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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号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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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辐射文学] 黑色幽默·短篇《被放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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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6 09:24: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深井
我关上门,小心的把整个世界和这间小小的诊所隔离起来。
医生翻动着面前的档案,抬眼看看我,把胳膊搁在扶手上,用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电脑,问道:“你不舒服吗?”
我知道他是在尽力显示自己的专业性。但听我说,我从不觉得他会比镇口那个因为得了脑震荡而老是犯二的大兵巴克斯强,起码人家还记得怎么用急救三角巾绑一个漂亮的死结玩上吊;或是镇子另一头那个屠户达尔文,起码人家还能给双头牛做睾丸快速摘除手术,而且成功率达到100%
但他胸前挂着医生的执照,上面写着,Dr.Edison。而且,你知道,多亏了这点,他那漂亮而寂寞的老婆才老是需要别人来安慰。当然,我希望他永远不知道是谁在安慰他老婆。
我抓着脏得不行的衬衣——很显然哈蒂这个臭婊子又忘了我要那件灰色的、灰色的!又给了我这件白色的(好吧起码原来看上去是白色的)——的下摆,把它尽量掀到脖子附近。
医生皱着眉打量我的胸口,然后戴上眼镜,这通常意味着他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似乎是……某种罕见的体表溃疡。”他戴上橡胶手套,小心的拿出消过毒的镊子在我胸口上戳来戳去,还把伤口翻开,疼得我呲牙咧嘴。
他用棉布擦了擦沾着不明脓液的镊子,丢回到消毒液里,摘了手套:“一般这种病症多发生在鱼或者虾身上。”
我不满的撇撇嘴:“你看我像长着腮的鱼人吗?”
这混蛋正在写东西,还真抬头看了我一眼。“像红鲷鱼。”他低头沉思片刻,又继续写。
“这东西会传染吗?比如…通过性交?”
医生立刻停下笔,打量我,似乎在思考。
我真他妈的是个天才。我该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以免它再吐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来。真是,自己没事找事扯出这个话题。
医生的眼神变得涣散,他的嘴角也微微抽动。虽然这混蛋还是面无表情,但他想整谁时一般都不会有表情。我小心的看着他的眼睛,觉得它们深邃的就像凯瑟琳的屁眼一般。
“医生?”这家伙不是当机了吧。
医生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伸出手颤巍巍的摘了眼镜,插回到胸前的口袋。“溃疡多是自身的机体免疫疾病,不会传染。”他低头玩着手中的笔,眉头再一次紧锁。
我突然觉得不太舒服,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喉咙,扫了一眼可怜兮兮的药柜,问道:“我该吃什么药?”
“什么药也不用吃。”医生突然变得恶狠狠的,开始用力掰那支铅笔。
“好的不麻烦你了医生我想下一个病人还在等着我这就离开。”我急匆匆撂下一大段话转身开门就跑。
在关门的同时我听见了笔杆子被掰断的声音。清脆的“啪”。
我和医生老婆还有他家的那只哈士奇玩3P的事儿最后还是被医生发现了。
那个二缺混蛋巴克斯自从被医生看好了痔疮后就成了他的专用打手。虽然这家伙智商不行,但那小山一样的身板儿往那一堆,我靠,你会恍然以为有人用大粪和着麦秸秆堆了座结实的炮台。
医生带着巴克斯在三更半夜时分出现在我家门外,然后那二缺轻轻一脚就废了我家唯一带锁的门。
我是被他俩拖下床的。他们把我从床上拖到地板,从楼上拖到楼下,从卧室拖到客厅再拖到厨房,就像拖着一麻袋K-Y在不停的润滑地板以准备搞基。最后搞得我终于忍无可忍不得不大喊:“两个傻X门就在你们右手边!”
这句话起作用了,也可能是这俩混蛋拖累了,我终于感到天花板不再打转转,而我正冲着壁画中那条缠绕在苹果枝上的毒蛇发呆。
一个斯文的板寸头降临在我的上方,不用猜我就知道是医生那个混蛋。
这是审判么?为什么我的老婆和孩子不能参加审判?我努力想起来,但二缺就是混蛋,巴克斯又轻轻地用中指在我胸口点了一下就阻止了我的一切努力。
我又重重摔在地板上,而且,哦,上帝。我认为他戳断了我的某根肋骨。
“你得的不是一般的病,阿道夫,”医生耐心的跟我解释,“你现在很危险,需要隔离。”
等等,不是不会传染么?
板寸头消失了。“把他弄到深井,和那些人一样。”
那些人?哪些人?我努力用胳膊撑起上半身,感到面前黑影一晃,又昏了过去。
事后想想,巴克斯真不是盖的,一掌劈在了我的脸上居然没把我劈死而只是劈昏了。
真他妈的幸运。
然后,我就被他们丢进了深井,真正的地狱。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09:25:24 | 显示全部楼层
(二)绝境
醒来后第一个念头是摸摸胸口。
哈,我的肋骨没断,真他妈的幸运。据说巴克斯可以一巴掌拍死蜥蜴,一脚踹翻双头牛。这世界上恐怕还没他害怕的玩意。哦,痔疮除外。
坏消息是,我现在确实在那口深井里。确切的说,这破玩意早就没水了,因为干旱。但因此而比较不幸的是,深井被当成了坟坑,死人都被运到这里边,一层层的摆起来。
而我,恐怕是唯一被送下来的活人。真是相当不幸啊。
所以自然而然的,第二个念头就是赶紧找一块破布也成、手帕也罢、哪怕是卫生纸也好,先堵上鼻子,免得被久积不散的瘴气给熏晕过去。
那些已经腐烂的尸体我是不打算去碰的,更别说那些明显胀大、爬满蛆虫的了。而那些已经化成白骨或者绿骨的尸骸我也够不着,只能去看看那些新鲜的、刚送下来的咯。
为了免得瘴气从井口飘出去,深井被人用木板和橡胶彻底封死了,连透光的孔也没有。但是却有通风的气道,用来换气,不过不透光。因此,我只得摸索着小心前进。
先是一具男性尸体。嗯……好吧,之所以我可以肯定他是男性的原因是,我被另一具给绊倒了,栽在他身上,手正好按在两腿中间的那块凸起上。好了,你明白了吧。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身上,希望能发现哪怕一片纸或者手帕什么的,却惊喜的发现了一个打火机。但问题是——这不管用。我可不想一打火把这儿的尸体和我自己都送上天去。
鼻子实在是受不了了。不得已,我把自己的袜子脱了,把衬衣扯烂,用布条把袜子绑在脸上,遮住口鼻,做成一个相当简易的口罩。
什么,你说袜子也很臭?哦,拜托,看看我所处的环境吧!相比起瘴气我自己的袜子都能让我胃口大开了。
搞定了鼻子,又觉得嗓子渴的不行,于是继续搜索,希望能发现点什么喝的东西。
我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值得一提的是,这妞的身材相当的HIGH,饱满挺拔的奶子,凹凸有致的腰身,结实浑圆的臀部还有修长光滑的大腿。啧啧啧,就这么死了,可惜了。
也因此我的手不老实的在她的胸脯上多停留了会,虽然尸体是冷的,而且有些僵硬,但那对奶子摸起来也因此更有手感。
……他妈的。真是,果然男人即使是到了这地步依然还会想着性、性、性。
我得承认我竟然勃起了,想上她。我竟然因为一具已经发冷变硬的尸体而勃起了。
我恋恋不舍的把双手从内衣里拿出来,赶紧用一只手按着口罩,伸出右手继续朝旁边摸索。
这是……什么玩意?浑身长满毛,而且摸得到软组织包裹的骨头,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
我的手立刻僵在那里。顾不上会被炸死的可能,我颤抖着掏出那个打火机,打上火照亮面前的尸体,还有我自己苍白的脸。
一个女人,一条狗。凯瑟琳,和那只哈士奇。
我就知道医生会发现的,因为这婊子的溃疡太明显了,她的就长在脸上,眼睛下边,抹多少粉都盖不住。
而一旁的那条哈士奇,我的天,如果不是有凯瑟琳的尸体作为比照,我甚至以为这条狗被喝醉的达尔文处理过,它身上到处都是血痂和裂口,那里边还流出不明的黄色脓液。
当打火机的微光自然而然朝上时,让我差点吓个半死的情况出现了。这条哈士奇的胸膛正在微微起伏,舌头也无力的垂在一边,眼珠子还在骨碌碌的乱转。
这见鬼的畜生居然还活着。
“省点力气吧,小子。”像是开会时有人突然放了一个响屁,我惊的把手中的打火机丢在了地上,又赶紧伸手摸索。
“你不会死的。”我摸到了打火机,但却没勇气再打开。你想想看,一个全是死尸的地方居然有一个活人(你说我不也是?边去!),这让人想想都要被吓死了,更何况我那只受过初级中学8年级教育的脑瓜子还没来得及被教条化,总是充满无穷无尽的想象力。
我认为那个家伙不是跟我一样刚被丢进来,就是已经成精了,成了僵尸。出于人类最可恶的好奇心,我还是忍不住打着火机,找找说话的那家伙在哪。
一只干枯青瘦的手轻轻搭在了我的手腕上,差点把我的魂吓跑。他妈的,这又不是中国的Xiaoqing_Nie(似乎我拼错了?),我也不是什么Chaicheng_Ning(似乎我拼对了?)。
我大吼了一声希望能吓对方一跳,但很不幸的,效果实在太好了,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那个该死的打火机又掉了,于是我和一个摸上来的僵尸在黑漆中开始搏斗。
我胡乱挥出一拳,指望能把他打倒,却感到像是打中了海绵。
“嘿,停手。”那个声音说道。“你的拳头陷在我胸里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09:29:1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僵尸
正所谓——
不打不相识,搅过便是基。
我和乔就这么认识了,缘于我一拳打进了他的胸腔(事后想想还真是恶心,他的身体就像酥饼一样,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吃酥饼了,如果我还有嘴的话)。
毫无疑问乔也是被医生丢下来的,毫无疑问乔现在是个僵尸,也毫无疑问,我也早晚会变成他那副德行。
“溃疡是变化的前兆。”这位颇有心得的僵尸解释道。
“所有人都会成这样。”他信誓旦旦的补充上这句,我恨不得把他的嘴给撕了。我成这模样不要紧,我可不希望我的埃利奥特也成这样。
虽然我很希望他的话是放屁,但我的变化却一次次印证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我开始疯狂的腐烂,那些皮肤和肉还有脓液不停地从我的身上脱落,最让人惊奇的是居然会觉得很痒;
我摘掉了那个自制口罩,因为我的鼻子已经烂透了,什么味儿也闻不见;
我居然可以在黑暗中视物了,虽然所有东西看上去都带着点绿色,有点怪怪的,但清楚到连细节都能看清,着实让人兴奋。
兴奋过后,我才发现我到底在乐什么啊。我马上就要变成僵尸了,就跟在旁边正抱着肝脏啃得欢的那家伙一样。
他吃肝脏的速度和巴克斯对付牛粉团(牛肉沾满意大利辣酱再用米饭裹成团油炸,嘿,那是我最喜欢的。不是牛粪团!我不准你侮辱它!)有一拼的,但吃大肠的速度足以让那个二缺无地自容。
特别是大肠内那些未消化完的排泄物被他甩了一地的时候。
“你不吃点吗?”那家伙两手抓着裹满白色油腻不明物的大肠时还不忘问我一句。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井盖突然被人挪走了,从顶部投下来一束幽光,正好落在那混蛋身上和那半截大肠上,宛如恐怖电影的开场。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一瘸一拐的用我最快的速度(还没我以前走得快)挪动到乔旁边,告诉他我的计划。
他听完后直摇头。“我不干,”他说道,“我总觉得这个逻辑有问题,巴克斯能轻易干翻你,你能轻易干翻我,所以我能轻易干翻他?虽然我还不清楚到底哪里有问题……”
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然后是固定在墙上的木梯子所发出的“嘎吱”声。没错,是那个体重严重超标近30磅的二缺下来了。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得抓住。“你听我说,听我说,”我手舞足蹈的跟乔解释,“他跟我说话时,你从背后偷袭。我一摘掉他的防毒面具,他就完蛋了。你难道不想出去吗?”
但这老油条就是不肯上钩,他指了指一旁吃排泄物的那条哈士奇:“让它帮你吧。”
真他妈的混蛋,没办法,我只能随机应变了。我从乔手里抢了一小截大肠丢给那只畜生,那家伙吃完立马冲我摇着尾巴,好,现在我们是一条线上的了。
巴克斯全副武装的躯体重重的落在地上,打亮手电照我。这混蛋的手枪还安安稳稳的在枪套里罢工,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嗯,这是个好兆头,轻敌总会倒霉的。那么现在,该那条狗出场了。
“医生让我来——”我吹了声口哨,催促那条哈士奇,赶紧过来。
巴克斯很显然不满意我打断他,这个二缺颇有耐心的从头再来:“医生让我来——”
我又吹了声口哨,故意拖长腔,打量乔。那混蛋不在。他躲起来了。
“我说到哪了?哦,医生让我来看看你。”这个二缺可真是锲而不舍。
这时候那条哈士奇终于出现了,我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这混蛋居然以光速冲到了巴克斯旁边然后把他当亲爹似的又亲又舔!叛徒,喂你大肠的人可是我!但意外的是,巴克斯显然被突然窜出来的这条僵尸狗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好机会。我又一瘸一拐的(没办法,僵尸的速度就是这样,跟爬差不多)朝他逼近,伸手抓住防毒面具的滤嘴,使劲往外扯,却怎么也扯不掉。
二缺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轻轻一掌,我立刻腾空而起,像不怎么优雅的跳水运动员,手里还攒着他防毒面具上的滤嘴。
这混蛋先是向我逼近,然后用手抓了抓面具,发现滤嘴不见了,立刻加快速度。我用尽全身力气把滤嘴丢到他身后,正好扔进那一片死尸里,还恰好掉在最下面。
二缺果然就是二缺。这白痴放着梯子不爬,居然一头扎进尸堆开始狂扒,执着的要找回滤嘴,足足折腾了近五分钟,最后果然毫无悬念的被里面最毒的瘴气熏晕。
“嗯,你成功了。”乔那个混蛋现在才从死人堆里钻出来。
“那也跟你无关。”我气呼呼地开始脱二缺的衣服和装备,乔也来帮忙。而那条哈士奇则在整个过程中一直趴在它“亲爹”身上又亲又舔。
“祝你好运。”乔冲我摆摆手。我停下来,把手卡在梯子里免得自己掉下去,我现在还很虚弱。我问他:“那么你呢?”
“等你上去后我自然也能上去咯。”这混蛋果然精明得很,他继续吃以补充能量养精蓄锐。
真是道德沦丧。晕晕乎乎的往上爬,越来越觉得累,我开始后悔没有跟他一样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09:32:12 | 显示全部楼层

(四)逃亡
医生看到我一点也不惊讶反倒让我觉得有些惊讶然后我更惊讶他居然还不惊讶。
晕了吗?我有点晕了。
“你好吗?”这混蛋居然还自自然然的站在那跟我打招呼。我举起手枪,扳下击锤对准他。“把手举起来,医生,你完了。”鉴于我手里有枪而且一通乱打还是有可能命中他,这家伙老老实实的举起了手。
“靠近点,医生。”他乖乖的靠近我,在大概1码左右距离时,我一枪崩中了他的腹部,顺便把话说完:“真乖,这样我才能打中你。”我估计他抱着肚子在地上呻吟时肠子都要悔青了。
“我老婆和孩子怎么样?”这家伙不搭腔,只是一个劲儿的喊痛。不得已我只好把胳膊上别着的急救三角巾抽出来丢给他,让他自己撕开(穿着巴克斯的这身装备我他妈跑不能跑,打不能打,不能弯腰,简直就是坐以待毙)。
“我老婆和孩子怎么样?”我挥舞手中的手枪,“我还有6发子弹,你不想再多吃几颗吧?”
“还活着,”医生从嘴里挤出这句话,比他老婆挤乳沟要艰难多了,“好多人病了,没办法。”他又特别补充一句:“这个镇…要完蛋了。”
这时乔抱着哈士奇(这混蛋居然不忘把这条畜生也带上来)上来了。
那不是我关心的。我用手枪指了指那口深井。“爬进去。”医生镇定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惊恐。但碍于我的威胁,他还是老老实实顺着梯子往下爬,然后被我一脚踹了下去。
乔把哈士奇搁在地上,那只狗立刻开始在他腿上乱舔。“现在怎么办?”僵尸用一个眼珠子问我。
我心惊胆战的看着那只哈士奇趁乔不注意从他的腿上撕下一块肉津津有味的嚼起来。“那个…”我咽下一口唾沫,稍稍镇定,慢慢后退,“你赶紧离开,我还要去看看家人。”
乔点了点头,朝我走来:“你穿着这堆玩意是跑不快的。”这点我同意,于是我们又花了半天功夫把这堆装备脱了丢在原地,乔带着狗离开,我拿着手枪和备用弹匣去找老婆孩子。
5分钟后我忍不住回过头,一人一狗还在200码外蠕动着前进。他妈的。成为僵尸的好处就是你有大把的机会好好磨练自己的耐心,不然你会疯掉的。
走了足足有20分钟,我开始后悔把那件胸前裹着钢板一块的背心扔了,起码那玩意还能挡挡我老婆的平底锅,她看到我这副“尊容”非得吓个半死不可。
幸好医生是在他上班之前和二缺来探望我的。这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在人们彻底醒来前从深井蠕动到几百码外的镇上,最终蠕动到我家门口。那扇被傻大个废掉的门安静的镶在原来的位置,难道有人出于好心把它给修好了?
答案是没有。我试着拧门把手看看有没有锁,整扇门就很给面子的直接朝我砸来,把我压在下面。
“上帝啊,先生,您没事吧!”是哈蒂那个臭婆娘的声音。不用说,死要面子的婊子又把这扇门重新塞回门框内装样子,恰好害苦了我。
“上、上帝啊!”这声叫唤就完全变音了,我听到脚步声急匆匆的消失,又急匆匆的回来。我十分艰难地从门板下钻出来,刚转过身,看到我的老婆正冲着我,一手拿着我的那杆双管霰弹枪,一手拿着212号霰弹。
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发誓。我活到现在从来没觉得我老婆原来也这么厉害。还有,霰弹居然可以这样装。
哈蒂老练而沉着的撅开枪管,用三根手指夹住两枚霰弹以我无法想象的迅速同时装进两根并排的枪管,再次合上,扳下击锤,打开保险对准我。
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不带丝毫的停顿或者呆滞,一气呵成,就差扣下扳机看着我的脑袋变成西瓜糖浆了。
“哈蒂?是我,阿道夫,你丈夫!”完了完了,这回完蛋了。我几乎可以像想得出来,我老婆人生之中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有朝一日亲手敲掉了她丈夫。
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狼看到了羊,狮子看到了鹿,女人撞见小三,男人遇到高帅富。那种极度的仇视让人相信下一秒目标就会被彻底撕碎,撕成条条再绑成拖把悲剧的洗地。
“爸爸?是你吗?”谢天谢地,我的埃利奥特还认得我。“让你母亲别拿着我的枪对着我!”我下意识的往后慢慢退,却发现不管用。那一对枪管屁颠屁颠的瞄着我。
“阿…阿道夫?你去哪了?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这样?爱迪生说你被隔离观察了,你得了什么病?”理智慢慢恢复,婊子放下了枪。女人的问题可真多。我没工夫和她解释那么多,只是让她赶紧检查埃利奥特,看看女儿身上有没有溃疡。
再次谢天谢地,亲吻基督耶稣,我的埃利奥特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是时候该溜了。我已经听得到达尔文那个疯子的叫喊声了,他肯定又是提着那把宰牛刀到处乱晃乱喊召集人手。
“阿…阿道夫?”我妻子还是接受不了我变成了怪物这个残酷的事实。
“我得离开了,不然他们准会杀了我。照顾好埃利奥特。”我说着一瘸一拐的准备离开,我的小埃利奥特毫不畏惧的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拥抱。这可…真让人吃惊。
我伸出手犹豫着摸摸她的金发,看着哈蒂。她恐惧的摇摇头,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真让人失望。她最后把那支霰弹枪和半盒霰弹扔给了我。“你会需要它的…吓唬吓唬他们…就行了。别当真。”
她把女儿从我怀里拉走,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夫妻做到这份上,也确实该散伙了。
什么也不说了,该走了。我搜索着草坪,最后发现了一个滑板,太好了。这家伙能帮我一把,不至于让我继续蠕动着前进,最后被那些不慌不忙的镇民们给毙了。
踩在滑板上,我艰难地用脚蹬地,看着它载着我慢悠悠的前进。
愚蠢的逃亡生涯啊,就他妈的这么开始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09:35:18 | 显示全部楼层

(五)荒漠
在废土上独自行走的这段日子结结实实的给我上了一趟荒漠求生课。
请记住两点:
1.你的尿很宝贵,可千万别浪费;
2.有天赋的人成为猎人,太好奇的人成为猎物。
现在,我就躺在一块岩石后,嘴巴大张,两眼暴凸,脑袋无力的歪到一边,怀里还抱着那支霰弹枪。
我死了。对,你认为我死了。那个呆头呆脑还不断靠近的白痴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站在10码外远远地望了望,确认没有危险后,甚至连手枪都没掏就信步朝我走来。又一个自信过了头的家伙。
我则依然睁大无神的眼睛瞪着他。僵尸的一个好处就是,站起来你就是活的;躺下么,你就是死的。放心,即使你不愿意,他们也会把你这么恶心的东西默认为嗝屁状态。
“我希望你不会介意……”这混球说着在胸前默默画了个十字,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向我怀里的霰弹枪摸去。趁着这个教徒眼睛只顾着那支霰弹枪时,我不声不响的举起右手的石头,照着他脑袋狠狠拍去。
“啪!”
好吧,没那么响。只是骨头碎了而已。
这家伙命还挺硬,挨了一下倒在我的怀里居然没死(我可是照着太阳穴拍的,之前我对着上一个倒霉蛋练习了至少半个钟头,以免失手),而是呻吟起来。于是我又赶紧给了他两下,免得一会他缓过来收拾我这个打不能打,跑不能跑,只能坐以待毙的废物。
嗯,搞定他之后,我未来两个星期内的伙食都解决了。你说什么,你听不明白?我只能说你未免装得太纯洁了。
我把尸体拖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洞穴里开始工作。两个小时后,我一边哼着女武神的骑行一边从尸体上切下一片一片的肉,再搭在木棍上看着它们慢慢的被火烘干,好方便我储存起来。当然,也偶尔不忘塞进嘴里一片尝尝。
虽然吃腐肉也没什么大碍,但是,嘿。风干的人肉更好吃一点不是吗。嗯…比风干的蜥蜴肉要好吃,没那么腥。
所以,这就是我目前的生活状态。我只在晚上赶路,用我夜间视物的本事躲开一切会动的玩意;白天就玩装死人游戏,抱着霰弹枪坐等贪心的猎物上钩。你问我:万一遇到的不是人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得好。老子手里的双管霰弹枪也不是吃素的。那些爱吃霸王餐的土狗和蜥蜴都被我崩死后塞肚里了。唯一比较倒霉的一次是某个体型巨大的生物看上了我。
那家伙有州长般健壮的身板和肚腩,又长又锋利的爱德华指甲剪,还有一堆天天不刷而发黄的獠牙,一张嘴的恶臭能把臭鼬给吓跑。(你问我怎么闻到的?咳,当我没说这句好了,我只是为了排比乱凑的……)
幸好它不吃腐肉。这怪物只是凑到我的裤裆上闻了闻,立刻扭头就走。这证明我很臭。而且十多天没洗澡,真的,很臭。有多臭?连苍蝇都不愿靠近我,宁可一头扎进粪堆自杀。
就这样,吃饱喝足,我倒头便睡,到了晚上便起来赶路。第二天,我再故技重施。
结果事实证明我的运气非常好,真他妈的好极了。我又遇上了猎物,而且破天荒的遇到了三个。根据我这么多天的狩猎经验来看,我的运气好到该去买张彩票在家坐等被雷劈了。
这是我从来没考虑到的情况。我只有两发霰弹,对方却有三人。在那个拿着转轮手枪的小子摸向我霰弹枪的时候,我终于演不下去了,于是我猛的向前屈脖子,瞪着他。
那小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瞳孔像炸弹一样猛的胀裂。“真他妈的见鬼!”让我失望的是他居然又站起来,一点也没有被吓住的意思。我悄悄地握着霰弹枪的握把,慢慢把食指搭在扳机上。
“嗨,嗨,嗨!”这小子挥舞着手枪,在我面前转来转去,把我搞得有些晕了。他突然停下,看着我,竖起大拇指,上面还套着一个戒指(还真有白痴在大拇指上戴戒指)。“你这主意真不赖,真不赖,你有这身皮,连我都被你骗了!”
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看了看两名同伴。“你们看到了吗,这家伙他妈的是个天才!一个天才!”
这家伙没病吧?我瞟了瞟旁边两人,他们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甚至已经放下了枪。
他突然伸手,用转轮点了点自己的胸口,神经质般的点着头。“知道我们是谁吗?知道我们干什么的吗?”我略微思考一下,认为他们是一伙贼。“不知道。”他果然满意的嘴角一扬,开始解释。
“我们是沙漠恶魔,我们是残暴而沉默的战士,我们是一切旅行者的敌人,我们是伟大的可汗匪帮!”我的理解是,这三个家伙不仅是贼,而且是智商不高偏偏又很自满的蠢货。
他把枪管又对准我:“而你是——”不用他再催我赶紧回答道:“阿道夫。”他又满意的点点头,把手枪收起来。
“很好,阿道夫。”这家伙抓起我的手,拍掉那块我用来阴人的石头跟我握了握。“从现在开始,可汗匪帮小分队欢迎你的正式加入。”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09:38:28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可汗
我加入托尼的可汗匪帮后才发现这真是个英明的决定。
以前单干时,我只能对付落单的拾荒者。而现在,我们起码能对付3个,因为我们有4个。现实不就这样,人多欺负人少。一道很简单的算术题,哈?
行动起来却是另一回事了。
哈勒尔是小分队的尖兵,负责侦查并寻找目标。哈勒尔,干,这名字总让我想起犹太佬,那些吃成猪头的混账可比他们的希伯来祖先要富多了。
在我加入他们歇了几天后,哈勒尔发现了一个目标,但很不幸,对方有4个人。而事后哈勒尔的解释是,当时有个女的正跪在地上轮流给其他人口交,他没给算上。干他娘,这是什么破解释。这混账肯定是只顾盯着那婆娘打手枪,而忽略了放哨的。
总之信心满满的以为对方只有3个的我们故技重施。托尼带着两位小弟埋伏在路边一栋废弃的房屋后,我则靠着半堵矮墙继续装死,手里藏着一枚手榴弹。
没错,托尼这混蛋不知道从哪儿的奸商手里买到了一枚根本不会爆炸的、已经开始生锈的俄制F-1手榴弹,又把它交给了我。这就是没有知识被人宰的生动例子。
嗯,我猜可能是来自某处的博物馆。总之,这枚手榴弹除了扯掉拉环后可以吓吓人外,没有任何用处。但这就够了,当我高举它时,往往能镇住所有不明就里的人。真他妈的天才,哈哈。
那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在我的注视下进入我们的伏击圈。让人意外的是,那个头儿只是看了看我,立刻阻止了其他人靠近。“可能有陷阱。一具死了这么久的尸体上还有一支霰弹枪本身就不寻常。”嘿,这世界上还是有聪明人的。
这下托尼他们坐不住了。这个白痴一看对方不上钩,居然主动跳了出来。“不许动,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是可汗匪帮,”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潇洒的玩着转轮手枪,结果掉在地上,又尴尬的赶紧捡起来,吓了所有人一跳,万幸没走火,“只要钱,不要命;只劫色,不搞基。交出买路钱,基佬赶紧滚,美人留下来。”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也纷纷抽出了家伙。“真巧,混账。”领头的那个人说道。“我他妈的是死亡之手,正是可汗匪帮的老大。”真是…冤家路窄,木桥难过。
托尼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有些无力的辩解:“啊,这好像是一场误会……”但死亡之手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没有误会,小子。从来没人敢用枪指我,却还能活下来。你他妈的明白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四个人中那个女的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胸前的奶子猛地一晃,差点瞎了我的狗眼。我操,童颜巨乳,我的最爱。
其他人都瞪着我,看着我慢慢的扯掉那枚F-1手榴弹上的拉环。“都别动,”我握着手榴弹开始巡回展览,“谁动谁死。”那个老大瞟了我一眼,看着托尼,后者的汗正顺着额头往下淌。“四对四,看来我们遇到了个尴尬的平局。”
事情的发展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聊。我们四对四僵持半天,终于有人受不了了于是开枪。大家最后同归于尽,废土少了一堆匪徒。于是皆大欢喜(我呸,什么烂结局)。
我率先打破了僵局,至于办法,你懂得。
“小子,过来。”我冲那个穿着蓝色连体服(居然有人会穿着这种紧身衣到处乱跑)的男孩勾勾手指。那家伙有些纳闷的用食指指指自己,我点点头。“对,就是你,快过来,不然大家一块死。”
那个傻小子晕晕乎乎的走到我面前。他刚打算开口发问,我已经用手枪崩了他的腹部。那小子哀嚎一声就倒在地上,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我这才注意到他背后还有一个黄色的15。哈,这家伙和医生一样悲催,也是个傻帽。
“现在是34了,”我潇洒的吹吹枪口的烟(你知道我只是在装逼而已,烟早就没了),对准死亡之手,“你们输了。”
后来发生的事很简单,托尼和哈勒尔还有阿卜杜勒(见鬼的阿拉伯人,废土可真是片神奇的地方)略一商量,三人一致同意活着的死亡之手就是个威胁,于是崩了他和他的小弟给我加餐。
至于那个童颜巨乳,自然被他们留下了,以便随时快活。这就是女人能在废土上活命的原因。你说长得不漂亮怎么办?没关系,有胸有屁股就可以。你说胸和屁股也不大怎么办?好吧你真难住我了,不要再问了,废土上畸形的怪物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女人来凑份子。
总之我们干了这一票,赚了不少。我也鸟枪换炮,托尼把一支泵动的霰弹枪交给我,那原本是属于那个变态连体服基佬的。不过这枪可真不错,大容量的管式弹仓,独立式的手枪前握把,折叠枪托还加了橡胶缓冲垫,一看就是高档货。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09:43:32 | 显示全部楼层
(七)骑士
“好了好了,该轮到我了……”托尼把阿卜杜勒从布兰奇(这姑娘起了个法语名字,还真和法国佬一样喜欢群P)身上扯下来,把自己的家伙塞进去,开始动起来。
他们三个人和那个婊子足足折腾了有近一个钟头,才总算尽了兴,开始休息。
而我则在一旁一直睁大眼睛安静地看着,同时为自己再也无法勃起而感到遗憾。没错,那个……嗯,你可能猜到了,那坨子海绵体没有骨骼的支撑,是最先烂掉的部分。呃,这确实让人有些难为情。不过好在它还剩一点,不至于没法尿尿。另外,嘿,我的尿在夜里居然会发光!
“好了,哈勒尔,”托尼用手枪戳了戳还在意犹未尽咬奶子的犹太佬,冲远处胡乱指了一把,“去放哨。快,动起来,你这坨烂肉。”后者很不情愿地抓起那支比他自己大至少180岁的冲锋枪,慢腾腾的离开。
“嗨…阿道夫,这是你的名字,对吗?”布兰奇大口喘着气,一对奶子也不停起伏,相当诱人。我点点头,艰难的咽下口唾沫,算是默认。她把手指插进自己下边的口子里湿润一下,轻轻在乳头上揉过,再塞进嘴里吮吸,眼睛盯着我:“你……不想来试试看吗?”
我靠这女人疯了。我猜托尼和阿卜杜勒也是这么想的,他俩用一种打量发情的双头母牛的目光重新打量着这个女人。
“怎么了?”法国婊子一脸无辜,眨着大眼睛看着下巴脱掉的两人,“我和各式各样的男人做过,但还没和僵尸做过。所以我想试试。有问题吗?”托尼猛地一哆嗦,把手按在胸口上。“不,甜心,没问题,”托尼艰难地说道,“我会…努力克服心理障碍的。你…真的很勇敢,甜心。”
“来吧,阿道夫。”她走到我面前,以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替我宽衣解带。当看到那截短小而皱巴巴的玩意后,我能明显看到她脸上的失望,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见鬼……这他妈的还能勉强算是性交吗?你说是人兽?滚!
她用手抓住那玩意。“没关系,阿道夫。”她说,“或许它需要点刺激。”然后奇迹发生了。我的小弟弟在十几秒内迅速暴涨,以惊人的速度和体积比增大,最后成了让人望而生畏的大伊万。
“天啊……”布兰奇吃惊的捂着嘴,然后又笑出了声。她用手量了量长度,给一旁傻眼的两人丢过去一个中指。“你可真行,阿道夫。”法国婊子说着就要坐在我跨上,我偷偷抚摸她的长发,感觉棒极了。“我要好好爽一爽,希望你也会爽起来。”
这时候飞奔回来的哈勒尔正好坏了我的好事。“有人来了!”这家伙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来,看到法兰奇和我这一出吓了一跳,差点没心脏病突发晕过去,“这回我数清楚了,只有2个人!”
眼看我和布兰奇就要弄上了,这混账又非得整出点事。法国婊子只得撇撇嘴,从我身上又起来。托尼又拔出转轮潇洒的转圈,这回没打穿自己的脚背,有进步。“可汗匪帮,我们上,”他看着我又补充一句,“这回还得靠你,阿道夫。”
布兰奇转身去捡胸罩时,托尼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我突然很讨厌那只手,想把它砍下来剁碎做三明治。我突然觉得很讨厌这自以为是的可汗三人组。
当看清楚那两个向我不断靠近会动的“冰箱”和他们手中我根本没见过的武器时,我才明白哈勒尔那家伙到底有什么毛病。这孩子不是早年生得弱智就是后天夹过门板。我们去抢劫这样的家伙?我们被他们抢劫还差不多。
没办法,已经没机会溜了。我只能继续躺在地上装死,祈祷托尼那个SB不会真的动手。
一个冰箱停在我面前,伸脚踢了踢我。“别装了,僵尸。快爬起来。”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精明的家伙。他们不好对付,而我溜不掉了。
就在我做思想斗争到底起来还是挨枪子儿时,托尼那个SB又冒出来了。“Surprise!我们是可汗匪帮!”他挥舞着手枪得意洋洋的大叫,“现在是42,我们比你们多,傻子都看得出来,投降吧!”
两名冰箱互相看了看。很遗憾,他们显然受过高等教育,不相信这种只能唬住小学生的蹩脚算术题。于是他们举起了模样古怪的武器,而可汗三人组也开始射击。
短暂的枪战过后,我看着地上的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目瞪口呆。他们是怎么死的?没有火焰,没有巨响,没有子弹,只有烤肉时的滋滋声。“你们是谁?”我问完就后悔了。该死的好奇心把人变成猎物。
“我们是钢铁兄弟会,废土的执法者。”那个家伙轻松的把我从地上拎起来,像从花堆里抠起一块扎眼的牛粪,把硕大的眼睛凑到我的面前,“记住了,僵尸。别惹骑士,永远不要。”
我赶紧点点头。地上的三具尸体比希特勒骂街都更有说服力。那名骑士把我丢回到地上,和同伴转身离开。
我很庆幸自己还活着。另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就是,我可以独自占有布兰奇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09:46:18 | 显示全部楼层

(八)欲望
这可真是让人震惊。我居然能用意念控制我的小弟弟,让它自如的变大变小。什么,你觉得这没什么?那么你能吗?嘿,那边的哥们,你可以吗?你们都不行,但我可以!
而布兰奇则爱死了我这点。她骑在我身上,不停的运动,同时发出情不自禁的呻吟。就像全副武装的骑士骑着胯下雪白的战马,手中还握着长度惊人的振动棒,在一片悦耳的“嗡嗡嗡”声中策马奔腾。
而更让人惊奇的是也不知道到底是输精管还是睾丸烂掉了,我居然无法像正常的男人一样射精。这可真的乐坏了那个总是欲求不满的荡妇,她把我当成了一个不用充电的人体自慰器,玩到累得躺下为止。
“啊…我可真是舒服坏了,阿道夫,”法国婊子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庸懒的笑容看着我,“你觉得怎么样?”我么?我低头看着小弟弟,很庆幸那上边的痛觉神经已经完全坏死,不然它要因为无法射出来而爽到爆了。
“不如…我们来聊聊天吧。”布兰奇颇有兴趣的看着我,一双大大的眼睛不停在我身上打量。“我之前还真没见过僵尸,不如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我耸耸肩,把我的故事告诉对面的美女。
她的表情从吃惊到震惊到害怕到幸灾乐祸到同情直到最后又归于平静。就像你吃多了闹肚子,跑进卫生间脱下裤子,一通爆响过后,你的脸色将会比贝多芬的交响曲还跌宕起伏,最后又归于一片死寂。
“到你了。”我提醒她别光顾着抽烟,把故事讲给我。“我的故事?”她在黑暗中笑了一下,或许以为我看不到。我发现那笑容没有任何防备,显得很轻松。布兰奇用手梳理自己的长发,柔软纤细的腰肢扭来扭去,像一只慵懒的大猫。
“我这样的人……自然是有故事的。”布兰奇玩起自己的发梢来,开始讲述。
“我原本和父母生活在一个平静的小镇上,直到那些奴隶贩子出现。他们杀了所有敢反抗的人,抓了我们全家,把我们带到丹恩城,好卖给那些有需要的奴隶主。
因为我长得漂亮,那些人就用我父母来威胁我,逼迫我为他们服务。我只好按他们说的做,每天轮流陪那12个男人上床,跟他们不停地做、不停地做。从早上到晚上,做到身体彻底麻木,做到阴道肿胀出血。”她顿了顿,停下手头的动作,然后继续。
“那真是一段地狱般的日子。我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每天都偷偷哭泣,还不能让他们看见。不然,他们会骂我、打我,用香烟烫我的乳房,抓着我的头往马桶里按直到我窒息昏过去。他们以此为乐,而我则只能默默忍受。但最后,我父母还是死了。”
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带上了让人不大舒服的冷漠,用极为平静而缓慢的语气继续,像是在讲述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的生活。
“最后他们终于玩腻了,我被卖给了一个农场主,又成了他的专属性工具。他把我当成畜生,套上狗链拴在卧室里。只要他有需求,他就回来,而我就必须像一条真正的狗那样,不仅要服侍他,还要吃他的排泄物。要吃干净,不然我就没饭吃。”
听到这儿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老天,布兰奇的经历可比乔要牛多了。跟她相比,吃人的僵尸纯洁的就像僵尸版的玛利亚。
“我过了近一个月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没有人会跟我说话,没有人愿把我当人看。我的思维渐渐停止、腐烂,最后变成彻底空白。我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我就真的变成一条丧失了人性的狗人了。”布兰奇深吸口气,做了个长长的停顿。
“然后,我遇到了那个赏金猎人,肯特。”
接下来是足足有一分钟的让僵尸也会蛋碎一地(幸好我的已经碎了)的超长停顿。我得承认布兰奇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她把我的好奇心全给勾起来了。我迫不及待的问:“然后呢?”
法国婊子不情愿的翻了个个,背对着我。“今天就到这。这是个很沉重的故事,而且就发生在我本人身上。”啊哦,人类的好奇心确实太容易伤害到他人了。嗯,僵尸的也一样。
没办法,既然人家不愿意讲,那我也不好强逼。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我躺在坚硬的地面上却睡不着,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布兰奇的话和她讲述时的表情,怎么也睡不着。
我听到了轻微的哭声。啊,成为僵尸还有一个好处,我忘记提了。我们能听到人类所听不到的声音。我能听到蝙蝠的高频尖啸,蜥蜴的低频嘶哑,土狗的猥琐呻吟。我也能听到那些远低于人类正常频率的声音,那些次声波。
但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听一晚上蝙蝠因为交配而发出的疯狂尖啸你也会抓狂的。
“布兰奇?”我试探着问了句,靠近她,想打量她的脸。法国婊子突然转了过来,一把抱住我,把我搂在怀里。这真的吓了我一跳。成为僵尸后我还从来没和任何人拥抱过,别人只要敢靠太近,就都被我强烈的体臭给熏晕过去了。
“抱紧我,阿道夫。”她果然在哭。我小心翼翼的用手环抱她的腰,心里却颇为吃惊。“嗯…布兰奇。”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应了声:“嗯?”我打量她的眼睛:“我说…你不觉得我很臭吗?”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很臭,比下水道要臭多了。”她这么说着,却搂得更紧了。“但你的心却比他们要干净得多。”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09:53:25 | 显示全部楼层

(九)哈勃
我发现在白天和布兰奇一起旅行真是个巨大的错误。
虽然因为频繁起风的缘故,法国婊子不得不用风镜和蒙巾把脸遮起来,但她穿的低胸衬衣把她那对起码有36d(你问我怎么量的?嚯嚯,没看到“起码”两字吗?)的雪白奶子彻底暴露了出来。
我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这就好比你内裤套头玩裸奔,绝对比单纯的裸奔回头率要高出200%。原因很简单,裸奔的是变态,套个裤头在脑袋上裸奔的就是行为艺术。你明白了吗?好吧,其实我也不明白。
让我们把话题扯回到那对起码有36d的奶子上。这对雪白的奶子在灰色低胸衬衣的衬托下,远远的隔着上百码都能看见,也几乎吸引了所有两条腿的雄性动物义无反顾的冲向它们,渴望被那道深邃的乳沟给活活夹死。
“嗨,美女!”三个混小子突然从石头后跳了出来,打头的那位握着一支转轮手枪。把我吓了一跳,以为可汗三人组又复活了。“我们比你们人多,哈。”那小子得意洋洋的傻劲儿还真和托尼有一拼,“美女,让我们哥仨爽过了,就放你们走,如何?”
布兰奇轻蔑的撇撇嘴,把脸扭到一边。“你认为你们这三根小牙签就能满足老娘吗?”哇哦,看来法国婊子也是个脾气火爆的家伙。“小牙签?”小伙子显然气得不轻,他开始动手解皮带,“我要让你看看我的墨西哥香肠到底有多大——”
牛仔裤“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等见识过了后,我和布兰奇一致认为,那小子的口中的“墨西哥香肠”应该改叫“墨西哥脱水香肠”才对。“怎么样?”他得意的两手掐腰,让那玩意在空中来回晃动,冲所有人炫耀。
这可真让人恶心。在我伸手摸到背后那支霰弹枪前,布兰奇已经从我腰间掏出了托尼的转轮。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前,这位看上去没有一点威胁的、娇滴滴的大美女已经像一个西部牛仔一样一手搬动击锤,一手扣扳机,用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的速度给了三个小子每人两枪。不多,不少。
等到她从我身上又拿走一个快速装弹器,潇洒地给转轮换上后我才反应过来。“我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还臭不要脸的男人。”布兰奇说着把转轮还给我,我摆摆手拒绝了。“你…留着吧,”我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后退半步,免得这位美女暴怒起来把我也一并崩了,“你用起来比我强多了。”
她没说什么,冲我微微一笑,把转轮插在腰间。“想知道为什么吗?”我点点头。“很简单,”布兰奇从一具尸体上取下冲锋枪,背在背上,“那个赏金猎人,肯特。”就这么多了。她在我的追问下死活都不肯多说一个字,真是让我崩溃。
我们最后来到了一个城镇,这地方可比我以前住的那个小镇要强多了。这里到处是提着长枪短炮的警官们。仔细一数你会发现,呦呵,警察居然比平民还多。我想,他们的犯罪率一定低的可怕,因为罪犯都忙着改行当警察去了。
在入城时,我遇到了点麻烦。那个戴着墨镜,穿着铁装甲的守卫拦住了我。他用指虎敲了敲边上的一块告示板。那上边画了一条狗,一只僵尸(我必须控告他们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严重侮辱了广大僵尸群众的肖像权,而且画的一点都不像),两者身上都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真是相当言简意赅啊。我怀疑这些家伙们都只有初级学校水平,并开始思考如何才能骗过他们。
事后证明我的想法真是天才。布兰奇找了一辆平板车(虽然我极力反对,但她还是和车主完成了一笔不怎么体面的交易),胡乱弄了块破布盖在我身上,再把我丢进车里。然后我便发挥我装死的专长,那个二货守卫果然立马挥手放行。
很让人惊奇的是,这个城镇里居然有一个我的同类。那家伙自称叫做Harold,以前也是个人类。他很大方的看在是我同类的面子上(这个老滑头跟我一样好色,喜欢老盯着布兰奇的胸脯看)留宿我和布兰奇一晚。
“你睡了吗?”她又睁着大眼睛躺在对面看着我,呼吸的气息就喷在我脸上,让我心中痒得不行。“没,”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精神头十足,“我还想听故事。”
布兰奇笑了笑,有些不安的抓自己的头发。
“那是一个清晨。”她又陷入了那种漠不关心的叙事状态。“当我绝望的趴在铁窗前打量太阳时,肯特已经出现在农场主的庭院里。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没有枪声,没有战斗。
赏金猎人一个人不声不响干掉了所有守卫,最后把农场主揪到庭院里,逼他跪下,用手枪打穿了他的脖子。我从卧室里打量他时,他也正在打量我。然后,他摘了墨镜,一脚踹倒尸体,冲我得意的笑。”
“这是你们认识的过程?”我总觉得这个肯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把杀人作为炫耀。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对,他带我离开,承诺我自由。但我留下了。我当时疯狂的崇拜他,自愿把我的一切都给他,只希望能依附他来保护我自己。但肯特不同意。他对我说:‘强者从不需要保护。你应该成为强者。’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对的。他开始教我快速射击,教我格斗术,教我无声暗杀,教我急救。把他所有的知识、经验、技能都毫无保留的教给我。在这个过程中,我认为我们已经逐渐爱上了对方。
我爱他的强大,冷酷,残忍,顽强,执着;但我却不知道他爱我什么,他甚至从不曾要过我。他总是对我说:‘布兰奇,你要快点变强,才不会被任何人欺负。’但我却说:‘不,我不想像你一样,成为一个杀戮机器。我宁可永远做你怀里的那只雏鸟,享受你给我的爱和呵护,因为我爱你,而且,我知道你也爱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又干又渴。这种典型的小说中才有的男女主角狗血剧情居然让我羡慕不已。虽然明知道她又耍无赖,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她开始解我的皮带。“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阿道夫。”她脱了自己的衬衣,再解掉胸罩,握住我的手,放在上面。“今晚,就让我把你当成他吧。”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一说,我仿佛被人用洗脚水从头浇到脚,一下子没了任何性趣。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10:05:3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生存
暂时找到了住的地方(Harold这个老色鬼自然永远欢迎我和布兰奇),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作为一个男人,呃,一个男僵尸,我有义务来养活一个弱女子(好吧她一点也不弱,颇有那个什么…Mulan_Hua的气势)。
等到第二天大亮,太阳烧到屁股时(Harold这个破地方四处透光),我决定在城内逛逛,找份工作。
“僵尸酒吧服务生?”马耳他猎鹰的主人听到我的提议后瞪大了眼,连捂鼻子的手帕掉了都浑然不觉。我耸耸肩,看来没戏了。他看着自己的打手。“凯恩,告诉他你的看法。”
那个浑身肌肉、戴着墨镜、嚼口香糖的帅哥点点头,说道:“从营销管理学的角度看,我打赌我们的营业额会一下子暴跌50个百分点。”营销管理学?真见鬼,这个看上去智商不到80的家伙居然去大学进修过。
“所以,僵尸。”德克给了我一个渗人的微笑。“快滚,不然我让贾斯汀那只条子狗把你扔出城去。”我只得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一路上所有看到我的人都马上捏起鼻子退到5码外,以示尊敬。
“僵尸探员?”贾斯汀·格林听到我的提议后深吸了口气,裤子都要松掉了。我耸耸肩,看来又没戏了。他看着自己的手下。“肯尼,告诉他你的看法。”
那个浑身肌肉、穿着皮甲、叼着牙签的矮子点点头,说道:“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看,我打赌任何经过警局大门的人都会认为我们在暗地里和尸体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犯罪心理学?真见鬼,没想到哈勃城还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我认真打量矮子肯尼,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到大学进修过。
“所以,僵尸。”警长把手捏的“劈啪啪”直响。 “我不知道你怎么混进来的,但你现在最好马上从我面前消失。”我只得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一路上所有看到我的人都扭头就走,以示畏惧。
“僵尸马车夫?”布奇·哈里斯听到我的提议下巴差点脱臼,手里的苹果“啪”的一声砸中了自己的脚背。我耸耸肩,看来又他、妈、的、没戏了。他看着自己的手下(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账每个人都有一个大学进修过的手下到底是要闹哪样啊,闹哪样!)。“罗格尔,告诉他你的看法。”
那个傻不愣登,拎着沙鹰,中年谢顶的光头点点头,说道:“从统筹概率学的角度看,即使双头牛们不把你当饲料吃了,你也会被买不起防毒面具的雇佣兵们撕碎的。”统筹逻辑学,我靠。我不认为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学科。这个秃子肯定是在家里蹲大学自学成才的。
“所以,僵尸。”商队老板把苹果丢给我,转过身去。“在我的双头牛冲破篱笆把你生吞活剥之前,快走。”我只得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一路上所有看到我的人都冲我吐口水,他们一定很爱我!
“所以,你回来了?”布兰奇用毫不怀疑的表情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极不舒服。我掏了半天兜,摸到了那个布奇丢给我的苹果,就顺手拿了出来。她接过那个苹果,眼睛一亮,右手擦了擦立刻吃了起来。“嗯,挺甜的。”她把咬过一口的苹果举到我面前。“你尝尝,阿道夫。”
这个小小的、无意的举动却让我感动不已。我靠,我是个僵尸啊,却被一个大美女当成平等的人来看待。
“明天让我去试试吧。”她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铝罐头,又摸出一把匕首。稍后,一整罐头白花花的肉出现在我面前。“尝尝吧。”早就饿得北斗七星绕着脑袋又唱又跳的我立刻狼吞虎咽起来,不到半分钟就清空了这罐鱼肉。
吃完后我才想到一个问题,这个罐头是哪来的?“你真想知道?”看她的表情我已经猜到了。但我还是希望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好让我那个卑微的、不切实际的梦想彻底破碎。
“马耳他猎鹰的那个德克,你认识他吗?”布兰奇边啃苹果边说,“我让他和他的手下干了我一整天。”她说完偷偷打量我的表情。然而我却只敢把脸别到一边,不再看她。我知道她很失望,但我只是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活下去都成问题的僵尸而已。
我连向一个女人撒谎的勇气都没有。
“阿道夫,别想太多。睡吧。”她转过身,再次把背留给我。“今晚,没有故事了。”
梦,无情的碎了。
作为一个被放逐之人,我注定无家可归,也更不敢奢望什么爱情。向Harold打听到了大墓地的具体位置后,我连夜离开了哈勃城,去寻找一个卑微僵尸应有的归宿。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10:08:26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墓地
大墓地真是地如其名,简直像是活死人场。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说?嘿,当我靠近时,那些我以为原本已经死透的僵尸们纷纷爬起来跟我打招呼,倒把我这个擅长装死的给吓了一跳。我去,搞了半天原来他们在晒太阳,坐等猎物上门而已(看来装死等吃果然是我们僵尸的优良传统)。
“你想跟我们混?”这群僵尸的头儿,是个只有一只眼的大个僵尸,赛特。我点点头。“很好,我们不会拒绝僵尸,特别是现在需要人手的时刻。”赛特晃了晃脑袋,那个叫盖瑞特的僵尸带着我们这些新入伙的小弟去接受测验。
测验的地点是大墓地下面的下水道。在经历这个测试之前,我一直怀疑这么多的僵尸天天光晒太阳吃什么,现在我有了答案。这帮天才们居然在下水道里养了老鼠。
我们这些新进菜鸟的任务就是组成猎杀队,干掉那些大老鼠,只留下幼崽。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几个穿着战斗装甲,手持机关枪的僵尸大汉们冲向毫无防备的老鼠,伴随着剧烈的枪声、惨叫、弹壳的“噼里啪啦”,一场铁与血还有旧靴子里臭汗的残酷战斗便开始了……
停,打住,咱别扯淡了。现实永远是残酷的。事实是除了我拿着唯一的一支霰弹枪以外,另外8个废物每人分到了一支长矛。有一个家伙还带了把模样古怪的玩具枪。而这些家伙们的衣服(如果你认为布条和绳子也算衣服的话)和沙滩上的比基尼女郎们快有一拼了。
而我们的敌人,那些老鼠,Hum。如果和双头牛一样大的东西也叫老鼠……嘿,那我原来是蚂蚁生的?
我们几个被盖瑞特连哄带骗弄进了下水道,那孙子一看人齐了,立马关了井盖。“上帝!救命!”一个白痴突然大喊,“谁把灯关了!”在我还来不及用枪托敲他脑袋时,这傻逼又安静下来了,小声自言自语:“啊,我给忘了,晚上我也看得见……”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下,不顾其他僵尸惊讶的表情。那小子只是敬畏的看了眼我手中的霰弹枪,立刻抱着脑袋躲到了队伍最前面。
“打得好,这群白痴就是欠收拾,根本没搞清楚状况嘛,”队伍最后的那名僵尸(就是这丫的别着一把更弱智的玩具手枪)冲我伸出手,“欧文。”我握住他的手。“阿道夫。”
他注意到我在盯着他腰间的玩意看。“别小瞧它,”他伸手指了指,“我知道它看上去像玩具,那是因为你肯定没听说过Gaston_Glock_AI,这可是一支G86型电浆手枪。它会把那些肥老鼠烧成片的。”
我突然觉得这家伙更欠收拾。简直是个神经病加上妄想狂。他为什么不干脆用Master Yoda教他的原力把那些老鼠撕碎?
我们这支溃不成军的队伍就这样不断往前走着,那些笨蛋们时不时的被垃圾绊倒、踩在油渍上打滑,被同伴的长矛打到或者戳到,互相之间小声嘟囔还脏话不断,差点动起手来。
“盖瑞特说过了这个拐角就是——上帝!”啊哦。盖瑞特显然忘了提醒我们一共有几只老鼠。8只眼睛在黑暗中发出绿光,稍后,比双头牛们矮了半头的巨鼠们“蹭蹭蹭”朝我们冲来。
见他妈的鬼。赛特这婊子养的混账不是拿我们来喂老鼠吧。
在两军还没有正式交锋之前,领队的那个小子大喊一声“跑哇!”率先丢下长矛撒腿就跑。这颗丢锅内的老鼠屎不是沸腾了,而是直接炸了。
那些白痴们一下没了丝毫斗志,纷纷转身想跑。手里却还握着长矛,也跟着身体一起转,于是在一阵“噼里啪啦”中全部倒地。欧文丢了长矛,很潇洒的抽出那支玩具枪举到面前:“现在就靠我们了!”我则赶紧打开霰弹枪的保险,匆忙上膛。
这可真是血肉横飞啊。那些老鼠把僵尸们扑倒在地(呃,他们似乎本来就是倒的),用锋利的牙轻轻撕碎跟棍儿似的细胳膊细腿,溅起一两点血花。但他妈的问题是,和那些电影大片演的不一样,我要是再欣赏会,横飞的就该是我的肉和血了。
“嗯…让我看看,说明书是怎么写来着?”这混账在最关键的时刻从兜里掏出了张皱巴巴的小纸片开始研究起来。干他娘,我已经能看见那只呲牙咧嘴狂奔的肥老鼠了。
我靠,它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它的腮帮子都被甩到了一边,那些口无遮拦的亮晶晶的口涎到处乱溅,四条短而粗的腿在地上一刻不停的狂奔,沉甸甸的身躯左边摇来右又晃,大屁股随着跃进动作在地上“啪啪啪”一路火花带闪电(额……我眼花了?)。
在我刚把霰弹枪端起来未及开枪前,那头老鼠已经张开嘴,把霰弹枪连同我的左胳膊一口吞入腹中。一阵强烈的恐惧驱使我下意识摸到了扳机并死死扣住,“轰”的一声那些碎片就溅了我一脸。这次真玩完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啊哈,我已经搞定了!”我刚艰难地从老鼠嘴里抽出胳膊,再抹掉脸上的东西,就看到欧文举着玩具手枪对着那头已经被我打死的老鼠。“让我来帮你!”
真他妈的是个笨蛋。一束淡紫色的光束突然从那支G2B型的什么玩意中射出,把死老鼠烧出了一个大窟窿。也吓了我们俩一跳。
“看到没有!”他幸灾乐祸的冲我大喊,对准另一只正吃得不亦乐乎的肥老鼠,开枪。我则看着手中的霰弹枪发愣。那小子一枪烧穿了老鼠也打中了我的霰弹枪,烧坏了抛壳挺。
我刚把霰弹枪抽出来,那些霰弹就被弹簧“啪”、“啪”、“啪”、“啪”全顶了出来,打了我一脸。好极了,这个笨蛋还真不是盖的。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10:10:2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肯特
我和欧文毫无悬念的成为仅存的猎杀队成员。
鉴于我们居然活着从老鼠窝里爬出来还把它们全宰了,赛特给了我们俩一个足够“轻松”的活——把第12号避难所也顺便清理一下。见鬼。能力最大的自然是老大,能力不够的沦为跑腿小弟,出头鸟则去当炮灰。
又是盖瑞特那个无良的跑腿小弟带着我们前往第12号避难所。他带着我们在一群破房子间来回乱拐,最后经过一间独特的水泵维修站,又钻进深井,折腾了两个来回终于到了传说中的第12号避难所。
稍有常识的人都该知道,避难所这种东西一般要封的严严实实才能管用。但第12号避难所的大门完全敞开着,就像算好了钱后立刻两腿大张的妓女一样。两个发着光(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玩意?)的红色僵尸在门后晃悠,甭说,这些家伙不会太友好。
“赛特要求你们把这里清理一下,懂我的意思吗?”盖瑞特很严肃的朝远处的两个剥了皮的人体标本努努嘴,“教训他们一下,但是别弄出僵尸命。”教训一下,别弄出事?我看看那两位胳膊腿上鼓鼓囊囊的肌肉(僵尸里边也有长得壮的嘛),再看看我自己胳膊上快烂了一半的肱二头肌。操,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嘛。
“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弄死他们。”盖瑞特冲我点点头,把两支赶畜棒分别交给我和欧文。“不然赛特老大会剥了你们的皮,再把你们丢去喂老鼠。”我拿起赶畜棒,总觉得这玩意不大靠谱。
“嗯,看来我们真的分到了一个好工作。”欧文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看他。我们俩都想试试赶畜棒的效果,但这更缺德的小子比我抢先一步。他按下开关,在我来得及反应前一枪捅进了我的胳肢窝。
“啊呜呃呃嗯咦咔喀喀!”我感到自己就像是MJ附体一样,开始跳起了散架舞。几秒或者几年后那股劲儿才过去,我也立刻瘫倒在地。“嘿,阿道夫?”那混蛋用脚踢了踢我软绵绵的身子,“你没事吧?我靠,这玩意效果也太好了……”
我艰难地在地上翻了个个,两腿却不听使唤,怎么爬也怕不起来。“别担心,阿道夫,那两个混账交给我就好了。”欧文这个混蛋说的信誓旦旦的,最后还补充一句。“我会替你报仇的。”见鬼,到底是谁拿着赶畜棒捅的我?
我艰难地仰着头,看着欧文踩着天花板颇为自信的朝那两个怪物走过去。第一个朝他扑去,被他用赶畜棒戳中下体放倒了,看得我一阵蛋痛;但第二个家伙紧跟着扑了上去,揪住小僵尸的脖子,把他整个提起来推到墙上,然后骑在了他身上。
1下,2下,…4下。
在数到第297下的时候我终于缓过来了。我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挪到颇为兴奋的那位哥身后,对准他的屁股狠狠戳了进去。被爆菊的快感是不言自明的。那位僵尸壮汉一个激灵就压在了欧文背上,又无声的滑倒在地。
我伸手拉起快不成人形的欧文,觉得他的屁股快开花了。“被僵尸鸡奸的感觉好么?”他晕乎乎的点点头,又摇头,最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幸好我撑得住。嗯…我的屁股在哪?你确定这是我的屁股而不是鸵鸟的?”
我懒得跟他废话,架起他的胳膊继续前进。
如果按照事态的正常发展来看,我们最后用赶畜棒爆了整个避难所所有红毛僵尸的菊花,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通才对。然而答案是,我们被一个人类挡住了。那家伙就静静的站在避难所入口走廊的尽头,似乎就在等着我们。
“你好啊,阿道夫。我们终于见面了。”他很有礼貌的微微鞠躬,我却注意到他身上至少有3把枪,2把匕首,还不包括我认不出的那些鼓鼓囊囊的块块。“我是肯特,赏金猎人。绰号‘荒野秃鹰’。”
“这是你朋友?”欧文这个白痴说着就大刺刺走上前,冲肯特伸出手。“认识一下,我是欧文,看来你就是那家伙请来的帮手了?”肯特突然出手抓住欧文的胳膊一扭,照着他露出来的膝关节一踹,再伸手轻轻在脑干部位一砍,欧文屁都没哼就昏了过去。
赏金猎人活动着脖子走到我面前1码外,站定。“很意外,是吗?”我点点头。“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他听到这句话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来。
“这不难理解,僵尸,”肯特靠在墙上,两手插兜,显得很轻松,“就像布兰奇告诉你的一样,我也不确定她是否真的爱我。所以在我决定为她洗手不干前,我布置了一个考验。”
我觉得真他妈的可笑。如果我能的话,我想给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一拳。“但她以为你死了。她为你伤心欲绝而自甘堕落,我能看出来。”
肯特点点头,伸手抹了抹鼻子,很不以为然。“每个人都看得出来。戏演得太成功了。我已经没有出场的机会了,僵尸。你明白为什么吗?”
我盯着他,认真思索,然后摇头。“因为你取代了我的位置,见鬼。”赏金猎人哼了一声。“原本该让她振作起来的人是我。也只能是我。但你办到了,僵尸,虽然我不明白,可真是个奇迹。”
我有些不安的后退:“你这一路上都在跟踪我们?”
“她会来找你的,马上。”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再用力一捏,让我差点跳起来。“那就让我们一起等等看,阿道夫。看看她到底会选择谁。”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10:12:25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葬礼
人们最擅长的慢性自杀方式就是等待。所以,我现在正在自杀。
而在场陪我一起慢慢自杀的还有一大堆的僵尸,几只窜来窜去的大老鼠和一个赏金猎人。
赛特对于肯特抢了他位置一事非常不满。但在赏金猎人轻松的提起他从教堂门丢到教堂尾挂在十字架上替耶稣玩了会受难后,他也不敢说什么了。别说,这家伙看上去瘦瘦的,力气却比巴克斯还要大不少。
我则被迫坐在赏金猎人旁边,在他手枪的有效射程内。而欧文那家伙则始终小心翼翼的注意赏金猎人的动静,想和我套话。
“阿道夫,阿道夫,有件事我必须非常严肃的和你商量一下。”欧文凑到我耳边说道,还不忘盯着走神的肯特。“什么事?”被他搞得神秘兮兮的我不自觉也放低声音。
“这个家伙相当不对劲。”他朝赏金猎人努努嘴。“看到他腰间那把银白色的玩意了吗?”我瞄了眼支着下巴不知道已经神游到哪儿的肯特,看到了那只不起眼的手枪。“怎么了?一支手枪而已。”欧文赶紧摇了摇头:“那可是一支德国制造的PPK12_Gauss手枪,后座力惊人。你要是用那玩意开一枪,下半辈子你就甭想再用右手自慰了。”
我去,我开枪和我用右手自慰有什么关系?我越来越听不懂了。正说话间,我注意到赛特正提着把大锤子蹑手蹑脚靠近赏金猎人。大个僵尸摸到了肯特身后,慢慢提起锤子,举到最高点——然后赏金猎人以让人吃惊的速度转身、掏枪、瞄准,用那把什么PPK12一枪射断了锤柄。
“没有下次,僵尸。”肯特把枪收起来,抓住发愣的赛特,再次把他从教堂尾丢到教堂门。大个僵尸在空中哀嚎了足足有好几秒才重重的撞在门上。
“你看到了吧?”欧文突然开始发抖。“这家伙不是个机器人就肯定是个怪物,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儿了。”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有些抱歉。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的,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事后证明,肯特或许估算了时间。他对于布兰奇的到来可能早推了两个——星期左右。
嗯…可能还少了。
而且,赏金猎人什么都带够了,求婚戒指,一打避孕套(还是带浮点的刺激型呢),一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单人扑克牌,甚至一台小巧的索尼照相机,却偏偏没带够食物。按照他的说法是,由于紧盯着“目标”(身上的某个地方?)而来不及采购物资,唯一的一包不明肉干还是从打劫他的强盗尸体上顺来的。
我真为那些业余的强盗感到悲哀。你们抢谁不好,非抢这个更专业的同行。送钱送粮送小命儿,还送经验让他升级,悲剧了吧。
赏金猎人越等越不耐烦,干脆把腿翘到扶手上,掏出那包肉干开始磨牙。看到肯特把那些“砖头片”硬生生咬碎再咽下去,除了羡慕他的一副好牙外加胃一阵痉挛外,我也觉得有些饿了。
这时候,我的“好哥们”欧文出场了。这些僵尸们碍于赏金猎人在场哪也不敢去,居然在欧文的号召下几十号人拿起长矛,开始在教堂内追杀那些大老鼠。这个混家伙打架时很废柴,但在惹恼别人方面,可真他妈的是个天才。
“在那!”欧文单手握着长矛,一声令下,几十名僵尸便跟着他一瘸一拐的去追那只悠哉悠哉的老鼠。那只肥老鼠看着来势汹汹的僵尸们,摇摇尾巴,一溜烟跑了。
“跑——那儿了!你们几个去截住它!”那些智商无限接近于双头牛、或许只剩下本能的僵尸们在欧文的指挥下居然成功的包围了那只老鼠,并把它逼到了角落。但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那只无路可退的肥老鼠突然冲向欧文,一口狠狠的咬在了他的小腿上,在僵尸站不稳倒下的同时又扬长而去。
这位领队一声哀嚎向后栽去,于是,在下水道内发生过的一幕又重演了。那些跟稻草人似的僵尸们连同手中的长矛一个接一个不怎么优雅的扑街,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某个倒霉蛋很不凑巧的被伙伴手中的矛尖戳穿了右胸。矛头“噌”的一声在肋骨间开了个洞,又快又干净,只溅起了一星两点血花,这不幸的娃便被原来基本无害的打酱油道具——生锈的长矛给奈伊组特了。
欧文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那个手脚还在抽筋的倒霉蛋吓了一跳。他冲我招手,并高声呼唤:“阿道夫!快来看看,这伙计可能要挂了!”哦,忘了告诉你们,赛特要求每个加入大墓地的僵尸都必须拥有一技之长,而我的一技之长是看病。
你问我怎么看病?实不相瞒,我是这群天才中唯一一个知道温度计该塞进咯吱窝或者嘴里而不是随便找个屁眼儿的前人类。哦,我还知道温度计在使用前应该甩一甩,使用后也应该甩一甩。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给了我一个很棒的工作,就是当那些大地鼠嗝屁后,我要第一个上前确认它们真的嗝屁了。如果没有,就在临死前再喂它们点甜点。
当我向他们提到温度计,得到的反应往往是:温度计是个啥?
下一个问题:温度计好吃不?
在这种时候你千万不能逃避这个问题,你要以一种自豪而信誓旦旦的语气告诉这群吃货:温度计,鸡肉味;真好吃,嘎嘣脆!
然后,准备接受他们的羡慕和崇拜吧,哎。一群没去过医院的土鳖。
我悄悄打量赏金猎人的脸色,他老人家看上去快要睡着了,把脸扭到一边冲着墙发呆,一副“我打酱油,干我吊事”的样子。
而欧文那个混蛋一个劲的冲我招手,非要我过去验尸不可:“阿道夫——晚饭在向你招手呢——”
偏偏那些智商不高的僵尸们都瞪着我,眼巴巴的盼着我这个临时法医宣布被害人的永久死亡,他们好一拥而上,抢一条胳膊或者大肠什么的。他们看我的眼神和费力咽下又漫出来不少的口涎均传达着一个很明确而不友好的信息:
赶快过来,鉴定下尸体;要么吃他,要不就啃你!
这真是个严肃而又蛋疼的问题。我要是过去,可能就从此没命见僵尸;我要是不过去,可能就从此没脸在这儿跟僵尸混。
硬着头皮我还是过去了。我装模作样的趴在他胸口听了听,又捏了捏他的胳膊,然后冲欧文严肃的点头:“我不得不很遗憾宣布,他的脉搏、呼吸均已经彻底停止。”这混蛋很给我面子的当场抓住长矛就把它扯了出来,结果一股血水从伤口里汹涌而出,喷了我一脸。
那位不幸的被害人再次浑身抽搐,彻底死翘翘了。
欧文又推荐我来主持这位晚餐主菜——啊不,这位不幸僵尸的葬礼。
我说“愿上帝拯救这个可怜的灵魂”并张开双臂,向天花板上望。等我再低头时,尸体的左手已经没了。周围有四个僵尸正左顾右盼,腮帮子不自然的鼓起一团,正在大嚼特嚼;等我再次低下头、闭上眼,在胸口划完十字并说出“阿门”后,尸体的手掌和脚掌都已不翼而飞。
我艰难地咽下口唾沫,克制住心口的恐惧和反感。平心而论,我不见得比他们强到哪去,只不过我更喜欢新鲜的人肉而不是僵尸身上的腐肉。
欧文好心的从背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给了我一个微笑。
他刚咧开嘴,一小截啃得干干净净的雪白指骨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种误入食尸族的惊悚感像电流一样瞬间击穿了我的身体。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10:14:3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四)等待
我很佩服肯特硬是靠着一包不明肉干和一小壶水在同一个位置上撑了三天三夜,就像那些偶像剧中的男猪脚似的,天生不需要上厕所。要我说,他的屁股不是已经长满了膙子,就是已经憋出了一圈菊花状的痔疮。
然而更让我佩服的是欧文。这家伙把“灭鼠克星”行动变成了“死坑同僚”行动。那些僵尸们表面上跟着他一起追逐永远也追不上的老鼠,暗地里却把长矛死死对准同伴,一个“不小心的失误”,一个“意外的绊倒”,就往往伴随着某个倒霉主菜的殒命。
欧文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教会了这些原本手脚并用才能数到20的僵尸们如何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和明争暗斗,让他们直接从幼儿园跳级到了初级中学。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位发起人却往往能躲过那些看似无害实则致命的锈长矛和干巴巴的僵尸腿,在不可能中顺利地幸存下来。
欧文走起来像盲蛇一样诡异,跑起来像猎豹一样癫狂,蹦起来像袋鼠一样神经,吃起来又像蝗虫一样风卷残云。还会用什么什么…G系列的乐高玩具枪。
于是我对他的佩服之情就只能犹如那蜿蜒曲折、支流无数、奔涌不断、从不断流、波涛汹涌的亚马孙河般滔滔不绝……
等等,这么说来……每个在我身边打酱油的人都是身怀绝技又深藏不露,该出手时就出手;要么就是在学术上有很高的造诣,统统名牌大学毕业。就我一个平庸的像一张忘了漂白的手纸,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一堆根本就是透明的马赛克!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小说的主角啊。你见过哪个冒险故事的男猪脚自从出场到故事快结束都还是个打不能打、跑不能跑,典型的坐以待毙的花瓶?悲剧啊,杯具啊。
“阿道夫。”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吓了一跳。我转过身,肯特就站在我面前,脸颊消瘦,目光猩红,眉毛像两条僵硬的蛇,一副刚刚宿醉酒醒无精打采的模样。
赏金猎人表情复杂的盯着我看了会,轻声问道:“我们等了多久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回答道:“两星期4小时又多25分钟。”
他点点头,那张因为凑合度日而严重营养不良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精神。肯特突然扬起右边眉毛,嘴角也露出恍然大悟的一撇、再一扬。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些无奈和沉重:“那么看来,我错了,阿道夫。到最后,她谁也没选。”
我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可以放下了。在这之前我一直在脑海中挣扎真到了三人对峙的那一刻,我是装可怜捡条小命,还是装可怜捡条小命。
你问我有什么区别吗?一个是冲肯特,一个是冲布兰奇。没办法,这俩都是超人,而我是废人。我这个打酱油的主角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我还得继续活下去,等着买CSL中大奖呢。
“看来从一开始我就错了,”赏金猎人冲我笑笑,把脖子硬生生扭到一边,脸上的肌肉顿时失去控制互相开掐,“由于职业的原因,我习惯性的把遇到的每个人都当成潜在的对手,防范的对象,竞争的敌人。然而事实证明,我有些过了。我以为人生就是竞赛,只看结果,无需在意过程。”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于是大着胆子插了句话:“那么人生的结果是什么?”
肯特眨了眨眼:“死亡。这就是结果,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恰恰是我自认为最不在意的那部分——过程。”
我使劲眨眨眼,不大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赏金猎人。在短短的十分钟内,肯特眼角的鱼尾纹和脸颊上的笑纹纷纷冒出,原本光滑修长的下巴几乎拉成了驴脸,比正值更年期的俄罗斯悍妇都要夸张。
“我太把自己当回事,又太不把别人当回事,”赏金猎人伸出双臂,看着天花板大声说道,“我的能力让我可以轻易决定别人的生死,让我可以用暴力掠夺一切我想要的东西。让我以为我是神,是上帝!
可笑啊,真是可笑,我给了她一个新的开始,换言之,我给了她新的生命!但是又如何呢,又能如何?是我将她逐出了伊甸园,那么无情而决绝;因为,我绝不会承认自己是那么随意的背叛又欺骗了她。”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突然改信基督的前无神论者,看来饿了这么多天确实让他的精神有点恍惚,以至于脑子抽风了。
“一切都结束了。”肯特低下头,把戴在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取下来,扔在地上。金属戒指在地上“叮叮当当”滚动,最后安静的躺在那。
赏金猎人就这么昂首挺胸,一脚踹塌了教堂的木门,从缺口走了出去。
久违的阳光投入昏暗的教堂内部,直接pia在我脸上,让我一时间完全无法睁眼。我转过身去,过了好一会,才弯下腰摸索着从地上捡起那枚做工精巧的戒指,把它捏起来仔细观察。
这似乎是一枚用银打造的戒指,内环上还有一行小字。但我却怎么也看不清,都怨那该死的阳光突然亮瞎了我的狗眼。我努力眨了眨眼,又使劲揉了揉,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又被我小心的塞了回去,结果还是看不清。
欧文那个不识相的混蛋这时候又凑上来了,他先是瞻仰了片刻赏金猎人一脚踹出来的通道,然后凑到我身边大声嚷嚷:“阿道夫,你请来的打手可真厉害!我早说了,这混账绝对接受过内骨骼改造手术!”
我继续眨眼,流泪,用欧文的袖子擦眼睛,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近在咫尺的那行小字我就是看不清。我在这急得团团转,而欧文却在一旁不厌其烦的大放感慨。
“这家伙果然不是吃屎长大的,你看到他放倒我的全过程了吗?三下‘啪、啪、啪’就完了!那叫一个帅!至于我,别提多惨了!”
“他那一脚可真够酷的,还得分两步,抬脚,落脚,踹下去!咦?好像是三步……总之,这家伙杀起人来可真不含糊,动手时快到你放个又臭又响的屁,我光听见响还没闻到味儿,我就躺了,哈!”
我硬着头皮听完了这个满嘴屎尿横流的家伙啰嗦,眼睛也终于缓过来了。好不容易看清了那行小字,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老子又没受过教育,根本不认字,费这破事儿干甚。
作者你坑爹呢是不。咦,我好像占到了大便宜。
好在欧文识字,他接过戒指直接把那行字念了出来:“Pt999 B·H to H·K。莫非是Billy·HerringtonHello·Kitty的?等等,前者是个弯的森林妖精,后者是个卡通商业形象,阿道夫,你说这还真奇怪哈……”
他后面说的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当时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简单的词组在不停的旋转。
B to KB to KB to K
Blanche to Kent
搞没搞错啊?!然后我就失去意识,昏了过去。或许是我太饿以至于大脑缺氧,或许是我受了很严重的精神内伤。
谁说只有男的向女的求婚的份?谁敢再这么说,我一定要给他个中指,再送他一句:Asshole,你他妈是弯的吧。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10:19:5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五)噩梦
我拿着戒指,再次习惯性的朝西边眺望。
然后,她终于来了。虽然她穿着那身绿色的战斗装甲,戴着头盔,但我还是下意识判断出,她就是布兰奇。
我充满期待而又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摘下头盔,冲我露出灿烂的笑。
她朝我走来。
一个圆形的、黑乎乎的玩意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远处的人影,让我有些不爽。搞——
是欧文。
“你好啊,阿道夫,我的老玻璃,我来了!”这混蛋冲我露出诡异的笑,突然跪下,开始脱我的裤子。在我没反应过来前,抓着那玩意就往自己嘴里塞。
我操。他在为我口交。
天若有情也搞基,人间正道是玻璃。
我操我操我操我操。
我一把把这个变态同性恋推开,看着远处的法兰奇。她站在原地,也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她开始慢慢后退。再然后,她带上了头盔,转身离开。
“嘿!等等,别丢下我!这是个误会!”我慌慌张张去追,却被一双手抱住了大腿,跌倒在地。我转过头去,看到肯特的那张脸正冲我笑。
“阿道夫,”他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说道,“你以为你逃得了吗?你以为我得不到的东西,会让给你吗?看看你的命根子吧,我把那玩意咬了下来,我很高兴看到大伊万又变回小约翰……享受吧,阿道夫……享受撕心裂肺的快感吧……”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胯下成了血喷泉,喷出去的血水至少有5码远,这短短一会功夫,就已经喷出了个环形小湖来,环绕着我和肯特。血红的湖水中,一些既像蝌蚪又像精子的东西在游来游去,不断冲我张开锋利的大嘴。
看着自己血喷不止远远超过正常人的总血量,除了考虑我怎么还不死以外——
他妈的,什么时候这部小说成了超自然惊悚剧情了?
“阿道夫!”这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基友的呼唤终于起了反效果,刚刚经历过无厘头噩梦的我一下从破床垫上摔下来,掉在地上。
欧文赶紧伸手扶我:“嘿,老玻璃,你没事吧!”真他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一把推开他,转身冲墙抱头蹲下,像一只缩头刺猬:“他妈的别烦我!滚!还有,再也不准用老玻璃这个充满恶趣味又变态而且低级的同性恋倾向称呼!”
“我的老同志,你做噩梦了吧,”欧文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说咱能不能说正事了?”
听到那个称呼后,我终于崩溃了,立刻转过身去,冲他骂道:“你他妈的才是同志,你们全家都是同志!”
欧文只得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就在我又要发作时,外边传来了枪声。
“啊,阿道夫,看来我没有这个荣幸了,”欧文伸手指了指外面,“听上去,那个人类访客正和我们的同僚们交流得很愉快。”这个家伙话音刚落,外面的枪声便从干巴巴的“吧唧吧唧”变成了猛烈的“啪啪啪”。
等我和欧文小心翼翼的趴在半堵烂墙后朝远处探脑袋时,旅馆面前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大片。那名穿着绿色战斗装甲的人类怀抱机枪立在尸堆中,正抽出手枪冲没死的补枪。
和我梦中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呃,我是指那身装甲,那些尸体就统统无视好了。(你说什么?欧文也像梦——他妈的,别提那些让人最不爽的部分成不成!)
对方最后环视一遍自己的杰作,把手枪收好,摘了头盔,露出自己的脸来。
当我看到那长长的棕发和蓝色的眼睛时,我明白我没认错人。是布兰奇,她来了。
我打算起来,欧文突然从背后环住我的脖子,把我勒倒在地,压低声音:“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梦里的那恐怖的一幕幕突然在我脑海里浮现,就像有人趁我睡熟时往我的内裤里丢了一盆仙人掌。我下意识的给了欧文一拳,把他打翻在地再和他保持距离:“别靠近我,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你这个变态!”
欧文看上去很吃惊,他捂着脸望着我,表情痛苦:“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意思吗?”
“明白你大——”我的话戛然而止。过去的那些我不曾留意过的细节,那些记忆中的耳屎垢——就像吃了打虫药,随着排泄物不情愿离开身体的那些蠕动着的蛔虫一一开始如噩梦般的出现。
虽模糊渺茫,却触目惊心。
怪不得欧文每天早上都会喊我起床,一起吃早饭。
怪不得这王八蛋每次吃完饭,都要再多嘴问一句我吃饱了没有,还长时间盯着我看。
怪不得这婊子养的每回值班巡逻,都非得要和我凑一块。他一定是听多了那些关于阴暗角落里守卫们互相鸡奸解闷的扯淡传言。
最要命的,还记得吗?我曾经的好哥们、现在的同性恋变态欧文在避难所内被大个子的僵尸狠狠蹂躏过。我猜他挨了300多下后,后面已经从紧巴巴的麦当劳吸管变成畅通无阻的史密斯淋浴喷头了。
脚步声响起,我扭过头,看到布兰奇正端着机枪好奇的朝我们走来。
“阿道夫,如果现在我们就要死去的话,”这句明显不大对味的话让我立刻把头扭回来,盯着欧文,他又提高音量,继续说道,“那么我要告诉你,现在就要,免得再落下什么遗憾。阿道夫,我爱——”
在他刚来的及作出那个口型时,我下意识闪电般伸出手,一把捏住了他的蛋蛋。欧文立刻两眼暴凸,嘴巴大张,虎躯一震便倒在地上,两手捂裆呻吟个不停,颇有我当年被电击枪戳翻的风范。
脚步声在此时也恰好戛然而止。
我慢悠悠转过身,看到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嗨。阿道夫。”她说。
“嗨。”我的声音听上去就像被阉过的公鸭,嘶哑的让人能起鸡皮疙瘩。我哑着嗓子,像是准备忽悠小灰帽的大红狼:“你来这干什么?”
她突然不说话了。布兰奇歪着脑袋打量了我一会,似乎在猜,我心里想什么。
“他拯救过我,教导过我,也爱过我。最终,他怀疑我,他伤害我,他欺骗我。”她说。“他在我心中走过。所到之处,那些腐败的花朵纷纷绽放,像新鲜的腐肉一样,吸引着土狼和秃鹫。那些结出的爱和恨的果实,也同样吸引着我。”
我的心突然一阵阵抽搐,但仍强装镇定:“他会是谁?”
布兰奇抓住我的胳膊,举起我的右手,打量那枚戒指,轻声说道:“我猜,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很抱歉,阿道夫,我能骗得了别人,但我骗不了自己。我仍然爱他,无论他是否还爱我。”
“肯特。”这个名字像是诅咒一般让人浑身不舒服。
我想把那枚戒指摘下来,但它却像长在我手指上一样,怎么拽也拽不掉。看来得上点专用润滑油才行,想必各位也曾遇到过进得去却拔不出来的情况吧?
布兰奇阻止了我。她轻轻摇了摇头。像有魔力一般,我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我终于开始恨我自己。
“你是个好人,阿道夫,真正的好人,”布兰奇说着给了我一个拥抱,顺便发了好人卡,“好人总是会要好报的。只不过,你还需要再耐心点。最后,谢谢你告诉我,他去哪了。”
我想拒绝,却无法拒绝,指了指肯特走的方向。赏金猎人并没有去晒骨场或者沙荫镇,他直接选择了闪光之地。
一个不停有人动身前往,却终不见有人回来的地方。一个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人间地狱。
就像梦中一样,她什么也没说。
转身。
戴上头盔。
离开。
如果这是梦。我宁可现在就醒。如果这不是梦。那就再次睡去。
等欧文(还是算了吧)或者谁把我摇醒,再告诉我。阿道夫,别担心。你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10:22:2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六)怪胎
布兰奇就这么走了。就像肯特一样,一去不回。
于是生活又变成了隔夜饭。我们炒了又炒,翻来覆去,那些比石头还硬、比酸菜还馊的米饭吃下去仍然铁定胃出血。
很难想象,这世界上会有比我更倒霉的人了。先是被一个人类大美女甩了,然后又被一个M属性的僵尸基佬喜欢上。
但偏偏母猪开着F-18满天飞的扯淡事就这样发生了。一群喜欢重金属摇滚乐,和饶舌嘻哈说唱、却连话都说不顺的结巴2B绿皮蛮子们(别跟我说你不认识!)从塔尔塔罗斯星穿越回到了大墓地,并宣称:
从现在开始,由Unity(一股浓浓的、该死的共产主义味)来正式接管水泵维修站,所有僵尸被强制执行配给制,由第12号避难所内的净水设施供水。
靠。我居然成了那个比我更倒霉的蠢蛋。哦,另外,我不是人。
说来这些自称超级变种人的家伙们还真傻的可以。这件事得先从欧文说起。
欧文那个混蛋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屁股,你懂得)需要比其他人多用些水。而配给的水就那么巴掌大一捧,于是这家伙又跑来求我。说实话,我很不情愿帮他,但毕竟这家伙也帮过我,作为僵尸咱也得“涌泉之恩当滴水相报”不是么。
我一边朝水泵站走,一边估摸着如何骗过那些智商不高的蠢货。一个变种人独自站在路中央,看着地上吃东西的大老鼠发愣。这些超级变种人的模样都差不多,一个比一个难看,一个比一个块大,起的名字也是什么泰里、拉里、加里、巴里、哈里、塞莉这种再简单不过的代号。
那个脑袋秀逗的大土豆突然闪电般出手抓起老鼠,再用力一扯。血水和着乱七八糟的脏器飞溅一地,而那位“开膛手”就这样开始生啖还没死透的老鼠,看得我两腿猛的一软。
吃完后,变种人还意犹未尽的挨个舔了舔沾满血的手指,就像在麦当劳吃完薯条后继续吮吸手指上的番茄酱。然后,他抬起大脑袋,瞪着站在一边的我。
脸上还挂着没吃饱的表情。并伸出粗糙的大舌头舔了一圈肥唇。
事后回忆时很难说清楚当时我是怎么想的。我当场傻掉,忘了逃跑,忘了开口,就那么愣愣的立在原地。十几秒后,我终于反应过来,而小山一样的超级变种人已经阴着脸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开始后悔怎么没在脖子上挂一个“半年没洗澡,吃了不卫生”的牌子来。
这头食肉野兽朝我伸出鼻子,嗅了嗅,立刻把脸扭到一边退了回去,嘴上还嘟囔着:“肉臭臭,不好吃!”听他这么说我松了口气。并第一次由衷的感谢自己的这身臭皮囊。老子差点就成手撕肉了,而逃过一截的原因却是因为让人太倒胃口。
变种人又继续说道:“臭肉,名字?”我猜这是在问我的名字。我很讨厌别人给我起外号,但看在我根本打不过他的份上,老子姑且忍了:“阿道夫。我是来取水的。”
“泰里。”变种人指了指自己,又把手一挥:“没水,晚了。”我知道自己得想点法子了。
我先试着骗他:“你们的头让我来的。他告诉我,如果我有需要,就可以来找你。”人家虽然傻,但不会绕弯:“头儿,名字?”我答不上来,只得作罢。
我再试着感化他:“算我求你了,泰里,我的一个朋友就要死了。看在咱们都不是人的份上,你就不能在他临死前给他口干净的水喝?”他的回答则差点让我昏过去:“让他晚点再死。”
我跟他讲道理:“你们一天只给我们一杯,根本不够。水又绰绰有余,我们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就不能再多分给我们些?”这个傻乎乎的变种人并不蠢:“你们活,也没好。”
我无可奈何,干脆威胁他,把拳头举到他面前:“看清楚了,看清楚了,这是啥?这是沙包大的拳头!我告诉你,我也有变种人朋友,你再不给我水,他会把你揍扁的!”泰里只是沉默的看着我不说话,并给我亮了亮沙锅大的拳头。我呸,老子承认你的大还不行么?
我突然想起刚刚他还没吃饱,心里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是不是得在成为午餐前赶紧溜掉:“嘿,别他妈那样子看我,我可不好吃,生的更不好吃!”
这个傻大个一听,眼睛瞪得更圆了:“泰里讨厌生的,喜欢烤的!”变种人扭头就走,估计找柴火去了。我的上帝啊,我立刻转身就逃,心中祈祷能在他把我捆在架子上前离开这儿。
当片刻过后变种人吼出我的名字时,我急中生智,决定让欧文替我慷慨就义。结果我转过身还没开口,变种人已经把一壶水塞在了我怀里:“泰里用水换,泰里等,烤肉!万岁!”
白痴就是白痴,这么好骗。我随便支吾几句算答应他,转身就逃。被那个超级变种人的老大给看见了,我就死定了。那个家伙可一点不傻,反倒精得很。
回到宿舍,看着欧文把宝贵的水倒在一块脏兮兮的手帕上再包着指头塞进“后门”,我觉得又心疼又恶心。这混账最后总算没让我白忙活,他把依靠工作得来的烤老鼠给了我两只,我则把其中的一只给了泰里好完成交易。
没错,你没猜错。我曾经靠那个人类女性混日子,而现在则靠一个习惯了被鸡奸的僵尸来填肚子。我就是个这样的渣滓,过着丝毫没有希望、不允许任何美好幻想的冷酷现实生活。
但偏偏这样的生活也被人给强行打破了。赛特把我和泰里私下的交易告诉了哈里——这支超级变种人小分队的指挥官,一个总爱穿朋克装并往鼻子上穿骨头的怪胎。
当然,事后爱翻脸的混账僵尸挨了变种人几巴掌,理由是没有看管好自己的下属。这让告密后眼巴巴等着奖励的独眼龙相当失望。
作为惩罚,我、几位经常来找欧文交易的常客都被赶到了下水道,被迫和那些抵抗分子住在一起。每天所能获得的净水也从一杯变成了半杯,有时候还故意掺了沙子(天知道他们往里面撒尿没,我总觉得味道怪怪的……)。欧文则被单独关在了监狱里,享受一天24小时、3个超级变种人从不间断的VIP级别监视待遇。
我不太关心那个傻不愣登的变种人如何。不过听送水的家伙说,他被哈里勒令一个人到小木屋里,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
那个吃货果然没让我失望。变种人一反省就是两个月,充分展示了自己到底有多缺心眼。
下水道内的日子并不好过。除了缺水、少吃的,就连睡觉时我们也得随时提放着,免得不小心被饿急了眼的老鼠们当大餐吃掉。
当我在这种连撸都成为奢望的日子中越来越绝望时,一个不速之客帮忙拉了我一把,让我得以从这个粪坑中抽身——好再一脚摔进另一个粪坑里。
那是一个昏暗的早晨(废话,下水道里的灯早坏了),这个人类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相当莽撞的闯进了我们的巢穴。
按照以往的经验看,我们几个饿的开始啃苔藓的家伙应该一拥而上,把他剥光了再大块剁。而现实的情况是,这个穿着战斗装甲、拿着步枪、身上伤痕累累还带着血的人类看上去并不好惹。
我很不幸的又成了大家推选出来的代表,去面对人类黑乎乎的枪口。我一边高喊着“你并不需要害怕我们!”一边朝他靠近。谢天谢地,算我运气好,他居然没一枪打过来,或许是步枪卡壳了。
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逮着我问东问西,并自称麦克斯·韦尔。当问出避难所内有净水芯片时,他浑身一震;当听说那些变种人牢牢地控制着整个水泵站后,他又一声不吭。
“算你幸运,僵尸。”男人说着用枪管捅了捅我的腰。“带路,我会搞定那些变种人的。”我靠,这家伙他妈的疯了。我看着他那二两的小身板,还有那支不起眼的破枪,心中猜测哈里会很高兴的考虑先撕他哪条腿烤着吃。
我可不想去送死。你知道什么是最难受的吗?就是你高高兴兴的去参加烧烤派对,却发现自己被等待已久的宾客们毫不犹豫的绑了吊起来烤。
“我不去,但我能说清楚位置,甚至画张地图。我可不想成为烧烤派对的主菜,那会很糟糕的。”结果这家伙根本不买账:“放心,烧烤派对上不会有一道菜叫做阿道夫堡的。但没准却会有哈里沙拉烤串。”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10:27:1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七)英雄
坏人的走狗往往逃不过死亡的悲惨下场。可好人的同伴也经常是打酱油的便当角色。
要我来说,当我看到那个背着Wattz2000激光步枪(欧文给我科普的)、浑身都是块的超级变种人指挥官时,我觉得还是做坏人的走狗比较好。起码能活得长一些。
哈里先是看了我一眼,露出不以为然和鄙夷的神情。等变种人看到那个男人时,他的眼神变了:“哦。一个人类,货真价实。我想你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紧张的看着韦尔,免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结果这家伙果真语出惊人:“你又他妈的为什么在这,嗯?我真怀疑你母亲到底被什么东西给干了,才生出来你这坨丑陋的化学混合物!”
这下好了。纵使变种人头里的脑蛋子还不如下面的睾丸大,也能听出来这句话是在骂他。
哈里一下就火了。变种人边伸手抽武器边嘟囔:“哈里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我要把你的头塞进你的屁眼里。”我在一边听着一愣一愣的,把头塞进屁眼里?这可真是个高难度动作啊,都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还有你,小僵尸。”这家伙果然还惦记着我呢。“不听话的东西。过一会,把你也塞进去!”韦尔已经“喀拉”一声将步枪上膛:“不!应该把他的脑袋塞进你的屁眼里,混账,你的屁眼比较大,应该能塞得下!”
得。这两个脑子短路的家伙居然还一唱一和,越来越没谱了。我还是赶紧跑路吧。
事实证明僵尸这个种族注定了一辈子也干不成什么大事。我刚转过身,两个家伙已经一左一右跑开,开始“砰砰啪啪”的对射起来了。
让我最不爽的是,他们居然把我当成了一个活动的掩蔽物。我走到哪,他们俩就跟到哪,手中的家伙还一直不停。我的小心肝啊,当那些横飞的子弹和激光束从我脑门上飞过并给我“轻轻的一吻”时,我感觉我已经死而复生了N次。我成了薛定谔的实验中、那只同时死了也活着的猫,最后忍无可忍,我干脆当场就吼了起来:
“你们两个二逼他妈的到底是被门板夹过脑袋还是被驴爆过菊花?就不能找一个掩体再开打吗,非得用我?!”
这话管用了。确切的说,太管用了。这句醍醐灌顶的话让我挨了至少5枚子弹并被激光束免费打了耳孔,左耳一个,右耳三个。是啊,为什么不能先把那个碍事的移动遮蔽物撂倒,再轻轻松松的击中对方捏?
我很潇洒的原地360°旋转并倒地,完成了华丽丽扑街的全过程。很遗憾,我没死,而是睁着眼、躺在地上,继续感受弹头和激光的零距离爱抚。
10分钟后。
弹头和激光束还在到处飞舞,还增加了乱溅的口水和到处飞扬的尘土。
这些家伙们的枪法可真烂。我决定抬起头看看情况。刚抬起脑袋,就看到一股热焰扑面而来。在我没反应过来之际,我的脑袋已经被点着了。
这下可好了。为了小命着想,我不得不动手挖坑,好把头埋在土里灭火。
于是整个上午,大墓地出现了这样的滑稽场面:5个超级变种人和1个人类进行着激烈而安全的对射,打得不亦乐乎,却谁也伤不了谁;一个头上冒火的僵尸则身处战场正中央,吭哧吭哧的费力挖坑,打算像鸵鸟一样把着火的脑袋埋进去。
到了中午,战斗终于结束了。确切的说,是以一种我从来没想到的局面。
那些打了一上午的超级变种人们和人类都打光了子弹,最后干脆抄起家伙冲过去互相开抽。结局很令人意外,别看那个人类个子小、不起眼,但他真的相当精通抽脸之道。
在损失了六颗牙(包括4颗门牙)、两个鼻孔夸张冒血、一只眼睛被打肿、并被揪下来两撮头发的代价后,韦尔居然干翻了全部5名超级变种人,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哦,他还打折了那支AK-112突击步枪的木枪托。
就像当年硫磺岛得胜的美军一样,韦尔把步枪插到变种人的咯吱窝里,拄着还剩一半的枪托,用少了近一半牙齿、全是血水的嘴冲我露出灿烂地笑。额,那笑容确实惨了点,让人不忍。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说这句话的同时韦尔的嘴都合不拢,那些口水混合着血污从他一排牙齿的豁口里往外一个劲的流,比我还像食尸鬼,“超级治疗针。只要一针,药到病除。”满嘴是血的男人说着把那支造型夸张、有三个粗针头的注射器猛的扎进屁股里。
我得承认我嘴贱,多问了句:“为什么非要往屁股上扎?”男人疼的呲牙咧嘴:“正因为太他妈疼了,所以才往屁股上扎。小时候我爸揍我太多了,屁股早就没感觉了!”
我倒。每一个可怜之人,都必有可恨之处啊。
麦克斯·韦尔也并非就是蛮牛一头,他也能像个老练的维修技工一样,用从下水道某个老鼠窝内搞到的电子垃圾零件硬是修好了水泵。当然,那些不幸死在他的撬棍下、五脏六腑都爆出一地的老鼠们显然不太同意我个人的观点……
又自称是“避难所居民”的家伙就这样修好了水泵,并一个人打翻了那些神秘的红色僵尸(自然又是一顿鼻青脸肿)。顺手还把中央电脑里的净水芯片拔了出来,好去拯救他自己的避难所。
很能打的神秘人干完这一切便甩手走了。目送他离开后,我才想起欧文那家伙还被关在VIP单间里,等着我去把他放出来呢。
回到刚刚的战场上,看到那几具残缺不全的超级变种人尸体,我又想起了自己挖的那个坑。一个小时的功夫,弄出来的坑连仙人掌都栽不进去,恰好再次证明了僵尸这个种族有多废柴。
“大家死了,只剩泰里。”我心中一惊,糟了个糕。居然把这个呆货给忘了。我迅速转过身去,同时悄悄后退。而那个唯一还活着的变种人正瞪着我。
乖乖,他不会是打算拿我来泄愤吧。我的脑海中回想起那只被撕成两半的老鼠,结果一不留神踩到尸体,一屁股坐在了哈里的脑袋上。
啊哦,呃,我可不是有意要亵渎死变种人的。但令人很尴尬的,我居然放了个屁。
变种人和我就这么愣愣的盯着对方。“僵尸杀了大家?”他说着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也变成了肯定。“僵尸杀了大家。”
我靠,这智商可真够硬的。想到这儿我又忍不住放了个屁。
“那啥,你知道的,”我赶紧解释,“吃多了就容易——”婉转的萨克斯从我的屁股下再次传来。
“臭死了,僵尸,屁股赶紧挪开!”这一声怒吼从胯下突然传来,让我差点魂飞魄散。
接下来,十分惊悚的情节出现了:那些看上去已经支离破碎的变种人们一个个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嘟囔着问候韦尔的所有母系亲属。
我则站在原地像个傻子似的看着他们。原来这些家伙都在装死?有人突然“轻轻地”给了我后脑勺一下,顿时两脚一软,天旋地转。
“泰里喜欢僵尸,泰里带僵尸走。”这个一根筋的蠢货说着就把我拎了起来,抗在肩上。而那位始终不怎么喜欢我的指挥官则站在天花板上歪着脑袋打量我,从地上随手捡起一块木头疙瘩塞进我的嘴里:“只有堵住嘴,蠢货才不会坏事。”
我翻了翻白眼表示抗议,心中暗想:你们这些弱智大龄青年,什么时候居然也有资格来教训我这个老油条了?
不过抗议终归抗议。在这个“拳头大的认作爹,膀子粗的就是爷”的黑暗年代,舌头太长,只会被人剪了扎个蝴蝶结玩。
于是,我又稀里糊涂的开始了新的被冒险。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10:30:5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八)统一
这些超级变种人把我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座既显得相当宏伟、又充满豆腐渣风格的哥特大教堂前。
最让我惊奇的是,当那个泰里把我放下来,地球终于不再在我脑袋上飘着后,我居然看到了几个人类。他们就那么站在大教堂前,穿着双头牛皮甲、或者袍子,活像一堆宿醉的流浪汉。
几个变种人不再管我,从他们身边陆续经过,进入大教堂内。而这些人类就像没看见似的,仍然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要我说,这些白内障患者可真的把我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我凑到一个教徒旁,还没问他,他就先开口了:“你好,呃……(不祥的沉默)教主的天眼使我第一次感到存在的意义,我可以和你聊聊我的事吗?”我点头:“说啊。”他立刻变得很有精神:“曾经一个人因为充满仇恨而几乎死去,但是现在他,我……赞美教主!赞美圣火!赞美生命的家园!当当当!”
很显然有些话他没敢说出来,又硬咽回到肚子里去了。我也没指望从这个小喽啰身上掏出什么“绝密情报”。
我又和一名浑身全是伤的少年聊了起来。这个可怜虫被一名叫做拉舍尔的牧师管教着,而那个畜生一不爽就朝他的学生身上抡鞭子。还美其名曰:肉体痛苦疗法。这人渣还真和那个著名的杨叫兽有一拼。
我愤愤的想:真应该把这些禽兽衣冠的东西都绑到铁椅子上,再把电极戳进老二,让他们自己好好尝尝,爽个够。
“这个畜生在哪里?”我说着左顾右盼,看看那个叫拉舍尔的在不在。“我要废了他。”你知道,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很难说我这身烂排骨还有谁会打不过。
“不要啊!他爱我的!他是唯一爱我的人!”这智障说着说着居然撸起袖子要揍我,胳膊上的肌肉块看着还挺结实。我被他吓了一跳,找了个缝就钻了进去。等我站起来时,已经身在大教堂内部了。
“下次你再进来时,记得走正门,别再钻狗洞。那是留给萨舍的。”我转过身,看到两个表情怪怪的教徒。狗洞?!我低头看看那个小门,果然。老子居然慌不择路钻了回狗洞。
我犹豫着要不要掏出笔在那个活动板上写“阿道夫钻此一洞”留个纪念,但看到那两个教徒不屑的眼神想想还是算了。
那个教徒说着昂起头来,带着高高在上和不可一世:“不过还是欢迎你,兄弟。欢迎来到‘大教堂之子’的总部。统一即将开始,和平就要来了。”
“统一?Unity?”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干脆信口胡诌。反正真动起手来,老子打不过大不了再钻回去(一回生,两回熟嘛),“你们打算怎么统一,男的女的都脱光光,靠棒棒洞洞、插插戳戳来完成这个‘伟大’的过程?”
我一说完,这俩教徒立刻满脸黑线。一个家伙受不了了,把实话抖了出来:“我们将创造一个没有人类的世界,让这个世界只存在变种人和僵尸。那便没了罪恶和战争!那便没了不公和歧视!兄弟,从那以后,作为食尸鬼的你就再也不会被人类欺负了!”
我环起胳膊歪着脑袋看着他。这话从一个精神状态不大正常的人类嘴里说出来也忒没可信度了。另一个教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朝旁边看了一眼。
我也顺着望,啥也没看见。另一个神经病还在絮絮叨叨说着:“我本来呢,不该告诉你的。但是你实在是太让我生气。如果这件事被夜行团知道了,我就没命了……”
这回我信了。他话还没说完,就腾空而起,脑袋爆炸。一切发生的是这样突然,我吃惊的张大嘴,教徒迸飞的一个眼球正好不偏不倚的射进我的嗓子眼里。
我赶紧伸手抓住那截还没来得及完全进入食道的半截视神经,把那个血淋淋、已经流脓的眼球从喉咙里取出来,打算丢到地上,想了想还是揣兜里了。这玩意可不好吃,里面大部分都是液体,很涩、微苦,得煮熟才成。
一个超级变种人凭空出现在我们两个旁边。还是个蓝皮人。我猜,这就是那个倒霉蛋口中的“夜行团”成员。问题是,这家伙是怎么把自己藏起来的?
“女士。我向您致以个人的敬意。”那个还活着的教徒不慌不忙的把手捂在胸口冲变种人行礼。女士?我看着这坨毕加索喝醉了才能弄出来的粗线条怪物,总觉得她身上该凸的地方不凸,该凹的地方却偏偏鼓鼓的。
这个比加西莫多还残酷的生物,该不会是个超级变种人妖吧?这么想着我回过神来,那个蓝皮人又不知道跑哪捉迷藏去了。只剩下还活着的教徒看着我,目光中透出阴翳。
“别再乱说话了,僵尸。不然我们都会和卡西一样。”他的声音很小,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是,嘿,老子可不怕。我目测过了,那么小的狗洞,那个蓝皮人是绝对钻不过去的。
大丈夫嘛,能屈能伸。该逃跑时就得跑,否则再别想站起来撸了。
“就让我们来说说你们这个统一后的世界吧,”我用下巴朝“女士”刚刚还在的位置指了指,也不自觉放低声音,“你会对这种比生过孩子的俄罗斯悍妇还要大上一圈、又刚从棺材里挖出来的干燥木乃伊似的变种人‘小妞’感兴趣?要我说,哥们,在这一切成真之前,你真的该去找一个人类小妞先好好爽一把了。因为恐怕从那以后,你他妈的都只能玩人兽了!”
他脸上顿悟的表情很清楚的告诉我,他现在宁可去找双头牛,也不会和这种丑陋的生物发生任何关系。教徒握着我的手,感激涕零:“我突然意识到,即使这个世界充满了和平和公正,但如果没有好的妞可以泡,那——那还是让这一切都他妈的快见鬼去吧!”
看他这么支持我,我有些得意忘形了:“哎,别这么说。其实超级变种人也是有自己的优势的。他们的老二那么粗,某些有‘特别需求’的女人自然会喜欢——”
说到这儿,我猛地打住,想起了医生的婊子,凯瑟琳。那个女人最喜欢让我爆她菊花,同时让哈士奇舔她的胸,而她自己则拿着一瓶还没开封的2072年白马庄园的干红往前门塞。为了卫生,还要包上带浮点的避孕套。
这个女人绝对会喜欢被超级变种人上。一想到那黑色鱼雷和粉红水沟进行活塞运动,我就一阵恶寒。那可一点都不好玩。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我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那张蓝色的大肿马脸果然凑到了我的面前:“僵尸,有人要见你。”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这么单手拎着我往前走。
我努力把头转过去,想看清背后的情况,同时嘴巴也不停:“你要带我见谁?教主吗?”
这个丑八怪不理我,只顾着往前走。她忽然转弯,停下并打开一扇门,又下了楼梯。
周围突然暗了下来,空气中飘散着许多的烟尘颗粒,看来我们已经来到了地下。谁会把一座大教堂的下面掏空了改建成秘密基地?我打量天花板上静静发出光亮的壁灯,猜测这是神父们的私藏酒窖还是——更淫乱一点,地下夜总会?
但一看到拎着我的蓝皮人,我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没人会喜欢看一堆长得跟加布林鲨有一拼的丑八怪穿着比基尼绕着钢管跳脱衣舞的——而且还得随时提防着他们别一时兴起把钢管掰断,再压死几个观众。
走了半天还没到头,我有些不耐烦了:“大婊子,你能不能让我下来自己走?老子长着腿呢,虽然我的速度,也确实比乌龟慢了那么丁点。”
这话居然管用了。蓝皮人突然把我丢到地上,让我来了个狗吃屎。
等我爬起来时,面前站着一个很面熟的小个子。他冲我伸出手,把我拉了起来。
“你好啊,阿道夫,我们又见面了。世界真小,不是吗?”
我吃惊的打量他:“你怎么在这?”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10:34:4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九)粘液
老乡见老乡,俩眼儿泪汪汪。
我真没想到此时此刻站到我面前的居然是乔那个混蛋。
还有那条哈士奇。靠,胖得都快看不见腿了。
我仔细打量乔:“你看上去…瘦了不少?”再看看一旁的“哈士球”,我有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我的这个同类似乎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啊,这个嘛——我们先不说这个了。其实我只是引荐人,有位大人物要见你。”
他说着转身朝墙壁走去,仿佛那有道门似的。我盯着那只哈士奇,看着它以一个圆润的姿势团成团,在地上“咕噜噜”滚着去追乔。我承认我的世界观恐怕需要重新刷机了。
我原本很期待看到乔一头撞在墙上,或者穿进去,但墙壁突然升了起来,一个穿着紫袍子的家伙走了出来,看了看我:“乔,就是他?”教徒说着便伸手捂住了鼻子:“可真够臭的。看来没错了。”
“就是他,耶利米。”乔冲他点头,并继续往隧道里走。教徒给我让出位置来,同时警告我:“你最好跟紧那个僵尸。小心那些浮游特和多脚兽,教主的宠物们可都饿着呢。”
我则趁他说话的功夫打量他的那支激光手枪。别说,这个邪教还真他妈的有钱,连这种看门的二两排骨都能配上这么好的武器。这么说来,老子是不是也能要俩虔诚的美女教徒玩3P
等我追上乔时,他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只哈士奇和那些教主的畜生们玩游戏。这些长得像吹泡泡的塑料棒、或者长着人和狗脑袋的团粉条真的很喜欢美式足球。因为它们居然疯狂到把那只肥成坨的哈士奇当球踢!
那只畜生叫唤的那个淫荡啊……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去碰什么足球了,免得它突然活过来,开始咬我的腿。
最后,这些玩累的家伙们还没忘了我们两个僵尸。但让我失望的是,那些浮游特和多脚兽凑到我身上闻了闻扭头就走,反倒都抢着去舔乔的腿。
终于甩了这些烦人的宠物后,我们来到了避难所的入口。
这个地方倒确实挺神秘。陈旧的大门旁是蓝皮人守卫,一边一个,还抱着锃亮锃亮的能量步枪。那些枪实在是太新了,吊牌都没摘,上面写着:
DAYGLOW [Gun Runners] ModelWinchester P-94 $9000
我怀疑这俩货是故意这么做的。好让别人知道——爷别的啥都没,除了个高,就是有钱。哼,典型的暴发户心理。
“走。我们进电梯,大人物还在下面。”乔说着进入电梯,我有些纳闷:“那条哈士奇哪去了?”乔指了指天花板。我一抬头,就被那些蠕动的粘液吓了一跳。乖乖,这他妈的到底是啥?
“它不喜欢这些。”僵尸按下按钮,电梯开始往下走。“这些粘液是为了保护教主而存在的,它们是活的,会随着他的意志而改变。”
会随着他的意志而改变?我在脑海中想象着一坨粘液缓缓汇聚,最后变成一个风骚而淫荡、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女人来,同教主大战三百回合而不倒。我艹,这种超能力也太逆天了吧?!
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这位教主了。
原本一声不吭的乔突然开口说道:“在我们去见教主之前,我必须和你交代些事。”我摆好姿势,洗耳恭听。
他继续:“教主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换句话说,有点混乱。所以你要时常提醒他你们刚刚聊到哪了。另外,要耐心的重复你的话,直到他听清楚为止。”精神状态不太好,我怎么觉得,听上去像是患了阿尔茨海默病?
出了电梯后,乔又带着我七拐八拐,穿过超级变种人警卫的寝室。看得出来他的地位不低,那些超级变种人在这个小个子僵尸面前都停止交谈,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看到我时,则又纷纷比划出各种下流的、威胁的动作。
“嘿,小子。”一个大块头喊住了我,丢给我几样东西。我伸手接住,一支G86等离子手枪,几块小能源电池,还有一个类似核辐射标志造型的小雕塑,还连着两条皮带子。那个叼着香烟的变种人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把那玩意戴上,不然教主会生气的。”
我照他说的做。可手腕太细,戴上去老掉。我干脆把它戴到脖子上。
身上有家伙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虽然我根本不会用)。这下再看那些超级变种人和子袍子教徒,老子腰也直了,背也挺了,腿脚也利索了。一口气下三层,不费劲!
从电梯里出来,外面居然一个守卫也没有。乔自顾自往前走着,我也跟上他。经过一扇电子门,两名超级变种人守卫,我终于得以见到传说中的教主。
一个从地上快顶到天花板的铁疙瘩,一个生锈的金属球。上边还插了一堆电缆,连接到警卫室的一台电脑上。
这是教主?!我难以置信的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教主的头(呃,鬼知道那是啥,总不会是他老人家的蛋蛋吧?)。
常识告诉我,这是一颗巨大的炸弹。而且从它暖暖的手感我可以认定——这他妈的还是一颗不断往外辐射的核弹。
搞了半天,这个所谓的“大教堂之子”居然是一群拜物教疯子。而他们所崇拜的还是一颗能把自己全炸到马克思家去的危险玩具。
乔终于开口了。“哦,哦。我们来错地方了,阿道夫。我不该带你来这儿,我们是去见教主的。”他说完转身就走。
我则立马对这个叫做“大教堂之子”的邪教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些不要命的疯子还真是什么都敢玩啊。
又回到三层,再经过监督室,接受维舍斯队长(那个烟鬼)的检查后,我们终于见到了藏在密室中的教主。
一个猫在(更像是寄生)监督位置上的一台电脑上、半身不遂又下肢全瘫、还长了第三只眼的古怪生物。
靠,我开始怀疑乔在故意玩我。现在我宁可相信那颗核弹就是教主了,起码它长得更酷一点。这坨子浆糊生物的面貌也忒寒碜了点,和我想象中的差太多了。
一个电子合成音从那坨东西里冒了出来:“欢迎你,僵尸。我就是教主,‘统一’的主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么,你觉得如何?”
我悄悄问乔:“觉得什么如何?”僵尸也小声回答:“当然是入伙了!你难道不想找两个如花般漂亮的女教徒玩3P?”嘿,这家伙懂我!那是当然了,我正要答应,教主却自顾自说了起来:
“所以你不同意,是吗?很好,你很大胆。而对于大胆的蠢货,我自有我的办法!”教主刚说完,那些铺满整个地面的粘液就变成了两只大手,把我举了起来。
我这个汗啊。这货也太夸张了吧,你起码多留个几秒钟时间让人回答吧?这要是遇到个结巴,一张嘴就是:“我、我、我决定,定、定——”等他正拍人家肩膀乐呢,下半句话出来了:“还是不加入为妙……”我估计他死的心都有了。
乔这时候咳嗽了声,说道:“格雷,就是他。所以你最好把他先放下来。”教主立马把我又放了下来。我很吃惊,没想到乔的身份这么高,怪不得那些守卫在他面前根本不敢放肆。
“那么,你就是阿道夫了,”这个娘娘腔用那只螃蟹柄眼似的眼睛看着我,“希望刚刚没吓找你,孩子。对了,我们说到哪了?”那只眼睛说着突然瞅了瞅一旁的乔:“你是谁?”
僵尸很耐心的回答道:“我是乔,你是Grey。”
眼睛又扭回去看着自己:“我是GreyGrey……那个杀人犯。没错,我杀了人,被放逐出来,是我。”它又看着我:“那你又是谁?”
“我是阿道夫,教主。”我突然觉得它很可怜。不能动不说,还得了老年痴呆症,真是不幸啊。虽然这样想着,我心里却好受多了,一股幸灾乐祸的优越感油然而生。这世界上居然有比我还倒霉的,哈哈。
乔看了我一眼:“教主,阿道夫现在已经在这儿了。我们可以开始融合实验了。”那个总是闭着一只眼的脑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很好,那就开始吧。最近又有几个人类的灵魂消散了,它们实在是太脆弱,承受不了我的精神力。我希望你找的这个僵尸会好一点。”
搞什么?我吃惊的看着乔,他则一副“你早该知道”的表情。
“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来?”这个老混账说变就变,冲我绷着张臭脸。两个超级变种人不声不响的出现,轻松抓住我。“实话说了吧,阿道夫。还记得那些粘液吗?还记得我说过,它们是活的吗?”
纵使再笨的笨蛋也能猜出我的下场会如何了。
变成一坨浆糊?啊,上帝,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10:39:41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邪教
当肉体随着融合而烟消云散,超我和自我也随之陨灭。
一片黑暗之中,仅剩本我仍残存着一丝丝的意识和记忆。
当我睁开眼睛,用灵魂重新眺望这个世界时,我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强大和满足。彻彻底底的满足。不掺杂任何的道德和是非观,由本我自然而然诞生。
很不幸的,就在我沉浸于这种精神的欲望世界中而不能自拔时,那些一直在阴暗角落里冷眼旁观的人类灵魂对我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对于他们来说,我是个异类,需将我除之而后快。
毁灭它。撕碎它。战胜它。杀死它……
那些意识像眼镜蛇般发出“嘶嘶”的低语,化成无数的钢针刺向我的灵魂。随之而来的,则是海量的黑暗信息和各种疯狂的念头。
被强奸的少女的恐惧和剧痛。被杀死的父母的震惊和无奈。被抛弃的恋人的绝望和疯狂。我和他们融为一体,我和他们一同再次经历,直到肝胆俱裂而发出无声狂啸。
我得承认这些沉重的记忆差点将我压垮,但生存和最原始的战斗本能让我拼尽所有将我的那些少儿不宜和充满狂野的记忆投射到那些人类的灵魂上。
他们被吓坏了。像一群唱诗班的小天使遇到了大跳钢管舞的脱衣女郎,顿时不知所措。好多个灵魂在撕心裂肺的惊恐中消逝,而其他则一涌而散,又躲回到阴翳的黑暗中去。
失败了。绝望了。畏惧了。恐惧?恐惧。臣服?臣服……选择统一!
仅仅不到半分钟,那些意识便全部消失,又在瞬间重新返回。就像是将整个海洋强行装进一个浴缸,而又只有一个被头发和污渍快堵严实的排水槽来吸收,我感到自己快要炸了。
意识的融合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变种人,僵尸,甚至还有老鼠。我真担心融合完毕,我就成了一团大杂烩了。我说,嘿,我可不想像《蝇王》里的那些野蛮人一样,变成一个总是涌起咬木头念头的鼠人!
等到统一结束后,我已经彻底变了。那些人类所有知识的积累让我瞬间成为了一个超脱生物的先知存在。
我是数学家,也是音乐家,我是抽象画家,也是心理变态。
物理学家们毕生追寻的宇宙奥秘对我而言已经不是什么“碟中谍”了,我只需要一支笔,一沓子纸加上永恒的存在就能轻松搞定;毕加索的抽象画在我看来纯粹是3岁劣童的涂鸦,丝毫没有不对称的破坏美感,虚有图名。
我是军事家,也是全能战士,我是政治家,也是无敌神棍。
竞选总统对我而言已经是小菜一碟,我能辗转一打情妇间而不穿帮、还能在床上手淫的同时指挥US Army打赢两场高强度局部战争;冯·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在我看来实在是过于啰嗦,在总结和分析上则又缺乏真正的远见。
就在我仍被这伟大和强悍所震惊时,一束精神力量像燃烧的鞭子一样迅速而冷酷的抽打向我的灵魂,让我从心灵深处发出痛苦的呻吟。
教主的声音在整个密室中回荡,而他甚至没有开口:“阿道夫,服从我。”
我知道他是谁。我知道他作为人类的过去,我知道他作为教主的现在,我甚至知道他注定失败的未来。没有什么能逃得过我,就像没有什么能毁灭掉我。
燃烧的鞭子再次强迫我集中注意力。“回答我,僵尸。不然,我会让你尝尝真正的痛苦。”
我试着将粘液堆积,并强行改变它们的外形,弄出一个人形模样的生物来。事实证明我成功了。先是躯干和四肢,然后是五官、乳头、肚脐、生殖器。再下来则是体毛和指甲。
我不由自主的创造了一个女性人类的傀儡。一个和布兰奇一模一样的傀儡。随着我的思想改变,那个傀儡立刻跪在地上,并匍匐着向前,亲吻教主所在的监督座。
“很好,阿道夫。”教主继续警告我。“记清楚,谁才是‘统一’主人,免得再吃苦头。”
一种没由来的恶作剧冲动和倔强的不肯认输的念头让我产生了其他的想法。另一堆粘液开始汇聚,慢慢变成了一个大腹便便而缺乏锻炼的肥胖人类男性形象。
在我的指挥下,法国婊子迅速爬过去,开始给那个肥男口交。而且故意换了个角度,并弄的很响,好让教主看个一清二楚。我猜对于一个连老二都没有的前男性人类来说,看着两个曾经的同类在自己面前大搞特搞呻吟不断一定是非常难受的。
哈哈,我可真坏。恼羞成怒的教主启动了监督座的两挺格林多管激光枪,将那一男一女射成了碎片。
接下来的精神攻击简直成了机关枪,让我难受的想要吐血。如果我还能吐的话。看来这个叫做Grey的家伙确实被我气了个半死。
“你以为我就这点能耐吗?”从四面八方靠近的精神力将我困住,并开始撕扯。刚刚体会到统一快乐的我自然不愿意再被分开,但除了无助和惊恐,我什么也做不了。
那些触手一样的意念钻进我的灵魂深处,开始剥离我的记忆和意识,慢慢的将我撕成无数的灵魂碎片。
它突然停下了。颤抖。再次开始,更为猛烈,并不停颤抖。
Harold……”教主开始颤抖起来,像一座即将要爆发的火山。在即将喷涌的顶点,这座特效师制作的微缩火山又突然被搅局的消防队员给扑灭了。
触手迅速消失,再不出现。我则惊恐的抱着记忆的残片,将它们再度吞噬。
于是整个上午便在沉默中度过。
中间乔来过一次,我恨不能把他这个混蛋也拉进粘液中吞噬掉,让他也尝尝成为我的大姆脚趾头是什么滋味。但教主以一种无可抗拒的权威轻易地阻止了我,也让我明白,只要他还活着,我就没有任何可能脱离这个阴暗潮湿的空间,获得真正的自由。
好在他并不知道我的真正能力。关于他的邪教和计划,我已经有了答案——他注定会失败。
另外,我更好奇GreyHarold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他们曾经是激情四射的铁杆?一个前人类,现在成了怪物;另一个前人类,则成了僵尸。
在教主保留精神链路以便随时鞭笞我的同时,也给我提供了窥探他老人家秘密的可能。当然,我必须得十分小心。这世界上的僵尸有的是,要是这家伙知道我做了什么,绝对会杀我灭口再让乔来代替我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当我终于窥探出GreyHarold带领一群安全承包商前往Mariposa军事基地,并被基地内部的防御设施拆散的经过时,时间已经不容许我再继续下去了。
一个在我意料之外的人来到了被重兵把守的避难所。他一个人杀了进来,靠着一支没有子弹的重机枪。
没错,你猜对了。就是那个抽脸高手——麦克斯·韦尔,自称“避难所居民”,那个相当能打的家伙。
那些超级变种人真可怜。他们身强力壮,武装到牙齿,手里是整个人类文明最尖端的能量武器。但面对一个狂人不停挥舞的、重达84磅的钢铁大棒子,他们的屁股似乎还嫩了点……
整个过程我就不多做点评了。总之这位卡尔·普瑞金式的棒球杀手从门口打到第三层,又冲进警卫的寝室大闹了一番,最后下到了第四层。
要我说,这家伙可真够精明的。
没错,他打算启动核弹。好让整个避难所连同大教堂和其中的阿猫阿狗们在4分钟后一同去见马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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