000瓶盖、几箱药物、以及一只双头牛买走了我的大部分收藏。
眼看交易马上要结束了,双方总得说几句客套话。
“和你们交易很愉快,”蛇蝎女总结道,“那头牛就送给你们了,瓶盖的重量已经称过,一共是547磅,我们多付了58枚,好凑够整数。”
阿布利特则回答道:“很好。不过下次记得把我要的牙齿带来。”他说着递给对方一张清单:“照着上面的要求。”
杰·巴普迪斯特从妹妹手里接过清单,越看眉头越深。
等他再看我们时,那眼神压根像在看一群两条腿的外星生物。
交易正式结束,钱货两清,我们各奔东西。
没走出去多远,我就听到巴普迪斯特在那嚷嚷:“这家伙真是个疯子……神经!居然要求找个天天用盒装洗涤剂刷牙……再一颗一颗敲下来……天知道这种玩意……不过我喜欢……那股不要命的疯狂劲……”
得,这俩著名的神经病居然也能惺惺相惜。
看来凯撒和金博尔俩活宝,八成也是上辈子一起折翼的基佬。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3-2-5 13:08:39 | 只看该作者
(三)旧友
“那些穿花裤衩的家伙们又来了!”
听见这一嗓子,我下意识缩成一团,尽量往双头牛后躲。
远处传来冷兵器破空时的“嗖”“嗖”声。
见鬼的长矛和飞斧可不长眼,几个慌不择路的家伙纷纷中招,躺倒在地。
其他人匆匆忙忙抽出武器,背靠背围成一团。大部分人紧盯着本不怎么起眼的石头和灌木,免得冷不丁从那后面突然窜出个浑身裹满泥巴的“人形生物”来。
要我说,这些军团的家伙们也忒嚣张了。我们可是在第95号公路上,就在高尔夫营地的西边,不到50码外就有一个NCR的岗哨。
“东边!东边有几个!”就跟突然下起了雨似的,到处都是疯狂的射击声。
我朝东望去,正好看到土里钻出四个黑乎乎、油腻腻的家伙高举砍刀喊着整齐的号子朝我们冲过来。又马上干净利落的被泼水似的激光束和等离子放倒在地,渣都不剩。
“西边!西边又来了!”几十号人齐刷刷调转枪口,再重复刚刚的过程。
在第一波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一个军团士兵终于一瘸一拐的挨到了某个弟兄前,把砍刀猛插进对方的脖子里。他自己也被随后冲上去的“钳工”一钳子敲爆了脑壳,又被毫不客气的拔走了好几颗牙。
“已经结束了!”阿布利特一边拔牙一边伸长脖子冲远处喊。
他是故意喊给那个NCR哨兵听的。后者正从沙袋掩体后露出一个小头盔和一副望远镜,边打量情况便冲无线电嘟囔。
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这些4人一组的军团士兵居然毫无畏惧的、有条不紊的向至少是他们10倍,以嗑药嗑到死为己任的亡命徒们组成的恶魔帮发起冲锋——我觉得称呼为“送死”更准确一点。而那些NCR的士兵就像还吃奶的乖崽子,老老实实躲在他们的掩体后远远地旁观这一切。
等到双方死的差不多了,NCR士兵这才慢悠悠的拿起无线电,开始呼叫收尸队。
真是让人有苦说不出啊。刚开始我还觉得阿布利特的这个主意不错,而现在,化装成大商队的做法简直糟透了。
恶魔帮好歹也是整个莫哈维地区少数几个和凯撒军团结了盟的组织,结果现在却被他们追着屁股打。
我们路过NCR的农场时还有84个。到现在,还剩71个。
挂掉的大部分都是军团士兵们的杰作,这些家伙就像蝗虫一样顽固,前仆后继找我们麻烦;当然,也有几个磕多了药、想偷掰佃农的玉米棒子,却被NCR士兵当场毙掉的倒霉蛋。
为了避免和这些军团小队再过多纠缠(其实是我们真的怕了他们了),我和阿布利特经过“热烈而友好”的商议,在他那把带血钢管钳的见证之下,选择了一条新的路线。
我们将不再经过188贸易站去诺瓦克、最后进入毒蝎峡谷;而是直接从REPCONN总部取道进入第15号公路,再沿公路到达斯罗恩,从西面进入隐秘山谷。
希望这条路会好走一点,千万别再遇到什么会吐火的哥斯拉或者会中国功夫的螃蟹人儿了。
事实证明我们挑选的这条路线确实安全了很多。
去追随者前哨站再次感谢阿尔瓦雷斯博士帮“钳工”切了那截“几英寸长的橡皮筋”(他自己是这么说的)后,我们前往REPCONN总部,先在这儿休息一晚上,明天再继续赶路。
途中居然破天荒的遇到了一队连夜急行军的NCR游骑兵,可真把我们吓了一跳。
好多人吓得差点尿裤子。少数愣货则一个劲的往身上猛扎各种药物,好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如果他们能扛过对方第一波凶猛的火力覆盖还没挂的话。
当时的情况可真危险。
我连跪地求饶时,该怎么呼天抢地、痛不欲生、肝肠寸断、悔过自新,“求游骑兵爷爷们饶小的一命”的全部内容都想好了。
结果总是疯疯癫癫的阿布利特居然满面春风的和那些NCR精锐们打招呼,并大大方方的向他们介绍我们这支“历尽千难万阻,终于从高尔夫营地抵达这个鸟不拉屎破地方的商队”。
领头的那位游骑兵自称是个“少校”。他问“钳工”,我们运的是什么货,并要求进行检查。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玩完时,阿布利特却再次力挽狂澜。土匪头子把驼瓶盖的那头牛牵到队伍最前面,直接从里边抓出一把。
清脆的响声再加上亲眼所见,那位少校沉默了一小会,突然望了望身后的部下。
他又提了第二个很巧妙的问题:“你们有多少人?”
我的脑子立刻转了圈,觉得大事不妙。这些家伙不是打算……杀人越货吧?!
71个。”阿布利特老老实实回答,末了又补充道:“我们还带着不少军火,需要一并送到普瑞姆去。”
那位少校恍然大悟的“哦”了声,又问出下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谁订的这批货?”
冷汗顺着发梢留下来,我忍不住伸手去擦。
这自然引起了那些游骑兵的注意。好几个人不经意的来回踱步,寻找合适的位置,只待指挥官一声令下,就把我们全撕成粉碎。
“是送给海耶斯中尉的。”
这句话居然从阿布利特嘴里、而不是我嘴里蹦出来。真让我大吃一惊。
少校点头示意:“那么,先生们。顺便提醒你们一下,采石场附近到处是死亡爪,黑山则被一群发了疯的超级变种人占据。所以,你们最好绕道清泉镇再沿余下的部分抵达普瑞姆。”
“钳工”向对方表示感谢。
少校拿出无线电,敲了敲。立刻从远处出现了几个黑影,向他们靠拢。
看到这一幕,我刚心存侥幸便又陷入恐惧。
如果我们不自量力选择和他们硬碰硬——便会像大角羊群一样被这些正义代言人轻松屠戮殆尽。
乖乖站在冷风中目送这些黑甲骑兵消失不见,我们这才哆哆嗦嗦挪动早就吓软了的腿缓缓移动到REPCONN总部里。
这个战前科技公司的旧址附近居然还有那些能正常运作的维护机器人。还都是臭名昭著、很容易抽风的罗伯科公司的产品。
为了晚上能睡个好觉,我带着几个弟兄用电磁手雷把它们全部放倒,免得不明不白的成为这些杂种圆锯下的残缺艺术品。
清理了第一层的机器人后,我们堂而皇之的搬了进去。70多号人打地铺,地方居然会不够。
由于不愿睡在桌上而且有私事要办,一些家伙自告奋勇去了第二层。
我知道他们就是闲不住,到哪都想顺点东西。对这些一根筋的简单嗑药生物来说,反正不要白不要。
睡到半夜,所有人都被圆锯有条不紊的切割声、以及人类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吵醒了。
我就知道,这些靠不住的家伙们啊,唉。
就在我准备带几个弟兄把还活着的同伴们从二层救回来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幸存者跌跌撞撞的逃回了一楼,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快跑啊,他们有火箭炮和机关枪!”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一个笨的要死的重型哨兵机器人十分狼狈的、连滚带爬的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随即落在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即使脑袋对着地,三个轱辘全朝天,它内置的扩音器依然非常有礼貌的向我们宣读了警告:“已授权对敌意目标开启致命性火力,无法保障非战斗人员生命安全。请无关人员迅速撤离交战区域。”
已经开始预热的多管机枪迫使我的大脑跟着一同飞速运转起来。
首先,我猜它指的“无关人员”或许会是我们;而所谓的“敌意目标”,多半指那个浑身是血的家伙。
如果不想全死在这儿,我们只要把那个家伙交给它们就好了。带着这种想法,我悄悄伸出脚,把那个瘫成一团的可怜虫踹到机器人面前。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和机器人的那些个什么战斗判定法则有一些——代沟。
这坨铁疙瘩毫不犹豫的朝目标发射了三枚火箭弹。就像它刚警告过的,根本无视我们这些无关人员仍然在场。
这可真是——血肉横飞啊。
一时间断了的胳膊和腿乱飞,更别提那些油漆似的到处泼的血浆了。
三板斧过去,还活着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先摸摸胳膊腿在不在,旋即转身就跑。
阿布利特是最后一个跑出来的,他居然冷静到还顺手关了门。
所有人开始匆忙收拾行李,好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那个动弹不得的机器人则继续用机枪冲没死透的倒霉蛋们宣泄自己的怒火。
经过这一晚上的疯狂折腾,我们还剩下57人。
我得承认,我个人开始对这次前所未见的恐怖旅行感到害怕了。
5#
 楼主| 发表于 2013-2-6 10:14:18 | 只看该作者
(四)入侵
吃吧,吃吧,大宝宝,都吃下去……
死亡爪们眨眼间便将一整头牛吃得干净,确实把我吓了一跳。
身旁的阿布利特则摆弄着几个空瓶、同时还喋喋不休:“黑暗之母蝎毒、绝望毒液、银刺,还有最猛的癫痫药。哈,这下他们可以睡个好觉了。”
担忧出岔子,我又观察片刻。
那些明显没吃饱的死亡爪们一边清理爪子、一边开始散步。不一会儿,步伐越走越乱,身躯开始晃悠,没多久便躺倒了一大片。
我放下望远镜,颤微微的长吁口气。
“好了弟兄们,”土匪老大朝身后把胳膊一挥,小声喊道,“收拾东西,把牛嘴都勒住,继续前进!”
虽然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应该说怎么准备都不够,难道拉一堆棺材跟着?),意料不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驮货的双头牛一闻到死亡爪的味儿,就再不肯往前挪动半步。
最后还是我想出了一个馊主意:把那些弟兄们也不敢多嗑的超级杰特拌在食物里,喂给这些双头牛。
于是一群心惊胆战的恶魔帮,牵着一队彻底抽风的双头牛,从呼呼大睡的死亡爪群身边经过,勉勉强强活着到达了斯罗恩。
在斯罗恩观察哨值班、负责警告过往旅行者的乔普斯•刘易斯看到从北方来的我们时,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更糟糕的是,他居然一眼认出了阿布利特。
“你这个走了狗屎运的三流牙医,还敢出来乱逛。真忘了NCR正悬赏你的脑袋吗?”
“钳工”则针锋相对的回了句:“你这个老不死的两边都卖的混账东西,他们怎么没把你先吊起来打?”
两人说完哈哈大笑,再热烈拥抱一番。
等刘易斯替我们安排完住处,躺床上休息时,我忍不住问阿布利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机车手让我负责外线那会儿,我曾和蒂龙打过交道。”阿布利特向我解释,“那个婊子养混账的供货商就是梅莉莎。中间人是她爹,刘易斯。”
我觉得越来越有趣了:“外线?我可从没听说过,恶魔帮还有什么外线交易。”
土匪老大很不耐烦:“你当然没听过。真正的上等货都是用来孝敬别人的,而不是给弟兄们嗑掉浪费。”
我又追问:“这家伙显然不是只卖货给你这么简单吧?”
阿布利特白了我一眼:“亏你还是个从NCR跑出来的军需官,你没看《真•警察故事》哪?人家核战前的条子们都说了:‘现在是个什么世界?大萧条中的信息时代!警察和罪犯谁掌握的信息更多、更全,谁就更有可能赢。’”
原来如此。怪不得阿布利特的话连那些NCR游骑兵都能唬住,他说的都是实话——完全来自NCR内部当事人的、及时有效的信息。
说起游骑兵,我又想起我们刚离开REPCONN总部便不明不白挨的冷枪。
一个八成是装备有夜视器材的游骑兵从远处朝我们开火,射杀了3个弟兄。
就在阿布利特决定派出敢死队——抵近并使用胖子发射器把这混账彻底人间蒸发、顺便几个人也同归于尽时,那个狙击手却哑巴了。
“话说…你觉得那个放冷枪的游骑兵到底怎么了?”
“钳工”看了看我,又把头正回去背对我:“你那么肯定是游骑兵?”
“这不是废话么。”除了游骑兵,还有谁有那本钱、而且胆儿肥到一个人调戏一群恶魔帮?
“再往西是毒蛇帮的地儿,北边是我们的,”阿布利特打了个哈欠,明显不愿再和我讨论,“也可能是那些死咬不放的军团狂徒把他钉了十字架。行了,睡觉。”
迷迷糊糊睡了一晚,半夜老觉得有什么东西趴在我胸前乱嗅。干脆摸到“钳工”的家伙给了它一下。
之后,一声哀嚎。世界便彻底清净了。
第二天起来后,刘易斯便开始嚷嚷,是哪个嗑多了药的蠢蛋用扳手把他的“鼻涕虫”——某只看上去猥琐至极的变种鼹鼠——的鼻子给废了。
经不住这位情报掮客的胡搅蛮缠,再考虑到日后还要合作,阿布利特丢给他200瓶盖了结此事。
又顺着公路绕了半天,我们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隐秘山谷。
还没见着真面目,一路上就能看到那些吓唬人的战前警示牌。
什么“入侵者将会被射击”、“禁止入内”、“危险,请勿进入”;一直到门口的“警告:军事禁区”和“测试区域,请勿靠近”。
这话吓唬吓唬一般的寻宝者还成。而对这些连字都不识几个,胆子却又贼大的恶魔帮来说一点用也没。当然,我也没看见哪个穿着动力装甲、手持激光步枪的疯子跳出来朝我们开火。
这儿也算核战前的军事基地?问题在于,放眼望去,这块破地儿除了被同样破破烂烂的铁丝网围住,满地的乱石和起伏不平的矮丘外,啥也没有。
耐着性子再靠近点,我才发现并不仅仅是这么回事。
山谷里不仅散落着一些人造的大型风扇(居然还在正常运作?),还有三扇藏在矮丘另一面,非常不起眼的隐秘出入口。
最重要的是,整个山谷里根本没几棵树,杂草都没。可见它下面整个被掏空,以容纳一些本不该有的人造设施。
从那几扇造型独特的防暴门来看,这多半就是核战前的军事基地。再和附近的黑山通信站一联系,还真没准。
我有点信了。这确实是个绝佳的场所,既远离NCR的布防区域,又有地下空间可供长期发展。
进,可倾巢而出,到处乱抢;退,可缩头收尾,抱团死磕。
妙啊,大妙。
“看吧,我说这个地方不错吧,”阿布利特用钢管钳敲了敲那些门,从沉闷的回声中可以判断,这些门不仅非常重,而且特别厚,“第15号公路。大多数小商队为了节省成本,都会选择走这条。”
说干就干。当务之急是,如何在尽量不使用暴力手段的情况下把这些门给弄开。
我按自己曾在胡佛大坝里乱逛的经验去捣鼓那些门,还真弄开了两扇;最后一扇门似乎锈住了,死活弄不开。
这可难倒了恶魔帮的那群疯子们。
先是电锯,一锯子劈下去,崩断了所有齿,也扎伤了操作者;再换火焰喷射器,烧了半天,合金门仍面不改色;接下来,让等离子飞一会儿,虽然总算烧出来一堆浅得不能再浅的坑,可这要射到猴年马月啊;又有人提议干脆堆满炸药,把门轰烂拉倒,就怕弄多了直接轰塌,那就玩过界了。
后来阿布利特专门翻遍了几十期的《爱国者的食谱》,终于从某个有关越南游击战的专题里搞到了“聚能装药”的简易玩法。
“钳工”让大伙先搬到已经搞定的两个废弃基地里,又专门跑了趟诺瓦克,花高价从当地人手里收购了几个火箭用的漏斗形合金喷嘴。
土匪老大招呼几名小弟把那些原本封好的C4遥控炸弹都拆开,把泥巴似的塑胶炸药都糊到漏斗外圈上,糊上厚厚的一层,并用另一个喷嘴盖好。他们重复这个过程,就像餐盘一样叠了一层又一层,最后竟有5层之多。
搞定后,阿布利特终于折腾出了一个被他称为“愤怒的大伊万”——我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怪异玩意来。
一共动用8名嗑了双倍疯狂药的恶魔帮战士才能把这个大家伙给抬起来,再挪到那扇门前。
阿布利特将用剩下的最后一枚遥控炸弹黏在这玩意的屁股上,再跑到100码外和我们一起趴在地上。
在询问我们并得到了“确实都已准备好挨炸,没准备好的也写了遗书”的答复后,他这才晃晃悠悠的启动了引爆器。
好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简直像刮台风似的。即使早过期200多个年头,这些塑胶炸药依然威风不减当年。
爆炸余波过后,原本站着的,多半都躺了;原本躺着的,多半都没了。
我们又损失了6名弟兄,和50磅塑胶炸药,终于成功在那扇门上开了一个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那些杂种狗钻来钻去的圆形豁口。
经过这次惨痛的失败,再没人去招惹那扇打不开的门。
总之,我们有了新家,两处地下豪宅。
它们坚固、隐蔽,被战前的激光炮塔们誓死捍卫。又跟迷宫似的,有多处出入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
经过来来回回这一路上的折腾,我们这个分支还剩下48人。
鉴于人数太少,有被当地的小地头蛇们吞并的危险,阿布利特希望我们能吸收新鲜的、邪恶的血液来恢复昔日的猖獗和疯狂。
为了不在沉默中就此消失,我们盯上了南边不远处的NCR惩戒所。
那里有大量的犯人因罪孽深重而被NCR判处劳动改造,我猜他们过的肯定很不爽。
把这些亡命徒从缺兵少将的监狱里弄出来,再让他们加入恶魔帮,这确实没什么挑战性。
阿布利特打算换一种新的玩法,他想看看这些犯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他要让这些家伙自己动手解放自己。
要我说,又犯病的“钳工”这回准是把自己当成斯巴达克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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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7 09:25:43 | 只看该作者
(五)参观
阿布利特的线人发来了最新的消息:
看守惩戒所的内森终于撑不住了。
所长不得不向驻守麦卡伦营地的詹姆斯•徐上校求救,请求对方看在老交情的份上,再多拨些士兵来监管犯人的劳动改造,而不是把他的人都调到科罗拉多河晒太阳。
一天之后,徐上校真的派出了由一个班组成的支援队携带大量的物资和军火补给,沿15号公路南下。
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他们马上就到斯罗恩,刚抵达第15号铁路枢纽站,肯定正商量如何绕开那些惹不起的死亡爪。
唯一的路线只能经过黑山。这让弟兄们都很兴奋:有死亡爪看场子,不仅能轻松吃掉他们,而且还能把责任全推给那什么超级变种人。
事实证明,理想和现实总是有些差距的。
换句话说:死亡爪都不敢惹的近邻,你还认为他们的脾气真能好到哪儿去?
为了能在数量上彻底压倒对方,尽量不战而胜,我和阿布利特带了近30名弟兄,分3波埋伏在黑山那些矮丘和乱石后。
等待猎物总是最无聊的。为了不让弟兄们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阿布利特便同意让他们嗑药来打发时间。
有几个“天才”居然没带够,瘾又上来,便动手去抢其他人的。这下可好,NCR的运输队还没来,自家人先打了个鼻青脸肿。
说那谁谁,那谁谁就到。
左等右等、也不出现的运输队偏偏这时候来了。
“钳工”很窝火被几个毛头小子搅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计划,打算举着钳子去修理人。那些大打出手的弟兄又突然安静下来了。
虽然总觉得某个环节出了差错,但一切照旧。
等那些魂不附体的NCR士兵自认为逃过一劫、可以松口气时,我们突然现身,居高临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并用棒球棍和台球杆把这些一时间看呆了的大兵们狠揍了一顿。
那些只接受了两个星期训练,连开保险都得“自学成才”的新兵蛋子哪见过这阵势,各个被棍棒收拾的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阿布利特显然很满意这种出其不意的战术效果。
唯一奋起反抗的班长也在被台球杆又准、又狠的戳中裤裆后,便立刻丢下步枪、缩成一团,不停的发出猫叫春似的、让人恶心的呻吟。
“把这些吃奶娃娃们的童装都扒下来,”阿布利特晃悠着大钳子在一排俘虏面前经过,并挨个打量他们的牙齿,看哪颗顺眼就敲下来,“再把他们都留给超级变种人叔叔,那些模范青年会教他们该怎么洗澡的。”
这句话彻底吓破了那些NCR小年轻的胆。一个被“钳工”几乎敲干净的家伙连话都说不成,只得嚎啕大哭。
“哭?”阿布利特把脸凑到对方面前,一下抖出来一大串:
“小子,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哭能让你的牙再长回来?我看你早过了18岁吧;哭能让你身上的绳子自动解开么?哦,请别忘了我们还站在这儿呢;哭能让我因为心软而放了你?除非我的心还是肉长的,可老子早他娘的三年前就换了颗人造的、用电池的、钛合金的、贵到死的心脏!”
土匪老大说完便一钳子开了对方的脑壳,再慢条斯理的把那最后一颗牙敲下来。
这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我原本还担心那些超级变种人会被吸引过来,这下再没人敢吭一声。
把那些家伙丢在原地等死后,我们便原路返回,商量下一步计划。
你说那些超级变种人不管他们怎么办?
我们还留下了几枚很劲爆的等离子地雷,以方便那些敢出手相救的路人们荣膺烈士。
到了下午,算好了时间,我们便大摇大摆的将军火和补给送到了NCR惩戒所。
当地的最高指挥官——内森中尉对我们的到来表达了热烈的欢迎。
他也对我们过于亢奋的精神和猩红的眼睛产生了疑问,曾私下里询问我是否滥用药物。我告诉他,我们刚从纳尔逊换防回来,他便立刻表示理解,再不过问。
为了尽早缓解监狱内日渐紧张的对立局面以免其无可避免的爆发,他命令我们立刻投入守卫工作,并派遣专人向我和阿布利特详细介绍整个监狱的内部情况。
“NCR惩戒所,在战前曾作为基恩管教所——一个安全等级很低的、专用于关押女性犯人的女子监狱,”那名领头的中士指了指唯一的出入口和六座环绕监狱的哨塔,“为了尽量利用有限的人手震慑这些犯人,我们在每座哨塔上配备了两具探照灯、一具是备用的,并安排两名人员轮流值班。”
他说着带我们登上一座哨塔,居高临下眺望整个监狱。
当看到那些伪装后的恶魔帮成员进入囚犯的小团体后,他有些紧张:“你们的人在干什么?所长说我们应尽量避免和囚犯接触,保持威严和神圣,以免他们动歪脑筋。”
我和阿布利特对视一眼,我上前安慰那位中士:“放心好了,我的弟兄自有分寸。难道你们所长没告诉你,我们是从纳尔逊换防的?”
这位中士恍然大悟似的重新打量我俩一番,之前的不以为然也一扫而空。
正说话间,下面的几个囚犯突然动起手来。
两名佩戴了警棍的守卫前去拉架,混乱之中挨了周围看热闹的好多黑拳。
中士伸长脖子迅速掏出无线电:“这里是2号。参观者中心外发生斗殴,Bravo快去支援,完毕。”
阿布利特冲下边一吹口哨,信号很明确:恶魔帮的弟兄们,上。
只见四个弟兄把枪往背后一甩,抽出警棍狞笑着朝混乱的人群走去。
一顿乱棍下去,那些原本还扭打的犯人和守卫都纷纷抱头乱窜;看热闹的人群也一哄而散,免得倒霉挨上。
远远看着的中士却急了:“你们的人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连自己人也打?”
“钳工”开始摆弄自己的大钳子,斜着眼回答道:“棍棒之下,人人平等。”
中士还想说什么,瞟了眼沾满血的钳子便放弃了。
我问中士:“下面这群,哪些是麻烦?”
他随口点了几个人名:
前警长梅耶斯,这家伙虽老实,却是个指挥暴动的料;
艾迪,一个年纪轻轻的混混,很有野心,也很不老实;
不正常的屠夫,就是把守卫也打趴下的那位,一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
最要命的,菲利普•勒莫和塞缪尔•库克,这俩经常混在一起,而且大部分年轻犯人支持库克,他的小团体内都是听话的模范犯人,但也最为危险。
我照他指点的朝远处望去,看到库克那帮人一边老老实实干活,一边带着冷笑观望干架的犯人和守卫。
阿布利特也注意到了。
那些表面上闹得凶的家伙总是成不了事。唯独像库克这号不声不响的混账,才能趁其不备,狠狠捅守卫一刀。
土匪老大和我的意见终于难得统一了一回:就是他了。
就在今晚。
月黑风高杀人夜,正是我等动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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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12 18:11:50 | 只看该作者
(六)暴动
为尽地主之谊,内森中尉给我们派了个简单的活:
跟他一起坐镇管理大楼,把屁股搁在一大堆的枪支弹药和手雷炸弹边上,誓与它们共存亡。
这可不行。到时候犯人暴动起来,那些杀红眼的亡命徒很可能连我们一起收拾了。
我向中尉提了个建议:
不如让我们登上塔楼,管理探照灯,接替那些一天一夜没合眼的弟兄;同时进行夜间突击检查,杀杀那些犯人的威风。
内森起初还有些犹豫。
但所长随即又不得不承认,既缺兵又少粮,他的手下多半都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确实急需片刻的喘息。
趁着中尉去厕所的工夫,我在“筋肉先生金球球”的画像上多添了几笔,让他更显邻家“清纯恐龙妹”的妩媚。
要不是这性无能老混蛋出于嫉妒而反对同性恋的政策,我也不至于被踢出军队。
异乎寻常的顺利,我们既控制了六座塔楼,又拿到了囚室的钥匙。
等那些筋疲力竭的守卫们都回去睡觉后,我和阿布利特带着人将恶魔帮制服发交给弟兄们换上,这才带着十几号人大摇大摆的去囚室放人。
本来就没几个犯人睡觉,我们真的按照约定出现时,这些即将重获自由的家伙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
好见识见识那些“只闻名声,不见其人”的恶魔帮们究竟是怎么“肩扛三个脑袋、臂生六条胳膊、股接十二条腿、胯下二十四根老二”(这他奶奶的究竟是哪个混蛋造的谣)的怪物。
我们先放了库克和他的跟班,那个勒莫。
然后,阿布利特向囚犯们发表了演说:
“我很清楚你们是谁,但我猜你们更清楚我们是谁。(犯人开始骚动起来)
没错,恶魔帮。(大部分人又安静下来)整个内华达,少数几个敢和NCR公开叫板的无政府主义组织。(有人小声叫好)
如果你自认为杀几个废物,抢劫几个路人就很了不起的话——
那你最好掂量掂量,攻击麦卡伦营地,会是个什么罪;把那些NCR士兵排成排再挨个处决,又犯了什么法。(一片沉默)
我不会说那么多废话,想跟我们来的,拿上家伙就走;不想的,那些NCR的倒霉蛋就留给你们处置。(好多人开始欢呼)”
土匪老大咳嗽一声,提醒我该上场了。
我从弟兄手里接过瓶盖和一把疯狂药,把它们丢向那些铁栅栏后的犯人们。
等这些家伙们嗑了药,接下来就有得玩了。
这也是阿布利特的意思:选择恶魔帮,你就得真正喜欢它;我们不欢迎那些三心二意的软蛋,更甭想中途退出。
然后,我再从背后拉出一名恶魔帮的女成员,当着众人的面把她胸前那俩小的可怜的金属片解了下来。
那些近半年见不到女人的家伙们眼睛都直了,死死盯住,再不肯挪开。
“钳工”把钥匙丢给库克,冲所有人宣布:“我再说一遍,想跟我们走的,就顺着路往东北去,自然有人来接;其他想杀几个守卫泄愤或只为重获自由,就留下自便。”
我们立刻从惩戒所内退了出来,免得惹祸上身。
刚跑到西边的山坡上没多久,第一声枪响就传了过来。随即便是一片,期间还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喊声、爆炸声,还有撕心裂肺的警报声。
阿布利特边举着望远镜边嘟囔:“那些守卫踩着我们放的地雷了。我看见一个倒霉蛋被炸成了片。”
这确实是个隔岸观火的好地方,居高临下。最要紧的,足够安全。
我也举起望远镜观察,犯人在库克的领导下兵分两路。一群堵在管理大楼外和那些NCR守卫对峙,另一群直奔参观者中心,去另一个小型军火库武装自己。
等两路人马汇合后,那些嗑了药的亡命徒一个接一个冲进管理大楼,一时间爆破声大作,整栋楼的窗户时不时往外喷吐浓烟和火焰,让人以为这楼要塌了。
一切结束后,倒霉的所长被一群灰头土脸的犯人抬到了冒烟的大楼楼顶,浑身插满点着的炸药,在欢呼声中就这么被踹了下去。
最后的结果不大尽如人意,和我们的预想差了很多。
大部分年轻的犯人跟着库克、勒莫那俩沿着公路往北跑了,看样子这俩死脑筋就是跟NCR过不去。
其他人则顿作鸟兽散,换了身皮后,往哪儿跑的都有,充分展示了业余的无政府主义者们的素质有多低劣。
一个短发领着几个家伙去了西边,估计奔清泉镇扎根去了;一群戴着NCR头盔的则往南行,看样子想去普瑞姆捞一笔再说;还有几撮疯子就在周围乱窜,逮着哪个活的就丢过去几根炸药一顿乱炸,再冲上去搜刮,大概…药劲儿还没过。
而往东北方向跑的,还不到50个。
倒是有一小群犯人挺精明,换上了守卫的服装后,仍然留在惩戒所。看样子打算就地安家落户,重新干起抢劫杀人越货的老本行。
再也看不下去的阿布利特终于开口:“算了,这样也好。有他们打着掩护,NCR一时半会也管不到我们。道格,再联系圣詹姆斯,我们需要新的成员,女性优先。”
我明白阿布利特的意思。
在恶魔帮里,女性成员的战斗力要比男性成员恐怖得多;而对于组织本身也忠诚的多。
乍看之下,或许会让人疑惑,实则不然。
就像性交,初期往往是男性占据主动;但当女性品尝到了其巨大的快感而不能自拔后,情形便会彻底扭转过来。
这或许和女性在精神世界方面的敏感和深入有关。我不是医生,我说不了那么准。
反正那些嗑过药的女奴隶往往乐于参与劫掠,第一次便能狠下心杀人;而那些男性奴隶却常常没这个胆儿,非得逼着他们动手才成。
对一个组织来说,尽量保持男女平衡的比例也有利于长期的发展和延续。
女性本身更向往安定、稳固的生活方式,愿捍卫其而不惜代价;男性则更乐于不停变换的经历,变换则意味着分裂。
那就用女性和欲望来禁锢男性呗。你明白了吧,恶魔帮之所以稳固存在,自有其道理。
我们连夜赶回了隐秘山谷,对那些新来的逃犯进行了挑选。
到处偷东西、坑蒙拐骗的,日后也成不了气候,不要;
走私过军用物资的,胆子够大,多半当过兵,留下;
强奸犯和杀人犯,早就轻车熟路,心狠手辣,欢迎;
前犯罪组织核心人物,杀人像掰根儿胡萝卜,比我们经验还丰富,委以重任。
一番挑拣下来,有7人不合格。
其中有一人,连“钳工”都替他感到惋惜:
4次强奸女性,6次杀人抢劫,2次成功越狱,还设下陷阱搞定了追杀的1名游骑兵,可谓是罪犯中的“巴巴罗萨”——诡诈与暴力的罪恶化身。
可这家伙居然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曾警告他,那些毒品,他只要敢沾那么一丁点,就绝对会死翘翘。
阿布利特很不情愿的放他走,顺便趁其不备敲了颗牙作纪念。
我则塞给他2500瓶盖,一方面作为物质和精神上的损失费;另一方面,请他搞定那些不合格的逃犯。
不想一觉睡起被NCR用枪戳着鼻孔,就得杀人灭口,对吧。
你问我:为什么不找其他人连他一起做了?
抱歉。NCR派出的1名老练的游骑兵都没能取他的性命,我还是很清楚,恶魔帮的这些家伙们有几斤几两的。
接下来,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我们白天派人在公路附近望风,晚上便出动去偷袭商队的宿营地。
随着圣詹姆斯的那批奴隶送达,给我们注入了新的血液。
顶峰时期,我们曾一度达到194人,差点挤爆两个原本就不算很大的地下基地。
不得已,大家只能凑合着睡,在架子床中间再硬塞一层。
靠,挤得跟纳粹集中营似的。
好多人开始打那扇始终没能弄开的门的主意,但想了想便又放弃了。
随着人口的增多,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食物和水、枪支弹药这些东西都好办,没有,抢就是了。但毒品却一天一天正飞速消耗,又无从补充。
恶魔帮急需新的药物。唯一能在短时间内提供这么多药物的,只有大汗帮。
我们曾派3支队伍去联络他们,都杳无音讯。
现在,必须有人站出来,去调查一番。
看看那3支武装到牙齿的队伍,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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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14 09:40:16 | 只看该作者
(七)接触
我们很快找到了其中一支小队。
他们全部安安静静的躺在一个暖哄哄的、充满致命辐射的、到处是怪物的大弹坑里。
不用猜也知道这帮家伙选择了绕路以躲开那些骇人的死亡爪。
但他们显然忘了,黑山这群被“钳工”亲切地称为“超级变种人叔叔”的生物会怎么收拾那些不听话的小屁孩。
还有那些长得很…“阳光”的怪物们。这一定就是超级变种人看家护院、忠心耿耿的——呃,爱宠们。
哦,上帝。
如果谁送我一个这样硬接了六条人胳膊,舌头可以直接当遛狗绳用,肥头大耳、瘤子满身,还蛆虫般遍地爬的宠物,我一定会感激不尽的先把他宰了。
这些生物一见到我们,高兴的就跟小孩子见了棒棒糖似的,朝大伙拼命吐吐沫,中招的弟兄融化的比微波炉里的冰块还夸张。
我们则用激光枪和等离子手雷回敬它们。一番激战下来,“钳工”很高兴终于可以在自己的收藏里添点新花样了。
“这些见鬼的东西,老让我想起老家的艾尔弗丽达,”土匪老大一锯下去,那畜生的血便喷得到处都是,“我猜那嫁不出去的姑娘肯定很兴奋,原来这世上还真有比自己丑的雌性生物。”
胆战心惊的看着阿布利特用钳子夹断那些长舌,我开始考虑怎么处理那几具尸体。
为了确定弹坑核心区辐射到底有多高,我把随身带的盖-革计数器丢了进去。不到10秒,计数器当场爆掉。
乖乖,这要是活人下去,还不直接变晚期植物人。我转身看着其他弟兄:“有没有志愿者?”
一个新入伙的愣头青吸足了杰特、嗑了一大把抗辐剂-X便跳了进去。
在拖一具异常沉重的尸体时,他突然一头栽倒,便长跪不起。
出于无奈,我又以一期最新的《猫爪》及化妆品作为奖励,让两个女成员把他和那具尸体都拖了出来,和其他尸体一样排成一溜。
等等…嗯?!这具穿着笨重装甲的尸体显然不是我们的。这家伙的胳膊上还有个奇奇怪怪的标志——齿轮与剑。
“管那么多作甚,”阿布利特操起电锯就上,“把它锯开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结果令我们大跌眼镜。这看似又沉又结实的玩意,居然一下便被电锯切了两半。“钳工”不得不赶紧停手,以免切得太深、拔又拔不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破玩意?我随手拿起棒球棍敲了敲,听声音,不像是金属,倒更像塑料、橡胶之类的软东西。
这么不经打的东西,怎么偏偏就这么沉?我费了番工夫把尸体的头盔摘了下来,套自己脑袋上试了试,差点没把脖子坠断。
“造这东西的家伙到底吞了多少曼他特啊?”阿布利特把死沉的头盔搁在一旁,接过猎枪就是一枪。
那头盔居然屁事也没有。这可怪了,软软的挡不住电锯,却能轻松挡下子弹?
本着“捡到什么都归我”的原则,我们搜刮了其他尸体,再把它们踹回到坑里,用燃烧手雷处理掉;单单把这具沉得要死的铁棺材抬回了基地,好继续深入研究。
阿布利特带人继续寻找其他两支小队,我则捣鼓这具尸体,和她身上的装甲。
这个女人很白,和那些整天风吹日晒的废土流浪者截然相反。皮肤又细腻又有弹性,嘴唇娇艳欲滴,有一头让人爱不释手的金发,生前肯定也是个浪荡的主儿。
趁着“钳工”不在,我把她的嘴掰开看了看。嚯,好一副伶牙俐齿,又整齐又漂亮,这要是让阿布利特看见,他非得把脑袋拧下来整个泡到福尔马林里不可。
啧啧啧,就这样死了,也蛮可惜的。既然弄不开装甲,干脆硬着头皮、把胳膊顺着颈部开口硬伸进去,往下摸摸看,能否找到什么东西来。
还真找到了。一对狗牌,和NCR发给普通大兵们的差不多,档次挺高,用激光雕刻的。
以及一盘写着“CB-03”的全息记录磁带。要是换个地方,可能我会把这盘磁带扔了或砸了,反正也没合适的工具读出来。
现在可不一样。我们在军事基地,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还能联机对战“吃豆人”的个人终端机。
把那盘全息磁带插进电脑后,屏幕上多了个苦大仇深的老头,用阴阳怪气、颇为高傲的腔调说了一番更加让人摸不着边的话。什么“圣骑士”、“通讯阵列”,还有整个废土最流行的那个名词——“变异怪物”。
正在这时,阿布利特带着搜索队回来了。
其他两个小队都被一伙高科技匪徒用能量武器灭了个干干净净,颇有我们恶魔帮的风格。他本人多少有些不大高兴。
我把他拉到电脑前,让他也看看那段文字。
读完后的土匪老大就一个反应:“圣骑士?《屠龙谷》上面说,这些家伙早就跟着查理曼一起下地狱了,没想到还有活的。”
我有些纳闷:“你那么肯定他就下了地狱?”
“钳工”转身去掰死尸的嘴:“那家伙干掉了那么多的萨克森人,理所应当——”
他突然不说了,示意我赶紧递上钢管钳。
我可不愿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看他“在铁与血和钙化物的泥泞里挣扎”,干脆离开刑讯室,到餐厅放松一会。
还真让阿布利特说中了。
站岗的小弟用无线电向我汇报,一个活生生的、自称钢铁兄弟会的圣骑士、也套在“超豪华自循环冷柜”里的家伙单枪匹马杀入了警卫室。
这家伙力大无穷,在扭断3个人的脖子后,要求和恶魔帮的高级人士面谈。
我决定去会会这个家伙。
当然,出于人身安全考虑,我是不会自己上的。我挑了名老实的弟兄,给他服用了过量的壮大灵,等药劲过了,再让他以我的名义去跟圣骑士交涉。
那愣头青便去了,丝毫不知半只脚已迈进了地狱。
两人的开头还算友好,但很快便出现了突发状况。
圣骑士:“你就是这群恶魔帮的头儿?我代表我的组织,要求很简单,把那具尸体还给我们,然后,永远离开这个地方,或者等我们‘请’你们离开。”
(愣头青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副作用上来了,瞪大了眼)
(圣骑士似乎被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
圣骑士:“你这是什么意思?呃…你听不懂英语吗?那么……Entiéndeme?”
(愣头青的脸部开始不自然抽搐)
仍不放弃的圣骑士还在试:“不是墨西哥人……那,Jinsi yakufanya wewe?”
(愣头青口吐白沫,陷入昏迷)
圣骑士上前检查,从对方身上摸出了那枚遥控炸弹。他似乎很吃惊。
当我把防暴门关上时,他正好抬起头来,望向我:“你们这些婊子养的混——”
摘掉塞耳朵的空弹壳,再把门打开,没想到那个家伙还没四分五裂。看来那身笨重的装甲确实很好地保护了他的下半身。
至于上半身,则挂在墙根变了形的锁柜上。
听到爆炸声赶来的“钳工”终于现身:“我靠,拉奇,你都干了什么?那些碎的认不出来的暂且不提,地上那两块完整的是谁?”
经过这次荒唐的交涉,阿布利特赶紧向NCR的线人打听了有关这个“齿轮与剑”的情况。
那边很快传来了消息:我们中大奖了。
这些家伙是早在“太阳神一号”战役中,被NCR以人海战术和巨大代价成功赶跑的钢铁兄弟会。
此后,NCR宣布他们彻底击败、并清理了对方的全部人员和地堡。显然NCR也很清楚,内华达州并不在这个承诺的有效范围里。
当晚我们派出去的4支巡逻队便被消灭干净,只回来了一个活着的家伙.
居然是在上次伏击NCR队伍中失踪的弟兄。不用说,从我们来到这个地方起,这伙高科技土匪就盯上我们了。
他还带来了钢铁兄弟会现任长老的判决:
要么交出那具尸体和被扣为人质的圣骑士,无条件投降;要么等着他们亲自动手抢,再被无条件消灭。
就在我和阿布利特商量该怎么办时,整个地下基地突然震动起来。
几分钟后,另一名被释放的恶魔帮成员带来了新的消息:一伙钢铁兄弟会的圣骑士炸掉了另一处地下基地,作为对我们的警告。
要么投降,要么就被彻底消灭。
阿布利特在无线电内给对方回了话,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句。
却包含了数种情绪,和深邃无限的内涵:
“我操你大爷的!”
9#
 楼主| 发表于 2013-2-15 20:04:23 | 只看该作者
(八)反击
地雷、绊线、兽夹、炮塔;悬吊钢锥、尖刺陷坑、通电水渍、跳板炸弹。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
当然,这显然还不够。对于刀枪不如的动力装甲而言,这些陷阱更像是战斗前的热身。
阿布利特气过头了,打算在这么小的空间内动用胖子发射器:“除了那些陷阱,老子还有礼物!”
我不得不好心提醒他:“在这屁大点的地方使用这种战术核武器,你是想让弟兄们全部变石灰粉么?再说了,那些家伙穿着动力装甲,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在核废料倾倒坑里来个露天日光浴。”
说实话,我并不清楚我们能抵抗多久;或者说,我们究竟是否该选择抵抗。
可投降和战斗又有什么区别?
这些从原始山洞里钻出来的“普罗米修斯”们,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天神。觉得地表的人给他们舔靴子都不配,只要冒犯到自己,就当统统被消灭。
我终于明白,为何我们刚到这里时,钢铁兄弟会干脆当没看见。
恶魔帮就像一群傻乎乎的胖头蛾,这儿刺一下,那儿戳一针,根本折腾不起风浪。
但当这群胖头蛾不小心戳了沉默的死亡爪最为敏感的后门——那只猛兽就真的被激怒了。
第二天上午,第三名被释放的恶魔帮成员(他们到底扣了我们多少人……)带来了钢铁兄弟会的最新消息:
他们将会在30分钟后进行强攻。
另:希望我们把人质和尸体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以免被战斗波及。
土匪老大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荒唐的请求,并在无线电内痛骂那个麦克纳马拉长老。
作为回应,钢铁兄弟会单方面宣布——马上开始进攻。
战斗,从防暴门被对方轻松炸飞后,便正式打响。
那扇见鬼的、仍完好无损的门以极高的速度朝我们这边的沙袋掩体飞来,伴随着一声邪恶的、巨大的“啪”——将两名恶魔帮成员拍成了平面马赛克。
其他人狼狈不堪的清理羊角盔上的灰尘,“钳工”举起导弹发射器,顺便做了最后的战前动员:“弟兄们,这是群我打娘胎出来遇到过的最让人恶心的胆小鬼!既然能量武器对那身皮不大管用,就尽量把他们手里的家伙先废了!”
一个人影在炸开的大门旁来回晃悠,过了会,才慢悠悠露出一个脑袋来。
这圆滚滚的铁龟头立刻遭到疯狂的集火攻击,又顶着近10支激光步枪的攻击迅速缩了回去。
“停火!都停火!”还是喊晚了。
那些只知道扣扳机的白痴们打光了电池,这才慌慌张张的换起来。
命相当硬的铁脑壳再次出现,见无人还击,便又从门后伸出一只手,还举着一挺家伙。
随着“嘭嘭嘭”的枪声,像是有人连开了几瓶白兰地。
我刚觉得这么比喻太不合时宜,面前的弟兄便被瞎了眼的流弹击中,一声不吭扑倒在地。
我下意识把这个不幸的家伙翻过来,想看看他死没死。
结果却发现他的脑袋正中央,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冒烟。
原来是烟雾弹。奇怪,这要是一般的高爆榴弹,我们不是早玩完了么?
浓烟从几枚烟雾弹内迅速弥漫出来,又被相当卖力的通风扇“吭哧吭哧”逐渐抽走。
那些圣骑士没让我们等太久,紧跟着一枚大个儿火箭弹飞来,看情况,这才是真正的主角。
可问题是……这火箭弹还真是“飞”来的,速度慢到令人诧异的地步,屁股后面还拴了根挺粗的消防水管。
大伙提心吊胆的猫在掩体后,露出一排眼睛来,瞪着那枚特大号火箭弹晃晃悠悠、晕晕乎乎的一头“咣当”栽在地上。
这就完了。所有人面面相觑。
搞什么?!这玩意原来是个大号擦炮?
阿布利特却脸色大变,紧紧抱住脑袋缩在掩体后:“炸了!炸了!快躲好!”
虽然心里一万个纳闷,但我还是迅速躲好,同时忍不住斜着脑袋打量那些还观望的弟兄,很邪恶的想知道他们会怎么样。
一声巨响,到处是飞舞的等离子和爆炸破片。
那些仍伸长了脖子的恶魔帮成员瞬间矮了一大截。简单点说,凡是在沙袋掩体以上的身体部分,眨眼间灰飞烟灭。
“那是一枚扫雷火箭弹,”土匪老大把导弹发射器支在惨不忍睹的沙袋掩体上,觉得姿势别扭,干脆支在横卧掩体的某具尸体屁股上,“我们的陷阱这下全没了。他们紧跟着就会冲进来。”
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还有人大声下达着命令。
我随手抓了支激光步枪在掩体上开了个洞,再把脑袋凑上去,好看清对面的情况。
那些阿布利特口中“会蠕动的冰箱人儿”迈着僵硬的步伐、扭动笨拙的身躯、拎着沉甸甸的武器、列成相当欠揍的一横排,就这样直挺挺朝我们冲来了。
“下地狱去吧!”土匪老大发射了导弹,击中了打头阵的那名圣骑士。
爆炸炽浪让我眼睛一痛,再睁开时,五个全趴了。
坏消息是:四个仍没死,正努力翻身,试图从地上再爬起来。
我们自然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两名装备了火焰喷射器的恶魔帮战士冲了上去,极有耐心的把他们挨个点着后又撤了回来。
这些能防弹的动力装甲不但不防火,而且一点就着。四个幸存者没挣扎多久,便没了动静。
第二波圣骑士上来了,仍不慌不忙的提着重型武器排成一溜。
看架势,非得撞上墙才知道换队形。
也不全然:万一人家的身板真硬到能把墙也撞穿,那就太可怕了。
“燃烧弹!”阿布利特第一个把清洁剂、甜麦炮弹和威士忌混合制成的“太太厨房爆炸物系列·甜麦味炸弹”点着后丢了过去。
其他人纷纷照做。碎裂的燃烧弹汇合成了一道火墙,暂时阻挡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动力装甲。领头的圣骑士隔着跃动的火苗望着我们,伸手在脖子上狠狠比划。
我们迅速后撤到第二防线。考虑到他们相当厉害而有效的扫雷手段,干脆把那些地板和墙上的地雷都拆掉,一会当手雷用。
阴魂不散的圣骑士很快便追来,这次再没什么花哨的伎俩和诡诈的手段,纯粹是双方的硬碰硬。
激光束和等离子到处飞舞,准头差的像是新年之夜孩子们手里的雪球,但总有倒霉蛋会被击中。
好多弟兄奋起反击,却像风中摇摆不定的枯枝败叶般被轻易杀死,其余人只得立刻后撤,逃得一命并重组防御,却又被轻易击溃。
我和阿布利特一路逃到地下基地的最深处的刑讯室,身旁还剩下6个弟兄,大伙已是各个带伤。
“他们不光是为了消灭我们,”土匪老大“哇”的声吐了团不明物体出来——还在地上蠕动——并用胳膊擦掉嘴角的血渍,“他们想抓几个活的,审问我们,看看泄密情况到底如何。”
背后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对方在用身体撞门。几下之后不再继续,干脆换上大功率的激光发射器开始切割。
慌了神的“钳工”开始带着其他人找出路,却很遗憾的发现只有通风口和外界相联通。
于是阿布利特便用上了那柄大钳子,终于让它发挥了真正的作用——拧螺丝。
愿上帝保佑他能尽量在30秒内拆下栅栏、卡住风扇、钻进管道、取回钳子,并在对方找到他,将他屁股烧穿前离开。
至于我?连我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每到了生死存亡关头,我那个好吃懒做的大脑总能转的飞快。
首先,对方提到“被扣为人质的圣骑士”,证明他们并不清楚那倒霉蛋已经成两半了;
其次,也正得益于他本人成了两半,那身死活脱不掉的装甲才有了被其他人穿上的可能。
等几个弟兄手忙脚乱帮我穿上装甲,阿布利特也刚好爬进通风管道。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摇摇欲坠的合金板被人一拳击飞,先是一枚闪光弹,之后一名圣骑士颇为狼狈的从豁口钻了出来,还握着一支小巧的激光手枪,将举枪乱射的恶魔帮成员挨个击毙。
看到他用枪对准我,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这招肯定不灵,还是老老实实投降吧。
可这身该死的装甲不知出了什么毛病,我连手都举不起来,只能呆坐原地望着他。
无论如何,绝不能开口,一开口就露馅了。
又有几名圣骑士狼狈不堪的从豁口爬了进来,还带着重型武器。
“他这是怎么了?”有人问道。
“那些畜生准是割了他的舌头,”领头的那位自作聪明,“嘿,拉奇,你没事吧?没事就站起来,我们好带你离开这个粪坑。”
拉奇?这也太凑巧了。
他们齐齐的望着我,希望我能站起来,或者至少挥舞下胳膊什么的,好证明我还活着。
这些白痴还真有耐心。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过了近1分钟。
(有人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圣骑士A:“他连话都说不成,动动手指都成问题。我们还要把这个活的废物带回去?”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一个家伙把胳膊伸到我面前,挥了挥;看我没反应,干脆给了我一拳,差点打折我的脖子)
圣骑士B:“起码应该让长老确认一下他的情况。法典说,除得到分部长老首肯外,其他人均无权随意罢免、处置圣骑士和文士。”
(他的话得到了其他人的肯定)
打我头的圣骑士:“管他呢,我们先把他抬起来,从那个狗洞里塞出去再说。要是不幸卡断了他的脖子,那也是他自己运气不好。”
谢天谢地,我松了口气。起码还捡回一条命。
至于下一步该怎么走——先让我这个“植物人”完好无损的从那个万恶的豁口钻过去再说吧。
10#
 楼主| 发表于 2013-2-17 09:24:52 | 只看该作者
(九)审判
舒勒文士长匆匆在纸上写下几笔,又开始下意识咬笔杆。
据塔格特说,这姑娘的父母死得早,是被“汉迪先生”用奶瓶喂大的。
于是乎,小琳达咬烂一个奶嘴,机器人就耐心的再换一个新的;等舒勒成年后,磨牙的毛病就彻底养成了,没事非得咬些东西不可。
那个光头流氓还向我展示了他被咬的部位——肩膀的牙印。他自己声称,是由于一次双方面的严重误解才造成的。
确实如此。男方想耍流氓,女方拼死反抗,嗯,误解大了。
“我认为——”文士长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对你进行的全面检查表明,你健康的能徒手掐死蜥蜴。别说脑袋,身上连一个新伤疤都没有。这很让人怀疑,你居然得了失忆症,莫非是……精神方面的巨大创伤?”
多亏她的提醒。我赶紧把“钳工”曾经做过的、那些让人恶心的丑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以此来证明“我”纯洁而敏感的心灵有多脆弱。
从土匪老大刚拔完牙,两手鲜血淋漓、也不洗就去上厕所;到他没事就翻战前读物,把买来的奴隶当试验品,先开膛破肚、塞进炸弹、再缝合,并把受害者送到NCR哨所来测试实际威力。
当真是从他三岁抢了哪个小朋友的棒棒糖,五岁吃坏了后槽牙,九岁开始嫉妒那些有一副好牙的人,直到十五岁抡起锤子敲了朋友的门牙为止洋洋洒洒说了近10分钟。
期间文士长一直保持沉默。等我说完,她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递给我。
“真令人难以置信,他居然跟你说了这么多,”舒勒下意识环着胳膊,“莫非……那个恶魔帮的阿布利特是个同性恋,而且有机械崇拜倾向?”
我迅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文士长叹了口气,拿出笔在写字板上重重一划:“我只能把你交给长老和那俩秃头了。”
决定我命运的会议就在隐秘山谷地堡2层的长老议事厅召开。
参与此次会议的都是钢铁兄弟会(分支)的头头,包括:
麦克纳马拉长老、首席圣骑士哈丁、文士长塔格特、文士长舒勒、骑士长洛伦佐、以及圣骑士拉莫斯。
开这个该死的会之前塔格特就悄悄跟我透漏过:除了长老,首席圣骑士、以及他本人外,其他几个纯粹是长了耳朵的摆设,根本没开口的资格。
塔格特特别强调了舒勒:“虽然如此,她也是个特别漂亮的摆设,让人总忍不住想动手动脚。”说这话时的文士长就像只发情的公螳螂,甘等着被那母螳螂撕成片。
我真的被这个猥琐的家伙给恶心到了。另外,我确实搞不懂,他为什么偏偏和我、一个大家眼中既可疑又没用的家伙走的这么近。
舒勒文士长先向大家汇报了诊断结果:我非常健康,气喘如牛,浑身无伤;唯独记忆残缺不全,后天技能也全部丢失。
长老听完,示意大伙提一提自己的意见。
出人意料,骑士长洛伦佐先站了起来。塔格特不是说这家伙没分量么?!
骑士长一开口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那个,长老,咱们能不能快一点,我还得回去监督那些骑士们修理损坏的装备……”
反应过来的麦克纳马拉示意首席圣骑士先来。
我望向塔格特,想从他脸上知道这位二把手是什么态度,结果却发现那秃头正一个劲儿的往舒勒身上瞅。
哈丁站起来,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现在的人手和资源都很紧张,如果要在一个毫无经验的新兵、和一名暂时遗忘的老练圣骑士间选择,从纯粹的理性角度考虑,虽然不情愿,但我会选择后者。”
长老若有所悟,看向塔格特:“文士长,您怎么看?”
正咧着嘴傻笑的后者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长老阁下,我们钢铁兄弟会正在存亡的边缘。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抉择,都会影响到我们面对类似的、更严峻的考验时,是否能顺利挺过去。”
塔格特故弄玄虚的话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起来了,大家聚精会神的望着他,等着下文。
文士长果然有些得意,继续说道:
“正如我们的首席圣骑士所言,现在的势态很严峻。
NCR在这一地区的兵力增加到了之前的5倍之多,自亚利桑那而来的军团也对内华达虎视眈眈;还有始终躲藏在新维加斯赌城区的那位神秘的豪斯先生,他那些高科技机器人军队也同样不容小觑。
时代正在改变,我们却仍紧抓过去不放。不少人还充满幻想,希望能凭借动力装甲和激光步枪再度将地表的一切征服——”
慷慨激昂的文士长被长老打断了:“塔格特,你说的话我会考虑,但是请别忘了,我们正着手处理的事。”
“我很抱歉,长老,”意识到失态的塔格特仍然先偷瞄舒勒,看看梦中情人的反应,这才继续,“我的观点和哈丁圣骑士基本一样。”
麦克纳马拉假惺惺的扫视其他几人,当即宣布:
“我想我们已经统一了意见。那么,拉奇圣骑士,从明天开始,你将像一位新兵一样,重新接受训练。为了能让你尽早恢复,我会让拉莫斯圣骑士尽量替你安排外出巡逻任务,好让你通过实战来迅速找回感觉。”
迅速找回感觉?
一想到死在黑山粪坑的那个倒霉蛋,还有那些被火焰喷射器烤熟的圣骑士,我不得不承认,这老头是在变着法的希望我快点死。
长老立刻宣布会议技术,大家各忙各的去。
塔格特一散会便又来勾搭我,一边劝我不必担心,他会加大模拟训练的难度好让我迅速上手;一边告诉我,哈丁那边也打过招呼了,首席圣骑士会尽量让拉莫斯给我安排简单而安全的巡逻路线,不会把我当炮灰对待。
接下来的日子,确实让我好好见识了这些高科技匪徒们的生活。
每每到了训练时刻,那些文士便会要求圣骑士们都脱个精光,只穿着紧身套服躺进那些被称为“全息模拟器”的大蛋蛋里去,再在脑袋上涂一层奶油似的透明乳胶,把那些连接电缆的圆片片贴一头。
第一次进到模拟器里,和那些被称为“瓷器人儿”的家伙“乒乒乓乓”打了不到30分钟,我便吐了个死去活来。
第二次好些了。直到一个不起眼的混蛋拿着工兵楸、围着我边绕圈边拍得我满头星星后,我又一泻千里。
几次折腾下来,那些文士们不干了:每次我一来,他们就得事后花上半天功夫清理我的呕吐物,而且那个模拟器也再没人愿意用,成了我的专号。
哈丁只得把我先弄到靶场练练枪法。
在我用高斯步枪一枪射穿了地板、靶子也应声掉到坑里后,负责靶场的圣骑士赶紧宣布:我的枪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以直接进入实战,到外面去巡逻了。
拉莫斯圣骑士二话不说,立刻把我安排到了当晚的巡逻队伍里。
这可真是让人意外。
塔格特和哈丁还好心安慰我,说他们已经尽了力,希望我全力以赴,尽量先活下来。
到了离开地堡的时候,我们四位圣骑士开始整理装备,做最后的检查。
其他人都一言不发,隔着强化树脂镜片,我能看到他们冷漠和敌视的眼神。很显然,他们巴不得能来一次小小的“意外”,好让我这个累赘永远消失。
大门迅速开启,保安队长拉莫斯向我们再次交代任务路线和紧急情况的处置办法,并示意我们尽快离开地堡,以免暴露。
其他三位圣骑士抢在我前面先行离开,好继续策划他们的阴谋。
我深吸口气,紧紧抓着激光步枪,也跟上他们。
真让人意想不到。
这些拥有尖端科技的钢铁兄弟会,日子也一样不好过。
真是让人讽刺啊,我在NCR那会,哪怕是在恶魔帮那群疯子里那会儿,从来不需要为自己的安全多做考虑。
而现在,却有一堆人巴不得我赶紧死。
这些武装到牙齿的高科技匪徒,却仍然信奉最原始的法则:
弱者为肉,强者食之。
或许,对他们而言,这个世界,人类文明,就像那曾经的历史般不断在重演——
正如那战争。
战争似乎从未改变。
11#
 楼主| 发表于 2013-2-19 17:35:29 | 只看该作者
(十)阴谋
这趟该死的巡逻任务可真要命。
我们要先经毒蝎峡谷到达黑山东面,前往“太阳神一号”附近抵近侦察,再从另一座变电站旁经过;期间还要躲开NCR的巡逻队,于188贸易站西侧和补给人员取得联系,带回给养。
一进入毒蝎峡谷就相当不顺。
那些白天喝多了西北风还饿着的蝎子们到了晚上都特别精神,偏偏我们穿的动力装甲又沉又笨,膝关节金属磨合时发出的“吱嘎”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不出意料,没多久我们便被金色的小蝎子和青色的巨无霸给合围了。
其他三位圣骑士端起枪就是一阵乱射,来不及开枪便操起枪托一阵猛拍,一时间断肢、螯钳到处飞舞;我则干脆掏出碎尸锯,专挑活动关节和毒螯下狠手,割得汁液四溅,身上也没少挨。
“不必担心,不必担心,拉奇,”等我们逃离了那些蝎子,领头的圣骑士安慰我,“如果真被蝎子戳中,20分钟后毒才会发作。到时候,你想喊救命都来不及了。”
这家伙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说完还刻意指了指我胳膊上的豁口。我想回去,他又摇头:“圣骑士,我们正在执行任务,你可不能临时当逃兵。”
当逃兵,嚯。20分钟后我就栽了,到时候跟个植物人似的躺地上,你们还不趁机轮番弄死我。
为了表现我宁死不从的决心,我悄悄拿出那枚定时炸弹,把时间拧到20分钟后。
如果到时候我完蛋,他们也一样;如果我还活着,那就把这枚炸弹就作为“感谢”送给他们。
没办法,谁让我功夫没学到家,只会用,不会拆。
NCR的地盘侦察时,我们特别跳了一出凸起的巨石,躲在那上面趴成一排。
该死的风把气味越带越散,那些巡逻队的警犬也一直叫唤个不停。其中一只还一路嗅到了附近,眼看就要逮着我们了。
最后还是一名圣骑士想出了办法:他把几大块巧克力撕开包装朝不远处的那条狗丢了出去,后者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我心里这个汗啊…难道这不会讲话的畜生也跟它的主子一样腐败,可以被轻易收买?
吃完了巧克力的警犬立刻陷入了半抽风状态,先是在原地绕圈子乱跑,再逮着跟上来的NCR士兵就咬。
咬完了又把一个倒霉蛋扑倒在地,骑在他脸上撒尿。最后,折腾了半天的警犬躺倒在地,开始呕吐,吐着吐着就满嘴白沫,立刻蹬腿翘掉。
一离开NCR驻地,我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黑巧克力罢了,”圣骑士耸耸肩,“这些畜生就是贪吃,逮着什么都往嘴里填。可惜它们没法快速分解可可碱,于是先精神亢奋,然后就被毒死了。”
我一听吓了一跳:“那岂不是说,我们吃巧克力就是在慢性自杀?”
圣骑士摇头晃脑回答道:“放心,在你被巧克力毒死前,更可能先被活活撑死。”
我们按照原定计划到达了山脚,不远外,由NCR驻军控制的贸易站依然灯火通明。
我很怀疑,那个所谓的补给人员到底是谁,无论如何,她迟到了。
“不,拉奇,是我们早来了,”领头的圣骑士示意我们检查周围,“巡逻队的任务就是清除潜在的威胁,保障补给人员和给养物资的安全。”
他示意我们分开,多留心周围的环境,特别是那些不起眼的灌木和坡顶。三人很快消失在周围,只剩下我还立在原地。
看着四周的旷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死扛到底,还是瞅准一个方向扭头就跑?
“你还站在那干什么?”无线电里传来圣骑士的声音,“希望自己像个靶子,被人迅速撂倒吗?”
我刚朝前迈出一步,一束激光便击中我的胸口,吓得我赶紧趴在地上。
“在黑暗中,你很难击中那些躲在石头后一动不动的讨厌鬼,”圣骑士的声音再次传来,“但是,那些会动的、又完全暴露的就会大大不同……”
我果然成了见鬼的靶子。
那混账仍然喋喋不休:“想要在死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塔格特文士长要和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家伙走那么近?又为什么,始终不和的首席圣骑士会突然和他站在同一阵线来反驳麦克纳马拉长老?”
我搜索四周,希望能找到点掩体。又一束激光迎头射来,把我吓了一跳,再不敢抬头张望。
“别忘了,那该死的法典规定了一切。它告诉你,该由谁来决定每个人的去留;它也告诉你,如何成功的将现任长老推下位置,并取而代之。
多么简单,只需要一次低级的、严重的错误,麦克纳马拉长老就不得不退位,首席圣骑士便会取而代之。”
圣骑士说完这一大串终于住口,我也刚好想起身上的那枚定时炸弹。
我很快理清了头绪,这确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哈丁以舒勒文士长作为诱饵拉拢塔格特,和后者一同向麦克纳马拉施压,逼迫他承认我这个“外来人”;
接下来,这两人再揭穿我的身份——这简直太容易了,失忆症显然是个烂透了的借口——并反咬分部长老一口,哈丁便能顺理成章的取代麦克纳马拉。
这三个见鬼的圣骑士到底是哪边的?
我又突然意识到这根本不重要。无论他们支持谁,杀人灭口、和销毁不利证据,都没有任何区别。留着我,只会是个祸患。
原来这些该死的混蛋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只是一个恰好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我却抱着侥幸心理自认为逃过一劫。倒是这些家伙也真有意思,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优先考虑的仍然是如何争权夺利、铲除异己。
眼看着定时炸弹即将启动,我把它甩了出去,抛向空中。
趁着爆炸的掩护,我从地上一跃而起,拔腿就跑。
三名圣骑士仍穷追不舍。每当我想减慢速度,那些击中屁股的激光束总会让我莫名其妙的再次充满逃命的能量。
一番折腾下来,我终于跑不动了,三个追兵也累得够呛。
我靠在石头上,看着他们从三个方向不慌不忙的朝我围过来。领头的圣骑士一脚踢开激光步枪,端起武器瞄准我的脑袋:“反正恶魔帮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拉奇,见鬼,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名字。”
我干笑一声:“拉奇还真是我的名字。顺便一说,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么?”
圣骑士一时间没明白我想说什么,反问道:“这就是你临死前想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耸了耸肩:“你最好转过身,先看看情况再说。”
圣骑士还是不信,他转过身,可惜对方没给他看清的机会。
一柄超级动力锤直接砸烂了他的头盔,剩余的尸体在原地晃了晃,倒在我身上。
其他两名圣骑士互相看了看,不大情愿的丢下武器,向身后的恶魔帮成员投降。
一个家伙从人群里钻了出来,随即传来了熟悉的嚷嚷声:“都让开,老子要亲手废了这些欺软怕硬的胆小鬼!”
我刚摘下头盔,钢管钳迎面飞来,敲掉了我的一颗门牙。
一只手贪婪的抓起那颗牙齿,举起来细细端详。
我想笑,却满嘴血腥。
这见鬼的混蛋,居然真的没死?
“你这个拿人牙齿替人消灾的蠢货,居然逃得一命?”我说着冲“钳工”伸出手。
土匪老大也伸出手,拉了一把却没把我拉起来,最后两手并用,憋得脸红脖子粗才把我拽起来:“你这个坑蒙拐骗还强奸男上司的人渣,不也活得好好的?”
我们俩同时笑起来。
阿布利特打量起我身上的装甲:“这身皮可相当值钱,卖了的话,应该也能弥补恶魔帮的损失。”
“这是他们送我的礼物。”相应的,我也要送他们一个礼物。
我问他:“你现在能不能联络那个NCR线人?”
“钳工”有些纳闷的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道:“那就联络他们吧。让我们给NCR送一份超豪华惊喜大礼包,希望他们有能力收下。”
(记叙到此结束,后面全是空白)
你默默合上日记。内心却无法平静。
最终,你再度回过头望了眼山谷,转身离开。
你恶狠狠的发下誓。
绝不会放过那个躲藏在NCR内的线人。
那个叫做蒂龙的混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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