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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卧残星(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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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1-9-28 11:27:1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剑卧残星
文/东成

壹、

在长安城,有谁不认识楚天涯?!

天高万仞触手及,地陷千丈若咫尺;解衣卸剑卧残星,笑问谁人不识卿?

当年,江南名士陆剑羽一见楚天涯,就为后者的气度所倾倒,留下了这首诗,从此便成为了楚天涯的传奇铭记。

在江湖中,又有谁不认识楚天涯手中的那柄孤剑?!

一剑孤峰绝,万径人迹灭。就是这把孤剑,在长安城里摆下的擂台,足足三年,未曾有人撼动过半分!见过楚天涯与陆剑羽比剑的人,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剑刺出时的孤傲与高绝——那是一颗划过天际坠落人世的孤星!

被称为天下第一剑的陆剑羽撒剑认输,心悦诚服。

大家都认为,楚天涯是天之骄子,他来到这个世上,是上天赐予这个世界的礼物。

这一年,楚天涯风华正茂;这一年,楚天涯才刚刚渡过他人生中的第二十一个年头。

所以,当这个耗闻传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那天,天空上洒着悠悠扬扬的细雨,迷失了方向的雀鸟在雨中忘情展翅,远方的天边幻化出一道绚丽的彩虹。雅人骚客们冒着这诗一般的雨水,会集到小雁塔,要重现兰亭盛况。

在这小雁塔前,人们意外发现了楚天涯的尸体。

他静静屹立在那里,就像是在雨中等待好友的到来,又像在雨中守候着情人的约会。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全身已经湿透了,嘴角似笑非笑,可眼睛没有闭上。只是,他那往日凝聚了天地灵气星月魂魄的双眸,已经黯淡无光。从这双熄灭的眼睛里,人们已经看不出来在他临死前的那一刻,到底是悲伤,还是快乐。

孤剑佩在腰间,手指握在剑柄上,鞘扣已解开,但剑还在鞘里。是剑未出,还是刚回鞘?

没人知道,这已是个谜,唯一能够肯定的是:楚天涯已经死了,就死在这诗意弥漫的细雨中,脸上带着不测的笑意。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1-9-28 11:31:59 | 只看该作者
实在是空虚寂寞孤独无聊,发个原创新作,权当自娱,不定期更新。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1-10-7 11:05:27 | 只看该作者
贰、

“什么?”

长安东衙门管事关固惊愕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略嫌削瘦单薄的少年。他并不是没有听清楚后者的话,而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其实,为了等这句话,他足足等了三个月,但一直没有等到。就在他以为这句话永远不会到来而将它逐渐淡忘的时候,命运把它带到了面前。而他更万万想不到的是,这句话,给这个城市带来的是怎样一个劫难,而他是由始至终的见证人。

“我是来接楚天涯的。”少年似乎不大习惯与人交往,显得有些羞涩,停了停,又鼓足了勇气。少年有着清泉般俊秀的脸,秀气得使他就像一个含羞的女子。

天色已晚,夕阳沉到城墙下面,将最后一抹的嫣红涂抹在楼尖上。黄昏下高楼的影子有些萧索,便似一个从沙场上归来的战士,背负着重重的疲乏。

关固燃起蜡烛。

烛光下,少年的脸不知为何却显得更加苍白,红红的火光并未能为他抹上丝毫颜色。不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唇紧抿着。


关固心里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当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哪怕是天下间最可怕的刑具“抽髓”,也撬不开这张嘴。

这是少年给予关固的第一个印象。

“你叫什么名字?”关固问。

“姓楚,名舟轻。”

“你是?”

“楚天涯是我哥。”

“噢!”这个字的感叹就完完整整地写上了关固脸上,“你终于都来了!”

楚舟轻点点头,问道:“他在哪?”

感叹的表情就像泼在冽凛的严冬的水,凝结在关固脸上。他吃力地看了楚舟轻一眼,吃力地想了想,然后吃力地说道:“或者,你先去见一见秦爷。”

“秦爷?”楚舟轻皱了下眉头。

“秦爷。”关固重复了这两个字,以加强语气。

楚舟轻沉默了一会,问道:“他在哪?”

关固有些意外:对方没有问秦爷是谁,也没有问为什么。他看了楚舟轻一眼,刚好与后者的目光对视了一下,犹如短锋相接。在交锋的那一瞬,他看到楚舟轻眼中蕴藏着某种东西——那感觉,就像在烈日下一块拒绝融化的孤冰。

他忽然就明白了:他根本就不在乎,不在乎谁是秦爷,不在乎为什么要去见他。他什么也不在乎。他此来只有一个目的:带走楚天涯。

那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执着。

关固垂下眼:“晚上,秦爷不见客。”不知为何,他竟不敢再去迎视楚舟轻的目光。或许是对后者身体内蕴含着的那种力量的畏惧,又或许,是出于一种莫名而起的自卑。

“嗯,我明天再来。”楚舟轻轻轻说道。没有愠怒,没有怨尤。“谢谢你!”他对关固点点头,转身走去。

“你在哪里投宿?”关固追出来。

楚舟轻摇摇头:“还没定。”

“去山高客栈吧。”关固的声音里带着点犹豫:“叁号房。”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哥刚来长安时,就是在那里住宿。”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1-12-10 11:20:45 | 只看该作者
叁、

关固画的图很简单,但楚舟轻能看懂。虽然路线有些复杂,不过图上都标明了备注,例如要经过哪个街口,这个街口有哪些独特的店铺或建筑等标志,只要留意,不会走错。

楚舟轻将路线图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背裹里。尽管他已不需要它了,但这是关固的一番好意。善待他人的好意,这是他对自己的戒律之一。

夜色下的长安城给予人的感觉,与白天是宛然不同。白天的长安城,是一个拔剑四顾昂首傲然的剑客,洒脱飒爽是随处可见的气息;晚上的长安城,则是一个横刀膝前翠绿酒红的浪子,不羁狂放却是与生俱来的本色。

迈步在这繁华纷攘的都市之中,楚舟轻淡泊的心也不禁起了一阵涟漪。他只是一个少年,正值青春年少,即使自幼修练的内家心诀再超脱泠然,亦不可能完全抑制住人的天性。

又有哪个少年天性不喜欢热闹?

“哥哥,买一个布偶吧?”有个胆怯的声音打断了楚舟轻的思绪。

这是个八九岁大的小孩,身形有些瘦弱,衬托得一双眼睛特别的大。这双大眼睛正怯懦地看着楚舟轻,举着手中只布偶。布偶是用白布做成,是个小白兔,手工虽然简单,却活泼生动,甚是可爱。
“买一个吧。”小孩说道:“这是我姐姐亲手做的。”

“你姐姐?”

“嗯。”小孩点点头:“她的腿不方便,在家里做手工。”他看着楚舟轻,略带着哀求地说道:“买一个吧,我姐做了好多个,可是我没用,一个都没卖出去。”

楚舟轻笑道:“卖不出去,担心回去被你姐姐骂你?”

小孩摇摇头,道:“我姐姐从不骂我。她总说,是她做得难看,所以我才卖不出去。”

楚舟轻心中一动,猛地想起往事。那时他就跟面前这小孩一样还很小,哥哥还在家里,拿着亲手做的弓箭,带他到山里去射山鸡。可是他很笨,总射不中,只好红着脸问哥哥自己是不是很没用?哥哥总是呵呵笑着,摸着他的头,说那是因为弓箭做得不好,所以他才射不中......

“买一个要多少钱?”楚舟轻蹲下去,接过布偶。

小孩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竖起三根手指:“三文......”

楚舟轻笑了笑,取出五枚通宝放在小孩手里:“多的给你买糖。”

小孩却摇摇头,将多出的两枚退回去,说道:“我姐说,一个只卖三文,不能多要。做人不能贪心。”他朝楚舟轻摇摇手,说道:“谢谢你,大哥哥!我姐说,好心的人一定会有好报!”转身欢欢喜喜地走了。

看着小孩走远,楚舟轻心里暖洋洋的。其实,他从不遵循什么助人为乐之类的规训,也不相信佛家的什么六道轮回。他遵循的,只是自己内心的感受,心之所在,便是快乐所在。

随心而自然,是生命的本质。

“你叫楚舟轻?”身后忽然冒出个声音,便似是在黑夜下突然钻出来的阴魂,冰冷而毫无感情。

楚舟轻回身。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站得标枪般笔直的黑衣人,他的脸有着刀削般的凌厉,目光就像那些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字句一样阴冷。一把奇形弯刀别在腰间,散发着阴冷的杀气。苍白的五指就紧紧握在刀柄上,仿佛紧握着的,就是他的生命。

“我是。”楚舟轻坦然迎视黑衣人的目光,亦无视奇形弯刀逼射过来的杀气。

黑衣人眼里似乎有团火猛烈地烧了一下,亮起一道灼目的火光,随即又黯淡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层烬灰:“你欠我主人一条命。”

“你主人?我欠他一条命?”楚舟轻哑然失笑。还有比这更荒唐的债吗?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陌生的黑衣人,一个陌生的主人,然后自己就莫明其妙地欠了对方一条性命?

“我会再来找你。”黑衣人一步步向后退去,身影渐渐没入夜色之中,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闪烁着残余的磷光。

“拿住它。当你再次见到它的时候,就是你还命的时候。”

一件东西从黑暗中抛过来。

楚舟轻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叫道:“你等等,把话说清楚。”黑衣人却已完全消失在黑暗中,连眼里的磷光都已全部熄灭。

摊开手掌,不由一愣——掌心中是半截通体朱红的竹笛,截口参差,却是被人一手拗断的。

楚舟轻认得,这正是哥哥楚天涯最喜爱的从不离身的丹笛!
5#
发表于 2012-1-7 19:38:4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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