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号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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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甘莫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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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28 00:30:5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1

风从碧蓝的海面吹来,撩起白色的轻纱钻进木窗,温柔的抚过克劳斯的脸颊。他醒了,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微笑。他睡眼惺忪的扫视了一遍房间,没错,这是他的家,阳光如他所愿洒在整洁朴素的木屋里。
他从洁白的被单里伸出一只胳膊,想去够放在床头桌上的玻璃杯。是的,他需要一点伏特加。还有什么能比躺在舒适柔软的床里,面对着开放式木窗外的大海时喝上一口更享受的呢?
但事实上,克劳斯的幸福远不止如此。一位身材曼妙的黑发女郎推开了半掩的门。她走路的样子显得那么优雅,竟像是一阵海风将她捎来似的。
“亲爱的,你醒了。你需要什么?”她声音温柔的让人忍不住撒娇。
“我还没醒,我是永远醒不过来了。只有你的香吻能唤醒我。”克劳斯俏皮的说。
她咯咯的笑着,却转过身。克劳斯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看着她高挑的背影,看着她在瓷盆中投洗毛巾。一些晶莹的水珠洒在了她纯白色的连衣裙上,另一些则落回瓷盆里,哗啦啦的声音就快像是轻柔的音乐了。
他想永远这么躺着,看着他的妻子。他还希望阳光再多撒进来一点,海风再更柔和一些,这一切马上就要完美了。是的,他只要再喝上一小口。
但他做不到,他的手够不着酒杯,这让他有点失望。克劳斯努力的翻身,可就像电视遥控器没了电池一样,他的大脑无法指挥他的身体。
他生气的发出哼哼声,却改变不了任何事。他瘫了,早在一年前他就瘫了。一次意外的中风,让他只剩下一只手臂。
黑色卷发的女人坐到床边,用温热的毛巾替他擦拭脸庞。克劳斯叹出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妻子的身上。
他出了一会儿神,任由她清洁自己的身子。她是那么细心那么聪明,对自己的照顾可以说无微不至,她的眼中充满了暖意,丝毫不介意他肌肉萎缩的病态。但是克劳斯忽然又害怕起来。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你是谁?”
她笑了,明亮的眸子看着他。“我是苏菲,你的妻子。”
“告诉我,为什我有这般好福气?”他把苏菲的手攒在手中,“为什么我配得上这样的幸福?”
她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放下了手中的毛巾。她捋着他褐色的长发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吻了一下。她看着克劳斯,从他深邃的蓝眼到高高的鼻梁,再到饱满却显苍白的双唇。她将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因为我爱你,没有任何事能将你我分离。”
他满足的笑了,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是的,她是爱我的,她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现在,让我把清洁完成吧。”苏菲用微笑回报克劳斯。她熟练的将他翻了一个身。
克劳斯赤裸的趴在床上,暖暖的阳光洒在背上,烘的他困意连连。他发出轻微的鼾声,好像又睡着了。于是苏菲站起来,为他搭好被单,走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
咯吱,他确定她去了另一个房间,于是赶忙睁开双眼。他心里高兴极了,不光是因为苏菲说爱他,他还要让这个早晨变的更加完美呢!
克劳斯伸手拿过玻璃杯,里面还剩下一小口伏特加。他歪着嘴好让液体都入喉咙里。腥辣的酒精像一阵旋风席卷了他的大脑,他满意的呼出一大口气。趁着阳光和海风,他眼前一阵模糊,于是滑入了梦乡。


2

“哦……活见鬼。”克劳斯右手撑着墙壁,左手抓着酒瓶。他站在小便池前,开闸泄洪。世界在他面前摇来摆去,昨晚的酒劲儿还没过呢。他又灌了一口伏特加。
克劳斯提好裤子,一步一步的走向舰桥。他还在咒骂,都怪这泡尿憋醒了早上的美梦。像那种美梦他可不常做到,如果能继续做的话他宁愿再喝个烂醉如泥。
“船长驾到!!”克劳斯摇摇晃晃的跌坐回船长专属的皮沙发里。
“早上好,克劳斯船长!”驾驶员王元回过身来向他点头致意。
“早上?大黑天的哪来的早上好?”
“可是船长……我……现在瓦兰诺时间已经8点了……”王元显然被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问懵了。
“哦,对!”克劳斯把酒瓶放在一边,“身为一位海盗船长我怎么会问这么个蠢问题!难道克劳斯船长疯了不成,难道他是在等漆黑的宇宙亮起来吗?!”
王元不敢看船长的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个,“是,船长!”
显然克劳斯是在找乐子,他决定逗逗这个亚裔傻小子。“什么?你大声点?!”
“是,船长!”
“是什么是?难道你说我是疯了?!你要哗变吗?!”
“我……不……船长……”克劳斯看着王元简直要哈哈大笑了。
舰桥的舱门又一次打开,一位身着战斗装甲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不像其他海盗那样拉里邋遢,相反,他剃着军队式的短发,盔甲也擦的锃亮。
“你怎么了,王元?”他皱着眉头问驾驶员,但当他注意到笑的前俯后仰的克劳斯时,他的表情换成了苦笑。
“梅森老弟!我的好大副!我今天可比你早到!”克劳斯还乐着呢,“你早点来就有意思了,王元认为我疯了,打算接管这艘船呢!”
“你没疯,你他妈的又喝多了。”梅森走到了克劳斯面前,他叹了口气,“我得跟你说说正事儿。说到哗变,我看这么下去就要发生了。上个星期我们遭遇了联邦星际巡逻队之后,船员们的士气一直很低落。直到今天我们已经损失了5个人,还包括船医。然而却仍然一无所获。”
“我知道,”克劳斯收起了轻松的笑容,“不光是船医,我们还损失了2个引擎中的1个。”
“可能不止,昨天晚上我们剩下的那个引擎也起火了。”
“汉斯把它扑灭了吗?”
“没错,汉斯把它扑灭了。那玩意儿暂时还能用。”梅森说。
“船长,我这里也显示推力严重不足。系统总在报错。”王元指着仪表屏报告。
可恶的联邦巡逻队,他们见着海盗就开火,甚至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克劳斯见识过他们的残忍,甚至亲眼看见他们就地屠杀投降的海盗。但克劳斯是另人闻风丧胆的“雾人号”的船长,他早就练就了一身航行与生存的本领。
“停止盘旋,关掉引擎,切断3号电源。我们现在的位置处于信标下游,足以应对任何闯入该区域的猎物。控制好气推器,把船头对准信标。”克劳斯向王元发布命令。
“是,船长!”驾驶员得到了指令,立刻显出他的专业性。于是“雾人号”的噪音逐渐减小,船头静止,船尾画出90度的弧线平稳的悬浮在空间中。
“干的漂亮,”克劳斯对他的驾驶员并不吝啬。“那么,你是说汉斯发牢骚了?”
“大发牢骚。他和其他几个船员整晚都叽叽歪歪怪声怪气的。”
“难道你不能摆平吗?”克劳斯看着面前身着装甲的彪形大汉。
“我当然能摆平。”梅森的下巴抬的老高,“我已经和汉斯谈过了,但船员们想听听船长的说法。”
克劳斯对梅森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他这人就像古代的斗士那样,浑身充满骄傲与勇气。但有时,这种优点又会暂时蒙蔽他的判断力。梅森从不说他无法完成某项工作,就算让他只身一人去与缇玛尔海中怪兽搏斗,他也义无反顾。但若他的英勇转化成了鲁莽,那后果往往是难以收拾的。克劳斯心里明白,梅森去和机械师谈话,免不了又将他们暴打了一顿。不可否认,在一艘飞船上若要维护船长的权威,体罚是很重要的。但此一时彼一时,在飞船处于严重危机的时候,往往笼络人心才是恢复士气的良策。
“好吧,我们下去见见汉斯。”克劳斯站起来,拍了拍梅森的肩膀。

船长和大副快步穿过旋梯和弹药舱下到了船员餐厅。餐厅乱的就像猪圈,整个房间都充满了食物残渣的味道。汉斯和另外两个船员正闷坐在餐桌边,他们都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
汉斯郁闷的神情显而易见,他用手指去弹塑料杯,杯子屁滚尿流的掉在地上滚到了克劳斯脚边。
“船长……”汉斯这才发觉船长和梅森,他慌忙站起身来。然而克劳斯却示意他坐下。
“餐厅真是一团糟啊。”克劳斯试着让机械师放松,他还不想太快的施加压力。
汉斯点了点头,他把鸭舌帽摘下来攒在手里,“你该去动力室看看,船长,这儿的情况算是好了。”
克劳斯笑而不答。他观察着汉斯,这位严谨的机械师显然衰弱极了,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他的络腮胡遮住了几处刚刚结痂的伤口,不用问,自然是梅森留下的。
克劳斯回头,用责备的眼神望了一眼梅森。后者假装没看见,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汉斯,你的女儿今年多大了?”克劳斯拉过来一张椅子,他身子向后仰,试着用椅子的两只后脚寻找平衡。
“5岁了,船长,5岁。”汉斯回答。
“5岁,”克劳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真快啊,这么说你也跟了我5年了。告诉我,汉斯,这些年我们赚的钱你都是怎么花的?还有你们哥俩,皮托,弗林,说说吧。”
三个船员在船长面前腼腆的笑了。皮托先开了口,“那是一大笔钱,”他拍了拍弗林的背,“我和弗林在瓦兰诺过了一段潇洒的生活。”
“大战‘沸水’地下赌场!”弗林接着说,“可惜后来我俩运气不佳,皮托又被个婊子骗了。”
“女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带她们上船。”船长从地上捡起一支玻璃瓶,分别倒上了三杯酒。
“我爱我的女人,”汉斯嘀咕着,“我把钱都留给了她。还有我的女儿,我想让他们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必受那么多苦。”
克劳斯把酒杯递给三名船员,“所以当海盗的只有真正的男人,我们出生入死就是为了那些值得我们去爱的女人!为女人,干一杯。”他们一起把酒喝干。
“听着,汉斯。”克劳斯坐正了,“我以船长的身份命令你,你可以从我这儿领100个通用币,并且替我向两位女士问好!”他又看向皮托和弗林,“而你们两个浑球,你们下船之后必须跟我走,我要带你们去真正的大赌场乐一乐!”
皮托和弗林显然高兴极了,甚至暂时忘却了当下的忧虑。然而汉斯却还是把鸭舌帽捏的紧紧的,他的表情仍旧和皱巴巴的帽子没什么两样。
“船长,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撑下去了。引擎随时可能永久性的熄火。到那时我们最好的结果就是被联邦政府营救,然后处以绞刑……”
“他们得先问问我!”梅森不服气的说,“那时我们甚至可以抢他们的船……”
克劳斯在内心里骂了一句,摊上这么个朋友真不知是好是坏。要不是梅森对自己忠心不二甚至还救过自己,那克劳斯早就把他留在瓦兰诺了。
“汉斯,你能确保引擎还能正常工作多久?”克劳斯把话题引回正轨。
“正常工作……,”机械师在脑海中计算了一下,“我认为最多不超过10小时!”
“哈!”船长拍着大腿站了起来,竟然十分高兴。大家迷茫的看着他,等他解释。“10小时太长了,我只需要‘雾人号’正常运行30分钟!这对我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他一脸自信和快乐,让人难以质疑。这种乐观的态度让人心中稍微落靠,大伙开始认为克劳斯早就有了计划。
“从现在开始的24小时内,我要你们时刻做好战斗准备!我有可靠的消息源,我们的猎物就要上钩了。到那会儿我要‘雾人号’全速前进!是回家与亲人团聚尽情享乐,还是困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都取决于这次冲刺了!”克劳斯信誓旦旦的宣布,“汉斯,我要你立刻去检查设备维护引擎,我们容不得半点差池,你必须做好份内的工作!皮托,弗林,你们尽量帮汉斯的忙,一旦接船,我要你们端上武器跟着梅森冲锋!”
“你们怕死吗?!!有胆子发大财吗?!”梅森凶巴巴的质问。
“不怕!我们能行!”那对哥俩点着头,鼻孔喷着粗气。两个年轻人很容易就被说服了,过于乐观通常是小伙子们的特点。
“汉斯,我们都在一条船上,我们都是‘雾人号’的一份子。这就是说我们必须生死与共。我不允许任何人连累大伙儿,每个人都得战斗在自己的岗位上。你听清了吗!”
“你确定我们能得手么,船长?我是说,我们不单要靠一次冲锋攻克对方的防御,还要在不击瘫对方的情况下夺取飞船。”汉斯问。
“相信我!”克劳斯站了起来,“你们所有人都能回家,都能挣到大把的钞票。我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困难都是暂时的。一切很快就会结束。”船长表明了决心,不容任何人提出异议。事实上汉斯也没有选择,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夺取另一艘完好的飞船。
这次简短的谈话就这么匆匆结束了,毕竟当下引擎的状态根本不允许汉斯这么闲坐着。于是在船长的命令下机械师回到了他的岗位,像船长命令的那样着手检查设备。船长已经许诺了,汉斯又能再说什么呢?皮托和弗林也离开了餐厅,去帮汉斯的忙。
“看来没问题,就等猎物上门了。”梅森伸了伸强壮的膀子,好像那些隆起的肌肉就是获得战利品的保障一样。
克劳斯摇了摇头,如果事情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梅森,我打算炸了悬浮信标。”
“什么?!”梅森为这个想法吃了一惊。悬浮信标就像深空中的灯塔,不停的向四周发射信号。这些信号在信标与信标之间反复传播,组成了一条航路。在没有信标指路状态下进行空间跳跃就像蒙上眼的飞刀表演,危险且致命。
“如果对方不打算合作我就用EMP炸弹炸了信标。没有信标定位一般人都不敢强行进入空间跳跃。”克劳斯神情坚毅,他要玩真格的了,“我们必须夺下一艘新船,这是唯一的出路。”
“好吧,也是时候赌一赌运气了。反正你也有不靠信标航行的经验。做吧!”梅森支持他的船长,“让我们等着瞧瞧谁是第一个送上门来的倒霉蛋儿!!”

3

王元盯着仪表屏,紧张而兴奋。克劳斯站在他身旁,一只手轻拍驾驶员的肩膀。面前的数据正疯狂的变化,静电团以几何速度增长,甚至连灯光都闪烁了好几次。
克劳斯转过身看着梅森,后者咧着大嘴猛的拉下枪栓。
“打开3号电源,给引擎最大支持,准备推进。”船长向驾驶员下达命令,“他们来了,派对即将开始,让我们做好大快朵颐的准备!!”
漆黑的宇宙中几点闪烁的亮光逐渐变的刺眼强烈,一小部分空间变得扭曲躁动。在扭曲的漩涡中心一只灰色的影子正成螺旋状成长。那影子仿佛一张一开一合的大嘴,又像一扇通往虚幻的大门。影子不断变换着,缝隙中得以窥见一千天使与恶魔交错飞舞的景象。随着时间流逝,伴随着大量放电现象这只灰影终于成形。就在这时,旋转的空间忽然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在克劳斯面前赫然展示着一艘联邦货轮。
“向它靠拢!”克劳斯难以抑制亢奋的心情,几个月的等待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刻。他怀着极佳的心情欣赏面前这艘联邦货轮。巨大的钢铁怪兽几乎是“雾人号”的5倍大小,就像一头鲸,正安静的毫无防备的悬浮在宇宙里。这是一艘较老型号的飞船,常年的服役使它的周身斑驳。从一面鹤嘴锄架在大鸟羽翅上的标志来看,它来自苏坦,一颗矿业殖民星。
克劳斯几乎要失去继续欣赏的兴致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正是一伙最好斗的殖民者。苏坦人以他们的血性著称,这帮人疯狂的痴迷于武器的开发与运用,并且是联邦上下最忠诚的拥护者。甚至有传言说联邦最精锐的士兵中一半都来自苏坦。
“一帮矿工……”克劳斯冷静了下来,脑海中做着最坏的打算。他甚至开始琢磨如果这些家伙宁死不降他又该如何确保胜利。
“船长!我收到对方的信号,他们正试图和我们建立通讯!”王元报告说。
“让他们联进来。”克劳斯回答。
一阵强烈的电子杂音盖了过来,片刻之后投影屏上才显出图像,一位梳着分头的中年男人出现屏幕中心。克劳斯用最快的速度打量了对方,从他浑圆的脸蛋和镶金边的制服上看,这人很可能就是对方的船长。
“我是阿斯托里,‘凯宁号’的船长,请表明你们的身份!”看来克劳斯猜的不错。
“我是克劳斯,‘雾人号’的船长。我需要与你船进行对接。请做好对接准备。”
从屏幕上就可以看到阿斯托里正和他的几位助手交头接耳。他们的表情就像仲夏的天气,一会儿放阳一会儿阴雨。
“克劳斯船长,你在我的家乡十分出名……”阿斯托里擦了一下微胖的脸颊,他有些出汗。阿斯托里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伙海盗。
当然,克劳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伪装。“雾人号”在联邦通缉令上名列前茅,并且一周前才在附近区域全歼了一波联邦巡逻队。这条航线上的飞船肯定都接到了警告,稍微有点眼力的人一定能认出他们来。
“我们应该全力避免冲突,减少不必要的误会。‘凯宁号’可以与你谈判。说吧,讲讲你的条件。”听到对方船长这么说,克劳斯简直要笑出声来了。就在几分钟前他还以为肯定要打一场硬仗,谁会想到一位矿业货轮的船长竟会主动示弱。他甚至都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苏坦人的飞船了。克劳斯赶忙轻咳一下掩饰了自己的庆幸。
“我要求登船。我和我的手下都不会伤害你和你的船员。只要你们放弃反抗我保证善待你们。”眼下克劳斯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对方会不会强行逃入超空间。不过穿透曲面空间是一个相对耗时的动作,至少王元的仪表屏还没显示出任何端倪。
“你和你的船员可以登船,但要交给我们一名人质。我们用人质作为安全的保证。”
克劳斯完全糊涂了,这算哪门子谈判?!与其说谈判不如说“凯明号”正挥着大手邀请自己登船。梅森也一头雾水,他甚至有些失望。
“我原本以为……”克劳斯一看梅森开口眼疾手快的关上了通话麦克,“……要他妈的浴血沙场痛宰这些倒霉蛋儿。怎么看起来却像是被邀请参加舞会似的。”
虽然梅森这恶人是个大老粗,但克劳斯却不能否认他的疑问没错。试想哪个正常人会这么客气的对待明知要洗劫自己的土匪,而且几乎是无条件的接受被洗劫的命运?克劳斯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两个词,“阴谋”和“埋伏”。遇事谨慎是他的生存法则。
“‘凯宁号’的船长,我喜欢的你合作态度。你的建议我可以采纳,现在我将向你靠拢,请做好对接准备。”克劳斯回答阿斯托里,随后结束了联线。
“你怎么看,梅森?”克劳斯问他的大副。
“不好说。在我印象中从没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好像很欢迎我们登船一样。”
“这一点也让我和困惑,但我们必须拥有那艘船,‘雾人号’坚持不了多久。”
“这有可能是那个贼眉鼠眼的阿斯托里耍的诡计,我认为他是忌惮咱们所以虚张声势好让我们不击自退。”梅森点了点头,很认可自己的想法,“他表现的无所谓,从而让我们产生顾虑不敢抢船。”
克劳斯摇了摇头,“就算‘凯宁号’是一艘火力不弱的苏坦飞船,但让海盗接近自己仍是冒险的行为。对方的船长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我认为如果有危险,危险也应该来自登船之后。”
梅森捏紧了老拳,“你是说‘凯宁号’上埋伏了一支部队?”
“甚至有可能是联盟空军陆战队。我们的情况并不乐观。”克劳斯脸上浮现了一丝忧虑,但他没有命令王元停止靠拢。有时鲁莽要好过懦弱,机会往往是在迟疑中错失的。
克劳斯集合了可以参加行动的所有船员,也就是梅森、皮托、弗林和他自己,王元和汉斯得暂时留守在“雾人号”。他命令所有人做好准备以应付最坏的结果。按照他的计划,弗林去充当所谓的人质,当然,小伙子爽快的答应了。随后他和皮托将尝试控制“凯宁号”的舰桥,梅森则去弹药舱安装炸弹。
如果阿斯托里合作,那所有人相安无事。但如果这是一场阴谋,克劳斯也绝不会束手就擒。像“凯宁号”这种吨位的货船应该会有20个左右的船员,就算搭载着陆战队也不会多过40人。而他和皮托向舰桥的进攻会牵制其中绝大部分,从而给梅森以机会。克劳斯相信梅森,这正是他最大程度发挥能力的时候。梅森将会突入“凯宁号”薄弱的后方,给他们带来胜利。
绑架弹药舱就等于控制了货轮,那时克劳斯就尽得先机了。


4

从舷窗看出去“凯宁号”几乎填满了视野的全部。巨大的船身给所有人带来难以形容的压迫感。皮托甚至感觉一阵燥痒,他激动的抠着颈子。
克劳斯知道,越是至关重要的时候人们越会觉得自己准备不足,这种情形往往体现在演讲前的不停干咳和考试前夜的失眠。当一个人开始信心不足,他就会浑身不自在,从而暗示自己根本没做好准备。而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则会带来很大风险,他可不想皮托由于紧张把事搞砸。“小伙子们,高兴些吧。”
“嗯?什么?”皮托不明白。
“你们跟着鼎鼎大名的克劳斯船长一起行动,我看实在是好运气!”克劳斯解释说,“梅森,告诉大家我的风格!”
梅森哈哈大笑,“我们的船长打起仗来就是一条疯狗,你只管看他怎么咬人吧!”
克劳斯拿出一支酒瓶,“每个人都给我喝一口,剩下的是我的。放松点,我们是去杀人放火,不是去上绞架,都别给我哭丧着脸!谁要是丢我的人我就剥他的皮。”
“是,船长!”他们痛快的把酒喝了,皮托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你一会儿跟好了,看一个传奇海盗是怎么收拾这些矿工的。回去你得出篇诗来赞美我!”克劳斯胡乱的揉了一把皮托的头发,他看得出小伙子又恢复了乐观。
“船长!一艘登陆艇从‘凯宁号’飞出来了,预计将在2分钟后与我们靠拢!”发现异常的王元立刻大声报告。
登陆艇?什么意思?为什么阿斯托里要派出登陆艇?克劳斯的大脑飞转起来。
“见鬼,是联邦陆战队!调转炮头!!”梅森喝到。弗林和皮托一跃而起跑到火炮操纵台前,就等船长一声令下。
“谁都不准动!”克劳斯语气坚定不容辩解。他不理梅森的诧异,而是把两个小伙子喊了回来。
梅森看事情总是像刀背切橘子,只得表面。如果阿斯托里与军队合作,那么最佳的袭击时机应是海盗登上“凯宁号”之后。没有退路的海盗才有可能被一网打尽。而向正在上钩的海盗发动一次把握不大的突袭则可能适得其反,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克劳斯断定登陆艇必会带来新的信息。
果然,王元报告“凯宁号”的通讯请求又一次传来。不过胖乎乎的阿斯托里却是一脸令人生疑的殷勤。
“克劳斯船长,我是阿斯托里船长。”
“我看见一艘登陆艇,你有什么打算?”克劳斯问他。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提议。”阿斯托里又擦了擦汗,“这个提议可以保证我们双方的意愿都能得到实现!”
梅森用鼻子哼气,一脸的不屑,但克劳斯却想听听看。“只要不是让我们放下武器,你的提议我都可以考虑。”
“不,请你们务必带上武器,我不会这么无理的!”阿斯托里很严肃的回答克劳斯开的玩笑,“我们之间通话的内容只有我和我的2位助手知道,而其他船员,他们以为你们是联邦的巡逻队!你知道,我真心希望有一帮联邦士兵在我的船上,而我看你们就行!”
“你要我们假扮联邦士兵??”
“是的,我希望满足船员们的愿望,我希望让他们觉得是一队陆战队上船了。”阿斯托里语锋一转,“当然,你可以把船开走。我是说,天呐,你可以随意处置‘凯宁号’和它上面的一切货物。只要你能适时的放我下船,最好也能让我带上那些船员。”
“你打算怎么做到呢?难道你要我们上船后都住进集体宿舍然后被锁在里面?抱歉,陆战队的一套不适合我们海盗。”
阿斯托里着急了,他热切的态度就像个正在邀请顾客的餐厅老板。“请你放心,我都替你想好了!我是说,你们上船,然后向所有人宣布联邦暂时征用‘凯宁号’。你们还可以声称发现海盗的踪迹,恕我冒犯,你们可以打着战备的幌子对货船施行军事化管理。没人会反对的,至少反对的人过不了我这关。”他停了一下,吞了一口唾沫,“然后,你们就开着‘凯宁号’去你们要去的地方吧,只要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那么你说的关于人质的事情依然奏效?”
“当然奏效!你看,我不能没有保障的做这么冒险的事情。请你理解。”
“真是个婊子……”梅森嘟囔着,“和其他飞船比起来。”
然而克劳斯还有一事不明,他继续问到,“为什么非要让军队上船?难道你们发生了哗变?”
“不不不,苏坦人向来团结。具体原因我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不过我保证你们一登船就明白啦。”阿斯托里开始显得不耐烦,虽然没什么目的,但他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
“还有,那艘登陆艇。我那两位可靠的助手正为你们带来一些衣服和靴子,并顺便帮各位理个发。尽管我没有陆战队的军服和装甲,但我还是希望你们看起来更像那么一会事儿。”
这回“雾人号”的船员都笑了,船长克劳斯回答,“这你不用担心,好心的阿斯托里,我不光有陆战队的军服装甲,甚至还有他们的武器弹药。只不过得先洗洗上面的血迹。”

克劳斯并不介意穿上联邦士兵的衣服和装甲,虽然他痛恨联邦就像狮子痛恨鬣狗一般。这种憎恨发始于他的孩提时代,进而贯穿了将近40年。他目睹过勤劳的人被剥削到无衣遮体,也目睹过贫穷的人被投进劳动集中营。联邦政府的各个机构加起来就像一群有组织的红眼鬣狗,时刻准备抢夺别人收获的猎物。
在他的家乡瓦兰诺殖民空间站,联邦政府在人民心中的地位不会高过地痞流氓,就连瓦兰诺总督本人都对联邦颇为不满。上议院只通过众议会有利于他们自身的提案,而贫穷的瓦兰诺人眼巴巴的看着苏坦和依比利尼亚母星每年获得大量的财政拨款,这种愤怒是可想而知的。瓦兰诺能得到什么?他们得到的只有贫困和剥削。
克劳斯看了一眼装甲胸前的联邦徽记,象征和平与团结的紧紧连在一起的枝条,这些图案对他来说毫无意义。而唯一有意义的东西正在眼前。
舱门唰的打开,众人由阿斯托里的两位助手带领着进入了“凯宁号”。装载舱巨大的空间给乘坐S型号飞船的海盗们瞬间带来一种释放感。空旷的甲板上停放着几支机械巨臂,还有几辆大型叉车,大功率的照明灯将整个空间照得明亮。海盗们相视一笑,打起了精神。
“欢迎!亲爱的陆战队员们……”阿斯托里站在平台上向他们招手,但他马上被吓住了,因为他看见梅森正用枪瞄准着他。
梅森发出鄙夷的嘲笑,在克劳斯的示意下移开了枪口。
克劳斯发现阿斯托里本人比视频中的形象更胖,肉乎乎的脑袋顶着一个油光锃亮的分头,俨然一副联邦官员的打扮。但克劳斯估计阿斯托里未必来自政府,要知道苏坦人崇拜联邦,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极力模仿依比利尼亚母星人,以母星的潮流为自己的时尚。是母星人忠实的追随者。
他们通常是忠实的,有时甚至是狂热。他们宁愿拼个你死我活也不会轻易背叛联邦。而对于自身的利益,苏坦人更是决不放松。就拿上议院中的苏坦代表来说,他一定会否决所有关于发展其他殖民地的提案而只赞成把好处分给苏坦。卑鄙的走狗。
“哦!塔维斯、亨尼,感谢你俩把这些绅士带来,现在伙计们,由我来带路吧。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些食物!”
“原谅我们不能享用。计划改变,皮托,你跟着梅森去弹药舱,我和弗林在这儿守着阿斯托里。”
“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阿斯托里面色变的灰白。他听见了“弹药舱”这个词,并且确定自己没听错。
“你需要一名我的兄弟作为人质,就光凭这个想法我就该一枪崩了你。不过你还好,阿斯托里,我喜欢你开门见山的合作态度,这省下我不少麻烦。现在我也要给自己找一名人质。有人要是玩花样我就炸了弹药舱!”克劳斯翻脸了,这就是海盗的做派。
“那我们的协议还有效吗?”阿斯托里脸涨红起来。
“当然有效,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我保证没人会受伤。”克劳斯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而弗林则把阿斯托里和塔维斯押了过来。阿斯托里另一个助手随着梅森和皮托去了,他需要一名向导。
漫长的5分钟过去了,梅森找到了弹药舱。出奇的顺利,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他们有些人甚至向我脱帽致意呢!”梅森用通话器向克劳斯报告。
一些工人走进了装载舱,一开始是几名,后来成群结队,最后几乎所有人都过来了。他们都好奇的看着克劳斯和皮托,不少人还面带轻松的微笑。克劳斯注意到一个重要的事实,他们都没带任何武器,并且可以说是全无防备的。他有些诧异的看着阿斯托里,这个胖子竟没有说谎!
阿斯托里耸耸肩,“看吧,你应该相信我的。我毫无保留的让你们控制了飞船,现在船员们都以为你们是联邦士兵!别愣着了,他们等着我们讲话呢。”
“活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克劳斯拉了一把,但阿斯托里示意他稍等,他已经走到众人身前了。
“亲爱的船员们!这几位是联邦空军的士兵,他们请求我们的协助,好前去剿灭一伙海盗!驾驶那艘海盗船的就是嗜血成性的……他们就是克劳斯一伙儿……”阿斯托里瞎编了个故事,并且瞟了一眼克劳斯。后者点头默许,而这个动作在船员们看来也成了联邦士兵对他们船长说法的认可。
“这位是……嗯……”
“凯恩中士。”克劳斯看着装甲胸牌上的名字。
“凯恩中士!他是陆战队员们的指挥官。”阿斯托里不由分说的把克劳斯推到众人身前,他一脸恳求的看着克劳斯,这表情都让克劳斯觉得他可怜了。
克劳斯干咳了一声,“我是凯恩中士,我是……”他又看了一眼胸牌,“第……12联邦巡逻队第76分队!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伏击,我们需要‘凯宁号’的援助!”克劳斯觉得自己逐渐找到联邦军队的感觉了,“我需要各位苏坦同胞无私的支持,联邦决不能放过克劳斯一伙!我必须暂时征用这艘飞船,希望各位能够理解。”
通话器不适时宜的响起了,梅森粗着嗓门喊到,“怎么样?你那里什么情况?要爆炸就喊我一声!”
见鬼……克劳斯在心里暗骂一声,发现所有人都伸着脖子盯着他。
“爆炸?当然要爆炸了,简直就是沸腾!你不知道苏坦人多欢迎咱们,气氛简直热烈极了!现在你什么也别做,快给我过来,享受一下可爱的苏坦人的热情吧!”他向着通话器大声喊到。船员们听克劳斯这么讲都开心起来,有人开始欢呼,有人还喊起了支持联邦的口号。得到母星人的赞扬使船员们心里美滋滋的。
克劳斯呼了一口气,这一天过的太不轻松了!他想起一件事,“阿斯托里,给我点伏特加吧,我现在需要这个才能继续。”


5

扎洛夫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他被软禁了。整个房间小的就像个猪笼,昏暗的亮光只能从百叶扇的缝隙中透进来一点点。
一支皮鞭猛的抽下来,他哭喊着用手去挡,但是什么事也没发生。没有疼痛,没有皮鞭。他痴痴的笑了,继续用被咬破的手指在墙上写写画画。
他记不起自己被关了多久,他甚至怀疑自己就出生在这可悲的斗室。每天都有人给他送来些浓缩食物,隔几天还有人来帮他打扫一次清洁。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这些人都是来害他的。
咒骂声突然传来,扎洛夫吓的闭紧了双眼。他趴在地上,裤裆里装着秽物。一群农夫指着他叫骂,一个妇人举起耙子狠狠的打了他。扎洛夫伤心极了,他双手掩面呜咽着哭了。他爬不起来,也不愿爬起来。他只想这些人快快消失,统统从他的世界消失。
突然咒骂声停止了,他发现两个身穿铠甲腰挂利刃的卫兵架着他,把他押到了国王面前。他偷偷看了一眼国王,王座高高在上,他看不清国王的脸。
他想要开口祈饶却被卫兵一把打在地上,打碎了他的牙齿。
王国说话了,但扎洛夫一句也听不清。国王在质问他,可他却没法回答。他绝望极了,只好又哭喊起来。国王猛的从王座上站起来,显然是被他的举动激怒了。他用扎洛夫听不懂的语言下了命令,于是卫兵把他拖走了。
看着越来越远的王厅扎洛夫万念俱灰,他想要国王原谅他,可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卫兵们看着他笑,把他投入了黑黢黢的地牢。
扎洛夫害怕极了,他疯狂的挠着门想要逃出去。他歇斯底里的发出咕咕的声音,他看见墙角里窜出了一条毒蛇,它朝他吐着血红的信子。
扎洛夫张着嘴,唾液从他的嘴里淌了出来。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温湿的裤子贴着大腿。他看着门出神,他笑了,他看见门打开了。

“这就是我说的,他就是扎洛夫。”阿斯托里用做工精细的手绢捂住口鼻抵挡恶臭,克劳斯也皱起了眉头。
“你可比海盗还残忍,瞧着家伙简直一团糟。”克劳斯用手电晃了晃呆坐在地上的扎洛夫。
“我们也试着把他弄好点,可似乎他就情愿这副模样。”阿斯托了不满的辩驳。
克劳斯走到双目无神的扎洛夫面前,他蹲下身,很清楚的看见他放大的瞳孔。倒霉,要是我的船医还活着就好了,他在心里暗骂一句。
坐在地上的疯子突然大叫起来,他双手一把扯住克劳斯的头发,“你要什么?你想要什么?!”
阿斯托里赶忙过来用他肥胖的小腿踢扎洛夫,后者松开了手,呻吟着蜷成一团。他用胳膊盖在脑袋上,露出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克劳斯。
“告诉我你要什么,”扎洛夫发出含混不清的笑声,“你心底的秘密是什么?这很重要……”他放开护着脸的双手缓缓站了起来,“这很重要!这很重要!这很重要!那不重要,那也不重要,这很重要!!”他发狂似的吼起来。
“我想要你闭嘴!”阿斯托里挥了挥拳头,吓的扎洛夫一把伏在了墙壁上。
“看来他是疯了。”克劳斯说。
“是的,完全疯了!要知道他曾是个政府人员,是搭乘‘凯宁号’回母星的,我这下都不知道怎么交差了。”阿斯托里看了一看克劳斯被扯乱的头发,“我为他的行为抱歉,你可别放在心上。”
“我不和疯子较劲。”克劳斯回答。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扎洛夫又发作起来,他指着墙上大声的喊叫,“看呐!看呐!是他,他要来了!他又要来害我了!不行,这次不行!”他向克劳斯招着手,“你看,我把他全记下了,全都记下了!他别想害我,我知道了!!”他疯笑起来。
克劳斯把电筒举起来,顺着他的手看去,满墙的血迹。“唔……”阿斯托里干呕起来,他退出了房间。
墙上的血字就像是胡乱画上去的,看不出有任何意义。还有那些涂鸦,恐怖而凌乱,冒着一股股腥味儿。克劳斯叹了一口气,他没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然而扎洛夫却高兴起来,他满脸幸福的望着自己的杰作,已经忘记了克劳斯和阿斯托里的存在。
“你画的是什么?”克劳斯问那疯子。
“你想知道吗?”扎洛夫笑眯眯的回过头,“你为什么想知道?你为什么关心呢?”
“我想帮你。”
“把我的饭给我!我的饭呐?”扎洛夫拉扯着克劳斯的装甲,“你把我的饭送到哪去啦?什么?你们又送错了?我告诉过马林我不需要你们这帮废物,我不需要!让我一个人呆着,你看不出我的工作多重要吗??别来打搅我!!”
“上主啊,我受够了!我们快走吧。”阿斯托里一脸的厌恶,面前这人简直就像一只魔鬼让他浑身鸡皮疙瘩。
克劳斯知道想从扎洛夫身上套出点什么是不可能了,于是他也退了出来,关上了门。
“他把我们当成送饭的了。看来他神志相当混乱。阿斯托里,您说还有几个发疯的人,带我去看看。”
“我说就不用了,扎洛夫是这几个发疯的人里唯一还能说话的。”阿斯托里东张西望,恨不得马上离开这让他毛骨悚然的地方。
沙发
发表于 2011-3-28 00:54:13 | 只看该作者
签收
板凳
发表于 2011-4-6 04:22:53 | 只看该作者
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瘾症状发作中!)
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
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
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给我继续!
(咬破指头不停在地面写着!)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1-4-17 22:24:47 |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滑入梦魇

1

风从海面吹来,捎来碧蓝大海的亲昵抚摸。撩起的白色轻纱在风中舞蹈,将金灿灿的阳光请了进屋。克劳斯睁开依然略带睡意的双眼,露出意犹未尽的微笑。没错,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他从白如薄雪的被单里伸出一只胳膊垫在脑袋下面,让自己更加舒服。美丽的初夏,他要躺在这柔软舒适的床上再多享受一会儿!
“亲爱的,你醒了。睡得好吗?”一位身材曼妙的黑发女郎轻轻推开了半掩的门,走了进来。她光着脚走在被晒的暖暖的红木地板上,优雅的步姿就像湖面划水的天鹅,轻的好似一阵海风将她捎来。
她温柔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撒娇。“我还没醒呢,除非你用香吻来唤我,否则我就永远不醒了。”克劳斯俏皮的说。
她的笑声像是银铃,让人身心愉悦。她眨了眨眼,要他等一会儿。克劳斯看着她,神情就像在欣赏一件杰出的艺术品。他看着她洁白光滑的双手在瓷盆中来来去去,溅起的几滴水珠落在了她薄薄的轻衫上。
克劳斯想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抱住她,可他做不到。他憋了一口气,更加努力的尝试,可结果仍是一样。就像电视遥控器没了电池,他的大脑再也无法指挥他的身体了。
他懊恼的发出哼哼声,心酸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瘫了,事实上早在一年前他就瘫了。对克劳斯来说,那些奔跑和舞蹈的岁月仿佛就在昨天,仿佛他只要一用力就能再坐起来他的身体就又会变的完好如初。但残酷的现实无数次的打击他,让每次努力都化为乌有。
黑发女郎坐到了他的床边,用温热的毛巾替他擦拭脸庞。克劳斯叹了一口气,用仅剩的一只手拉住了她。
“你是谁?”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
“我是苏菲,你的妻子。”她报以微笑,温柔的回答他。
“告诉我,上帝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酷却又如此仁慈?”他紧紧的攒着苏菲的手,“竟将他最美的天使派到了我的身旁?”
她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放下了手中的毛巾。她捋着他褐色的长发并在他的太阳穴上轻吻一下。她看着克劳斯,从他深邃的蓝眼到高高的鼻梁,再到饱满却显苍白的双唇。她将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因为他知道我是多么爱你。”
得到这样的回答克劳斯怎能不满足呢?就算中风再让他失去唯一的手臂他也不能责怪命运了。他被爱的人深深爱着,他的灵魂正是因为她的存在才不会残缺。
“现在,让我把清洁完成吧。”苏菲重新投洗了毛巾,并熟练的将他翻了一个身。克劳斯出了一会儿神,任由她清洁自己赤裸的身子。她是那么细心聪明,他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得以享受她的爱意。苏菲丝毫不在意他肌肉萎缩的病态,甚至又在他的背上留下一吻。
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烘的克劳斯困意连连。他发出轻微的鼾声,像是又睡着了。他感觉到被单又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还感觉到苏菲温柔的要融化冰山的目光。
咯吱,门被轻轻带上,他确定她去了另一个房间于是赶忙睁开双眼。他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不喝上一口岂不是辜负了如此美丽的清晨?
巴洛克式的床边柜上摆着一支精致的酒瓶,里面还盛着一大半晶莹剔透的蜜酒。克劳斯记不起是谁打开了它,也记不起谁曾喝过,他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让那甜美辛辣的液体流入自己的喉咙。
他用仅剩的一只手够来酒瓶,但就在他歪着嘴准备喝的时候酒却洒了。

2

“哦……活见鬼。”克劳斯嘟囔着一下子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在梦呓。他环顾四周,美丽的苏菲不见了,海边的小屋也不见了,换来的是冷冰冰的合金船舱和劣质难看的毛地毯。
克劳斯揉着脑袋坐了起来,他呼了一口气,还在回味刚才的美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甚至还梦见自己成了瘫子。要知道他可是一位让人闻风丧胆的海盗船长,矫勇善战的他曾掠夺过数不清的飞船。他在星海中孤身奋战,唯一的朋友就是他的船员。一位美丽的妻子,一段安详的生活?这些对他来说都那么遥不可及。他明白一个海盗的生命轨迹是无论如何也难以与祥和平凡相重叠的。
是时候打起精神了。克劳斯利落的把自己整理一遍。他将梦中的人儿和故事都放到一边,毕竟还有一艘飞船等着他指挥呢!
“雾人号”是克劳斯的海盗船,更是他的家。他像是迷雾中的猎手,危险而致命。有些人认为这艘不大的海盗船配不上克劳斯的赫赫名声,不能彰显他的威风。要知道不少海盗头子都拥有自己的小型舰队,他们通常都指挥着夸张的炮艇和巨型旗舰。可不论别人怎么想,克劳斯却总是非常低调。他的小船时刻保持着高机动性,神不知鬼不觉的埋伏目标。在联邦空军清剿海盗时他甚至可以混入平民港口而不被发现。这些都是“雾人号”的优势,这也是克劳斯历经10年海盗船长生涯后仍然逍遥法外的诀窍。
当然,光靠一匹骏马是无法赢得比赛的,你还得有优秀的骑手。而克劳斯的骑手们早就做好准备在舰桥上等待命令了。
“早上好,先生们!”克劳斯大踏步的走到众人身前。
“早上好,船长!”众人异口同声的答复他。
“皮托先生,引擎的工作情况怎么样?”克劳斯问他的大副。
“受损的1号引擎昨晚起火了,不过已经被扑灭。2号引擎仍然工作正常。当时我们决定自己处理,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您。”皮托回答他。
克劳斯点点头,“这像是‘牛仔’作风。”
“牛仔”是皮托的绰号,这是克劳斯最先叫起来的。牛仔皮托是克劳斯最得力的帮手,他总能把“雾人号”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具备聪明勇敢的优秀品质,并且时刻都保持着乐观和自信。船员们乐于接受这样一位大副,并很容易向他吐露心声。他在战斗中表现出的勇气和坚毅也让人看到了克劳斯的影子。事实上皮托一直以克劳斯为榜样,并用心学习航行和指挥的本领。船长答应过他,有朝一日他将单独指挥一艘自己的飞船。
不过皮托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还太年轻。才满30岁的他偶尔会做出冲动的决定,从而让飞船置于危险。这是他无法从自身改进的,只有更多的阅历才能帮他看出隐藏的风险。
“先生们,我们在黑暗中等待了3个月,漫长又孤独的时光有没有消磨你们的意志?”克劳斯大声质问水手们。
“绝不!”众人语气坚定的回答。
“我们是什么?!”
“海盗!”
“我们在等什么?!”
“‘凯宁号’!!”水手们粗着脖子喊到,眼珠瞪的血红。
“一旦发现它,我们要怎么做?”克劳斯向气势高涨的水手们继续添油加醋。
海盗们呲牙咧嘴的嚷成一片,对窥视已久的猎物各抒己见。一位彪形大汉推开了一位同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克劳斯知道炮长梅森肯定耐不住寂寞了。
“你是问我会怎么对付‘凯宁号’上的苏坦人吗?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帮联邦走狗不会落得个好下场!”在梅森一个字一个字的发表看法时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烧杀抢掠,把他们全部撕成碎片。”
水手们都看向克劳斯,因为他们知道梅森犯了船长的规矩。跟随克劳斯多年的同伴都清楚,“雾人号”绝不屠杀被掳掠飞船的船员。克劳斯有自己的原则,他要的是继续发展的资金而不是人命。
“签合同的时候我就说过了,‘雾人号’不需要丧心病狂的杀人犯。”皮托先开口了,他言正词利的警告梅森。
梅森战斗装甲的护肩上涂着一只可怖的魔鬼,他的表情和那只恶魔如出一辙。“当然,我只用磁力炮在‘凯宁号’上开几个洞就好。”他用舌头舔着牙齿,“几个大大的洞。”
克劳斯听到梅森这么说不怒反笑。3个月前皮托在瓦兰诺招兵买马,唯一一个被最终确认留用的就是梅森。这大块头也和其他“雾人号”的船员一样来自瓦兰诺殖民空间站。当时让他和皮托眼前一亮的正是梅森远播在外的名声:出色的炮手,从火炮到激光炮再到磁力跑,从上个世纪的老古董直到最尖端的新式武器他都能熟练的操作。这其中当然有夸张的成分,但他击伤击毁27艘各式飞船的记录可不是吹的。
第一次面见这个绰号“暴徒”的家伙时克劳斯就体会到了他说狠话的本事。当时他说,如果你不用我,那么下次碰面时你一定会被我打下来。克劳斯不必与他计较,因为他很快从他得意的神气劲儿上看出,这位“暴徒”根本就是一个没长大的老小子,虽然他脾气暴躁好大喜功,且杀人无数。
真正让克劳斯担心的是梅森的来历。传说他是退伍的联邦士兵,也有说法指出他是因为谋杀上级而被判刑,后来越狱逃过了军事法庭的审判。不管哪一种说法是真的都不能让克劳斯完全放心,毕竟与和联邦有瓜葛的人打交道小心总没错。
“让我再告诉你们一遍怎么做。这一次记好了!”克劳斯不理睬梅森,而是让海盗再次温习夺船计划。
“‘雾人号’会埋伏在折跃信标附近,‘凯宁号’一出现我们就发动猛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梅森,你的目标是推进器和舰载防御炮。我要你击毁所有炮台并瘫痪2/3的推进器。期间我会要求‘凯宁号’缴械投降,但如果苏坦人打算顽抗到底我就要你们做好接船准备!我们有24个人,我要你带上20个突袭!你有信心吗,梅森?”
“我只怕苏坦人受不了我的勇猛。”‘暴徒’梅森轻描淡写的回答。
“我要你占领‘凯宁号’的弹药舱,在那里装上炸弹。绑架了弹药舱就等于控制了飞船。放轻松,我会派弗林跟着你。”
“我浑身放松,别担心我。”梅森有点儿不耐烦了。硬汉做事靠的是直觉,他不需要一个保姆。
克劳斯既然带他上船就绝不怀疑他的能力,他向梅森点点头。“现在,所有人都做好准备,‘凯宁号’随时都会出现!”


3

皮托盯着仪表屏,紧张而兴奋。克劳斯站在他身旁,一只手轻拍他的肩膀。面前的数据正疯狂的变化,静电团以几何速度增长,甚至连灯光都闪烁了好几次。
克劳斯转过身看着梅森,后者咧着大嘴猛的拉下枪栓。
“最大化动力输出,给引擎全力支持,准备推进。”船长向驾驶员下达命令,“他们来了,派对即将开始,让我们用热情迎接他们!!”
漆黑的宇宙中几点闪烁的亮光逐渐变的刺眼强烈,一小部分空间变得扭曲躁动。在扭曲的漩涡中心一只灰色的影子正成螺旋状成长。那影子仿佛一张一开一合的大嘴,又像一扇通往虚幻的大门。影子不断变换着,缝隙中得以窥见一千天使与恶魔交错飞舞的景象。随着时间流逝,伴随着大量放电现象这只灰影终于成形。就在这时,旋转的空间忽然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在克劳斯面前赫然展示着一艘联邦货轮。
灯火阑珊的“凯宁号”将它的美丽毫无保留的展示在海盗们的面前,他们都看得如痴如醉。
“向它靠拢!”克劳斯难以抑制亢奋的心情,几个月的等待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刻。他怀着极佳的心情欣赏面前这艘联邦货轮。壮观的钢铁巨兽几乎是“雾人号”的5倍大小,就像一头鲸,正安静的毫无防备的悬浮在宇宙里。这是一艘较老型号C级飞船,常年的服役使它的周身斑驳。从一面架在大鸟羽翅上的鹤嘴锄标志来看,它来自苏坦,一颗矿业殖民星。
克劳斯的眉头微皱,似乎继续欣赏的兴致突然消失。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正是一伙最好斗的殖民者。苏坦人以他们的血性著称,这帮人疯狂的痴迷于武器的开发与运用,并且是联邦上下最忠诚的拥护者。甚至有传言说联邦最精锐的士兵中一半以上都来自苏坦。
“一帮矿工……”克劳斯冷静了下来,脑海中做着最坏的打算,“这将是一场硬仗。”他甚至开始琢磨如果这些家伙宁死不降他又该如何确保胜利。
“船长!通讯信道已建立,我收到对方的信号,他们正试图和我们建立通讯!”皮托向克劳斯报告说。
这太快了,难道“凯宁号”知道我们会在信标伏击他们?克劳斯的大脑飞速运转,但却想不出为何对方会如此迅速的发觉自己。他感到了一丝压力。
“向他们靠近。”克劳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同时他转向皮托,“把他们接进来。”
一阵强烈的电子杂音盖了过来,片刻之后投影屏上才显出图像。克劳斯看见一位中年男人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这是一个干练但略显沧桑的男人,他的两翼稍稍斑白,皱纹像是刻在他的脸上。他的眉毛浓黑目光坚定,坚挺的下颚刮得非常光滑。无论如何克劳斯对他的第一手评价是:这人绝不简单。
面色严谨的男人开口了,“我是阿斯托里,‘凯宁号’的船长。我们是费尔玛尼矿业公司的远洋货轮,请表明你们的身份。”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克劳斯警惕起来。
“我是您的朋友,我们在此是为了确保您的安全。”克劳斯并不打算立即亮明身份,他必须为“雾人号”接近对方赢得更多时间。
“我观测到你船拥有重型火力,且配有对舰登陆舱。请进一步作出解释。”阿斯托里面无表情,但“凯宁号”正开始缓慢的调转船头,用不了多久克劳斯就会完全暴露在对方的侧翼火力之下。
皮托一只手按在静音按钮上,“船长,是时候了。发动进攻吧。”
梅森已经坐到了主炮控制终端前,他跃跃欲试,“来吧,船长,谈话结束了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克劳斯死死的盯着美丽的苏坦货轮,华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如此渴望攻陷这座宝库,几个月的等待成败就在此一举。他早已赌上自己的海盗名声,不成功便成仁。船员们已经迫不及待了,而他的肾上腺素也要他立刻发动攻击。但是他却要让“雾人号”再飞一会儿,这样一旦交火海盗们才能用最短的时间登上货轮。毕竟一艘被击毁的飞船是无法带给来任何利益的。
他想起了一个星期前剿灭的一队联邦空军,于是打算撒个弥天大谎。
“阿斯托里船长,这里是联邦空军航线巡逻队第219号舰艇,”他关闭了静音功能,“我们并无恶意。我是舰艇指挥官凯恩上尉,我请求接船。”他想起了那个死在梅森枪口下的“凯恩上尉”。克劳斯掌握着真实的信息,他得好好利用这一优势。
随着克劳斯话音落后一阵令人紧张的静默预期而至。显然阿斯托里的手下正迅速的寻找线索。而“雾人号”正一点点的接近他们。
唯一让克劳斯庆幸的是“雾人号”确实非常像一艘空军巡逻艇,他向皮托和梅森打着手势,要他们暂时保持冷静。天平正慢慢向他们倾斜,他必须小心谨慎抓住对方迟疑的机会。
阿斯托里终于开口了,他的表情稍微缓和,“我们启航前就得知一队联邦空军正在此区域巡逻。如果你们属于巡逻队那么另外的2艘舰艇现在什么位置?并且你方舰艇有火炮造成的破损,请说明情况。”
这正中克劳斯下怀,他早就想好了答案,“我方遭遇了海盗攻击,另外2艘飞船已被击毁,我船本身也受到损伤。我们在此等候你就是为了确保‘凯宁号’的安全。”这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谎言,竟冒充空军移花接木。但这办法只骗的了一时,试想如果谁都能轻易冒充空军那海盗们岂不早就占领了整个银河系?
阿斯托里还有一张辨别真伪的王牌,而他也确实用了。“凯恩指挥官,请发送舰队暗码,我们将确认你们的身份并迎接你方上船。”他显然是个极其谨慎的人,且说话圆滑老练。这更加深了克劳斯对他的印象。
是时候摊牌了,克劳斯结束了通讯联系。他大声命令所有船员做好交火准备,舰桥中立刻弥漫起令人窒息的空气。梅森全身肌肉紧绷青筋浮现在他的宽额头上,他邪邪的笑,大手按在电动扳机旁,就等船长一声令下。
克劳斯做好了下令的准备,他们离“凯宁号”已经足够近了。苏坦货轮密集的防卫火炮也逐一可见,现在正是攻击的最佳时机。他要下令了,他将释放地狱,所有火焰和噬魂的饿鬼正蠢蠢欲动,一场撕碎生命的盛大晚宴即将开幕。炮口早已饥肠辘辘,准备绽放最美丽也最丑恶的暴力之花。
就在所有人紧绷着神经时信道指示灯却又不合时宜的闪烁起来。克劳斯皱起了眉头,皮托神情凝重的看向他。“‘凯宁号’再次请求联络,是否接通,船长?”
“我倒要看看阿斯托里想说什么。皮托,把信道联通,梅森,电磁炮待发。”
阿斯托里的头像再一次出现在克劳斯的投影屏上。他说出了决定所有人的命运一句话,只是谁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凯恩上尉,我方已收到舰队暗码并确认无误。欢迎登上‘凯宁号’,请做好对接准备。”


3

从舷窗看出去“凯宁号”几乎填满了视野的全部。巨大的船身给所有人带来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一名海盗感觉到一阵燥痒,他激动的抠着颈子。
克劳斯知道,越是至关重要的时候人们越会觉得自己准备不足,这种情形往往体现在演讲前的不停干咳和考试前夜的失眠。当一个人开始信心不足,他就会浑身不自在,从而暗示自己根本没做好准备。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就会带来很大风险,他可不想由于谁的紧张而把事搞砸。“小伙子们,高兴些吧。我们现在是无恶不作的联邦空军!”
海盗们笑了笑,躁动的气氛稍微缓解。克劳斯理解他们,并同情这帮手下。人的恐惧源自未知,而他们即将踏上的“凯宁号”无疑充满了太多的可疑之处。
是谁发射了舰队暗码?这简直是一个谜。又是什么原因让看似谨慎的对方船长如此轻易的同意这帮全副武装的陌生人登船?克劳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阿斯托里真的相信他们是空军了?
他此时和其他人脑海中都浮现着同样的景象,一群真正的联邦空军陆战队正在“凯宁号”严阵以待。那些苏坦人耍了阴谋诡计将海盗们骗上船,最后所有海盗都要被陆战队剿灭。这不是没有可能,当人遇到困惑时逻辑性最强的推理往往就是真相。
“船长,我看这事太蹊跷了。”皮托摩挲着细细的络腮胡,“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克劳斯无法否认,他点点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舷窗外的巨大货轮,仿佛想看穿它的铁甲,看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一个明显的引蛇出洞,船长。阿斯托里自以为很狡猾,我看他正指挥着重兵妄想着将我们一网打尽呢!我们应该接船还是先交火?”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牛仔。优柔寡断帮不了任何帮,皮托。”克劳斯苦笑道,“别忘了我们的初衷。就算阿斯托里拥有重兵我们还是要登船!我们是帮坏极了的海盗,我们为这次劫掠筹划等待了太久,阿斯托里那只老狐狸别想就这么把我吓走!”
听见克劳斯这么说最高兴的人就是梅森了,他从主炮控制座上一跃而起哈哈大笑。“怎么,皮托老兄有所顾忌吗?”他歪着嘴捏着拳头,“我们登船吧,船长!没人拦的住咱们!”
皮托阴沉着脸,他显然不喜欢梅森的臭嘴。“注意你的发言,炮手梅森!我毕竟是这艘船的大副!”
“如何?牛仔?”梅森一脸的不屑,“难道你要违抗伟大船长的命令吗?”
“够了!!”克劳斯吼道,他发怒的样子给了所有海盗一次心理震慑。“梅森,你现在去找空军陆战队的战斗装甲,我们要做个样子!之前突袭‘雾人号’的陆战队被你歼灭了,你还记得那些装备在哪吗?显现立刻去给我找来!”
“船长……”皮托还想发言。
“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我们都将登上‘凯宁号’。要么壮烈的战死,要么当一个懦夫,我们没得选择!”
船长下达了最终的指令,领命的海盗们立刻忙碌起来。梅森果然找来12套陆战队遗留的装甲和装备。还好,上面的血迹已经洗干净了。
皮托望着克劳斯的背影,后者面对舷窗一言不发。“好吧,船长。我只是不想穿着联邦的制服战死罢了,我永远追随您!”

弗林站在气闸门前,身旁是他的船长和炮长。他头戴呼吸器,没人看的到他的表情。面前一门之隔的就是“凯宁号”。
身旁的海盗们静的出奇,但他还是察觉到瞟向他的目光。他仍然一声不吭,因为他早就习惯了。
弗林的名字只有船长才会叫,至于其他人,他们管他叫“恶魂”。海盗们怕他甚至多过怕他们的船长。弗林听过一两个关于他自己的谣言,船员们说他是一个诅咒,靠杀人吸血为生。在没有敌人的时候恶魂就会狩猎离他最近的倒霉蛋儿。
船长对这种传言曾多次公开指责,但弗林本人却从不为自己辩解。他沉默不语不和任何人沟通。他的灵魂仿佛活在另一个世界,而行走在这个世界的似乎只是一具不死的躯壳。如果他和其他海盗不属于一个世界,那么他们之间也就真的没了交流的必要。
弗林的手上握着一把电磁步枪,他诡异的抚摸着那把火力强劲的杀人凶器,身旁的海盗们都不敢抬头看他了。
“做好准备,好戏上场了!”克劳斯向所有人大声说,海盗们抖擞了精神各自回到掩体附近。舱门叱的一声喷出一股白烟缓缓打开。一双双眼睛迫不及待的望向打开的缝隙,他们窥见了第一眼“凯宁号”。
狭长的通道,平滑的合金甲板,明亮的灯火,一切看似正常。
“梅森代领你的1队前进!弗林,代领2队掩护!两队交替前进。”克劳斯下达了命令。皮托曾建议克劳斯留在“雾人号”进行指挥,但不上战场可不符合他的风格。
这20名海盗在克劳斯、梅森和弗林的代领下快速前进,他们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来到了货轮装卸舱的大门口。只有通过装卸舱海盗们才能真正进入货轮内部。就在弗林摆弄舱门控制器的同时通道扬音器却传来了阿斯托里的声音。
“先生们,我了解到你们已经登上了我的飞船,非常欢迎。”
“如果真心欢迎怎么不见个欢迎仪式啊?”梅森挖苦到。
“请你们将武器收好,‘凯宁号’十分安全。我已经通知了船员有一队陆战队员登船。他们将在装卸舱迎接你们。”扬声器那边的人回答。
舱门终于打开了,装载舱巨大的空间顿时给乘坐S型号飞船的海盗们带来一种释放感。空旷的甲板上停放着几支机械巨臂,还有几辆大型叉车,大功率的照明灯将整个空间照得明亮。海盗们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弗林滑入了一旁集装箱的阴影下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2楼左侧平台发现目标,5名工人,没有武装。”梅森用军队的口吻汇报到。
“2楼右侧平台也有不少人,他们正越聚越多。”一名海盗说。
克劳斯仔细向那些苏坦人望去,让他有些诧异的是他们果真毫无戒备手无寸铁。“放低枪口,放低枪口!”他小声向同伴们发出命令。如果阿斯托里想要演一部大戏那么他要奉陪到底!
平台上的工人逐渐聚成一大群,他们看上去轻松自在,并不像是知道海盗们的底细。不少人开始走下平台向克劳斯慢慢靠拢。“妈的,我真不喜欢这个。”梅森低骂了一句,“我宁愿面对的是一帮陆战队员,那可就简单明了多了。”
“沉住气!”克劳斯责备梅森,“现在形势不明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
终于,克劳斯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阿斯托里。“凯宁号”的船长站在平台的远端,他走到身边的一处操作台,打开了上面的麦克。
“欢迎,非常欢迎!凯恩上尉,我代表全船的水手向您致敬,欢迎您来到‘凯宁号’货轮!”


第二章 危机四伏

4

皮托在“雾人号”的舰桥中来回踱步,狭小的空间让他心烦意乱。他刚刚检查过通讯数据,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他的脑袋里仍然充满了怀疑,他必须赶在这些怀疑变成现实的灾难前做点什么。
可事实上他一无所获。皮托根本找不到“雾人号”发送过任何暗码的证据。除了与“凯宁号”建立通讯的信号交换他毫无头绪。皮托思考着,他清楚船长的处境是多么危险,无论他正在做什么,他都得抓紧时间了。
5#
 楼主| 发表于 2011-4-17 22:25:26 | 只看该作者
这是重新人设后的修改
6#
 楼主| 发表于 2011-4-18 00:33:03 | 只看该作者
手表的分针又飞快的转过了30度,现在距离克劳斯登船已经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他们已经进入了货轮内部,他们随时都可能遭到伏击。”这样的想法让皮托急躁不已。他手按在冷冰冰的控制台上,这种凉意仿佛传导到了他铁青的脸上。                                                                                                                                
“皮托,你那儿情况如何?”呼叫器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让皮托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
“我正在检查数据,船长。但我找不到任何证据表明‘雾人号’曾发射过任何形式的暗码。我认为这是阿斯托里的鬼把戏。”这是皮托现在可以得出的唯一结论。
“我也这么认为。瓦兰诺有句老话,‘当一切都变得不合理时一定是中了圈套’。我现在就这么个感觉。”
“那么您现在的情况如何,船长?”
“表面上看我们似乎真被当作陆战队员了。苏坦人正在欢迎我们,而带头正是阿斯托里。我暂时不能确定他的意图,但事实是我们的进度被拖在了装卸舱。”
皮托的背脊一阵发凉,他恍然大悟似的说,“我明白了!这就是那老狐狸要的结果!他让船员来拖住你们好找准时机搞偷袭。你我都清楚他根本没收到什么暗码,请提高警惕,船长!”
“没错,我清楚。我已经派弗林带着炸药偷偷混出去了,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搞定弹药舱。不过恐怕在此之前我们都得被困在这群苏坦人中间。”
舰桥里静悄悄的,但皮托看得出驾驶员和炮手们的焦虑。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但他必须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因为现在他就是海盗们唯一的退路。如果一旦“凯宁号”上发生事变,那么皮托就要全力掩护同伴们撤退。他观察着苏坦货轮的扫面图,牢牢记住每一处可以观察到的火炮位置,这些火炮必须在发生变故后的第一时间被摧毁!

克劳斯结束了与皮托的通话,他重新从海盗的人墙中间走了出来。他刚好看见阿斯托里,后者正朝他走来。
“再次欢迎,勇敢的陆战队员们!你们的到来带给了‘凯宁号’以荣誉。”阿斯托里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此时拿枪架住阿斯托里并将他控制住,那么货轮不就落入海盗们的掌中了么?就算里面埋伏着陆战队也不可能来得及救他。再说,这些装卸舱里的水手们都可以充当人质。一股热血涌上克劳斯的脑袋,可他却努力的把它压了回去。
他不能这么干,因为阿斯托里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在弹药舱装了炸弹,别乱来。”
不管阿斯托里为什么让自己上船,也不管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船上装炸弹,但有一件事显然真相大白了,他知道克劳斯是海盗,当然也就不曾收到过舰队暗码。
阿斯托里把海盗船长留在身后,然后要求水手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他单方面向水手们承诺“凯恩上尉”稍后会进行一次讲话,这才打发走了好奇的苏坦人。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克劳斯压低嗓门说。
“当然,”阿斯托里微笑看了一眼目露凶相的梅森和另外20个好不到哪去的海盗,“这就是我要与你见面的原因。我们得私下谈谈,就在那个机械臂操控室。没有问题吧,船长大人?”
船长大人,这是阿斯托里对克劳斯的最新称呼。这清楚明白的否定了“凯恩上尉”这个伪装。克劳斯被识破了,或者说阿斯托里一直都在牵着他的鼻子走。但克劳斯没必要害怕,暴徒梅森和自己那帮海盗正手持武器支持着他,他到要看看这只老狐狸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操控室就在旁边,于是两位船长前后走了进去,阿斯托里刚一关门克劳斯就打出了一张牌。“既然知道我们是谁你不恐惧么?”
“恐惧?我从未停止过恐惧。我的一生危机四伏,太多人想坐我的位置要我的命。但我学会了利用恐惧,我知道能让我恐惧的东西也一定能让别人恐惧。只要价钱合适我甚至可以跟魔鬼做买卖。”
“不过和魔鬼做买卖的价钱可不便宜。”克劳斯低头看着手中的激光手枪,试图打击阿斯托里那股嚣张劲儿,不过后者却并不为所动。
“我能给你个好价钱,我用你们所有海盗的命来买16天的和平。”
“海盗的命又臭又硬,你买不起。但是你的却命一文不值,因为它已经快到头了。”被激怒的克劳斯用枪口指着阿斯托里,“你最好还有本钱加价。”
阿斯托里笑着摇了摇头,“你还不明白,不过我能理解。你以为控制了我就能占领‘凯宁号’吗?这真是一个天真的想法,船长。你应该好好思索一下,为什么我要你和你的手下登上我的船呢?”
“你如果想炸自己的船那就请便。我还有一艘飞船,我最坏的结果就是空手而归,而你可就要葬身虚空了。”
“损失掉‘凯宁号’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而至于我在弹药舱装炸弹也绝非是为了威胁你。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确保我们有一个谈话的机会。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你也需要我才能活命。除非你想现在就一枪打死我然后开着你的小海盗船败兴而归。我知道你,克劳斯船长,你是战果累累的‘雾人号’的头子,你也决不想落得个名声扫地的结局吧。”
阿斯托里甚至知道自己的来头!这显然又是他雪藏的一张大牌。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可还要他们登船,并且还要只身前来谈判,看来‘凯宁号’的船长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克劳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得听听看阿斯托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7#
 楼主| 发表于 2011-4-18 00:33:37 | 只看该作者
你先收着吧,后面的先不发了
8#
发表于 2011-4-18 23:41:59 | 只看该作者
“雾人号”战舰舰桥控制室
“警告,前方发现目标,位置:第一象限,W-213,E-56,偏离42,详细信息获取中。”中央电脑报告道。克劳斯喃喃自语:“来了,终于来了。”克劳斯整理了一下衣襟,向一旁早已摩拳擦掌的副官说道:“皮托,去叫大伙们准备准备,这一次,我们不能让他再跑掉了。”皮托早已按捺不住激动,说道:“好的,船长。运气不能总在他们身上。”克劳斯挥了挥手:“快去吧,皮托,别忘了让大伙多带些弹药,这可是一艘须鲸级的货轮,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皮托快步走出控制室,对战斗的渴望溢于言表。“警告,目标具有武装。警告,武装目标正在接近中。”中央电脑回报道。克劳斯双手撑住控制台,不屑一顾:“祝你们好运”。中央电脑继续报告道:“警告,目标为白鲨级战巡舰,快速向我舰靠近,预计3分钟后进入射程。”克劳斯大惊失色:“什么,怎么不是货船?这里怎么会有联盟战巡舰?”电脑继续报告:“警告,第三象限发现物体接近中。。。”克劳斯顿时察觉:妈的,中埋伏了,这下可有麻烦了。克劳斯迅速拿起对讲机:“全体注意,停止一切行动,立即到舰桥集合。”皮托飞奔而来,问道:“船长,出什么事了?”克劳斯伸出右手食指,指向那台挂在控制室中央的电脑,说道:“自己看吧。”那电脑尚在不停报告各种警告:“警告四艘白鲨级战巡舰正在靠近中,预计2分钟后进入射程。”皮托显然吃了一惊,疑惑地说道:“联盟战巡舰?不是货轮吗?他们那帮安于享受的家伙竟然愿意来这种鸟不拉屎的贫瘠之地?”这时,船员们都挤到了舰桥上,只是人人显然都被雷达图四周闪烁的红点震住了,是以人数虽多,却并不呱噪。克劳斯并没有回答皮托,两眼瞪着雷达图发呆,也不知道是被吓住了还是在苦苦思索避祸的办法。电脑再一次传来报告:“警报!警报!侦测到巨大空间跃迁能量,跃迁地点:第四象限,S-112,E-5,偏离12,跃迁能级16级,20秒后到达。”克劳斯喉咙里嘟囔道:“老天,16级的跃迁能量,他们想要跃迁一个星球吗?”亏得克劳斯沉着应变,一时间倒没有失去决断力,他转向副官,喊道:“快,全速向前冲过去,趁着他们的援军还没有到来。”皮托答应着执行去了。船员甲问道:“可是前面不是有着联盟战巡舰等着我们吗?”克劳斯强作镇定:“哼,联盟这帮家伙不会想到我们胆敢直冲过来的,这次正好可以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胆量。”电脑说道:“警告,炮火来袭,切换至自动规避模式。”克劳斯向他那些有些呆住了的船员说道:“船员ABC,去机械室,随时汇报船体情况;DE,检查通信设备,他们要是想要谈判立即转过来;F,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相信你自己,你是全银河最棒的驾驶员。”ABCEF一一答应着去了。克劳斯把头转向G:“G,准备空间跃迁,要是他们真打算直接做掉我们,至少我们还有一步棋可走。”
9#
 楼主| 发表于 2011-4-19 11:15:45 | 只看该作者
是的,我觉得可以把这些都删了重新写
10#
发表于 2011-4-25 10:33:15 | 只看该作者
好长的小说
11#
发表于 2011-4-27 17:02:53 | 只看该作者
无耻的求更新。
12#
 楼主| 发表于 2011-5-17 22:29:55 | 只看该作者

回 10楼(蚩尤) 的帖子

这不是成品,甚至连初稿也不是,出版之前暂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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