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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诺奇卡》(节录自 可卡因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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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0-11-29 14:46:1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分享小说节录一篇;文章节录自小说《可卡因传奇》(俄罗斯文学);
作者M‧阿盖耶夫身世不详,评论界一致认为“M.阿盖耶夫”是一个化名。另著
有短篇小说《卑劣之徒》。(截自书中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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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诺奇卡》

  这些日子里,我希望为自己取得一个性欲旺盛神童的名声,在班级里讲述我
生了甚么病。我说病已经好了,可是实际上却是刚刚患上。我毫不怀疑,讲述这
种事情,我会在周围人的眼里抬高自己的身价。

  就是在这些日子里,我做了一件可怕的事,其后果是摧毁了一个人的生活,
甚至也许是造成了死亡。


  过了两个星期,疾病的外表症状有所减轻,可是我清楚知道,病根本没有痊
愈。我想要出去溜达溜达,或者去看一场电影,于是到街上去了。

  九月中旬的一个傍晚——在这非常美好的季节——第一场雪仿佛是撒在蓝色
水中的大理石碎片,纷纷扬扬地向着莫斯科飘落。房盖上和林荫路的花坛上鼓起
了蓝色的风帆。马蹄踏在地上,车轮辗过路上,没有发出碰撞的声响。在这静悄
悄的城市里,唯有电车的轰隆声搅得人像春天一样心猿意马。

  我在一条胡同里走着,一个姑娘走在我前面,我便追了上去。我追赶她并非
因我有意想这样做,只不过是因为我走得比她快而已。可是当我赶上了她,从她
身边绕过去的时候,我突然滑倒在雪地上。她回头看了一眼,我们二人的目光遇
到一起,各自的眼睛都露出了笑容。在这个热闹的莫斯科夜晚,落着第一场雪,
人们的面颊绯红,马路边上立着一排电线杆,天空下面的电线变成了白色。在这
样美丽的良宵,能够相识是一种缘分。明明知道今后永远不会重逢,怎么能沉默
不语地匆匆离去呢!那岂不要抱恨终生!

  我问她叫甚么名字,到哪里去。她叫季诺奇卡,她哪里也不去,只是“随便
溜达溜达”。我们向街口走去,只见那里停着一辆高高的雪橇,套着一匹细腰的
大马,马背上盖着白色的覆布。我提议去兜兜风,季诺奇卡眼里闪着亮光,看着
我,她撅着小嘴,像个孩子似的,一个劲儿地点头。车夫坐在雪橇的前部,把身
体弯成一个问号,侧面向着我们。可是,当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他立刻活跃起
来,用眼睛紧盯着我们,仿佛是在瞄准着移动靶,嘶哑地射出一颗子弹:“少爷
小姐,我拉二位去兜风吧。”

  看到击中目标,知道不该把猎物放走,他从雪橇上爬下来。只见他个头很
大,身材魁梧,手上戴着一副白手套,头上戴着一顶奥涅金式※的高筒礼帽,向
我们走来,补充道:“疾驰如飞呀,少爷小姐。”


  接着,开始了痛苦的讨价还价。拉到彼得公园,然后返回城里,他开价十个
卢布,尽管“少爷”的口袋里总共只有七个半卢布。我以为在这年头当着女士的
脸讨价还价比任何一种欺诈行为都丢人,本来应该不假思索地坐上去。我正处于
这种尴尬的境地而不能自拔,亏得季诺奇卡帮了大忙。她愤怒地瞪着眼睛,坚决
地说,从来都没听说过有这么高的价钱,让我只出五个卢布,多一个戈比也不
出。一边说着,她一边拉着我的手把我拖走——我走开的时候还有些固执,似乎
是要通过这种固执把自己的耻辱转移到季诺奇卡身上。我做出这样一种架势,好
像是我毫不介意,自然是任何价钱都准备支付。

  走出二十来步,季诺奇卡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马背上的覆
布已被拿下来——她高兴得差一点叫出声来。季诺奇卡停住脚步,兴奋地小声
说:“他同意了,他同意了,”她竟然拍起手来——当然没拍出声,“他马上就
会赶上来。您现在看到了吧,我有多么聪明。”她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您瞧,
是真的,啊!”

  这声“啊”听起来让我感到非常愉快。看上去,我好像是个花花公子,腰缠
万贯、挥金如土,而她是个穷家女孩,劝阻我不要胡乱花钱,当然不是因为我花
不起,只是因为她由于贫穷而没见过世面,不能理解这种花费的承受能力。

  车夫在下一个街口追上了我们。他超过了我们,于是想要止住马的奔驰,便
拽住繮绳,像是方向盘一样从右往左拽,然后他往后一仰,解开了垫毡。我先扶
着季诺奇卡爬上雪橇坐好,然后慢悠悠地(尽管想要快一些)走到另一侧,也爬
上又高又窄的座位。我把丝绒奋扣在金属挂钓上,抱住季诺奇卡,抱得紧紧的,
好像是准备打架似的,然后拉下风挡,傲慢地说一包:“走啦!”

  车夫懒洋洋地打了声口哨,马往前拉去,雪橇缓缓地移动了。我感到受了车
夫的嘲弄,因而浑身发料。拐了两个弯以后,来到特威尔大街。这时候,车夫猛
然间搂紧繮绳,吆喝起来:“哎——咳!”“哎”的声音尖利刺耳,挑得很高、
拖得很长,最后才发出“咳”的声音。雪橇猛烈地颠簸起来,把我们的身体抛向
后面,提双膝颠得很高,然后又立刻使我们的脸向前倾去,撞到车夫穿着棉衣的
后背上。整条马路迎面扑来,湿的雪花打到脸上和眼睛上,有些疼——迎要驶来
的电车呼啸着一闪而过,又是“哎咳、哎咳”的咳喝声——虽然还是尖声尖气,
但却断断续续,好像抽鞭子的声音。然后,又传来愉快而又凶狠的喊叫声:“贱
骨头!”一辆辆雪橇迎面驶来,马害怕挨鞭子,“刷刷刷”,蹄子下面飞溅起团
团积雪,敲打在雪橇的金属前辕上。这些迎面而来的雪橇,一闪而过,像是一个
个黑影。我们的雪橇在颤动,我们的心也在颤动。

  “啊,多好哇,”坐在我身边的姑娘由衣服湿了而打着寒战,但却像个孩子
似的,兴奋地小声说,“啊,多么美呀,多么美呀!”

  我也感到很“美”。只不过是我跟平时一样,竭力克制自己,抗拒着我心中
沸腾起来的兴奋。


  我们越过了雅尔谷,可以看见电车站的高台和一个窗紧闭的面包亭。要驶进
一条通向广场的横巷时,车夫勒紧马的繮绳,全身后仰,用温顺的女人般的声
音,断断续续吟唱着:“吁……吁……吁……”马迈着慢吞吞的步子去进构巷。
雪停了,只是在一盏孤零零的路灯周围还有雪花在飞舞,不肯落到地面上来,好
像有人在那里扬起了团团的羽毛。路灯后面,在黑暗中立着—个招牌,与它并排
的是一个指示牌,做成一个伸出食指的拳头形状,还带着一般袖口,倾斜地钉在
一棵树上;食指上落着一只乌鸦,上面的雪洒落下来。

  我问季诺奇卡冷不冷。

  “我感到非常好,”她说,“真的,这非常好,对吧?您给给我暖暖手
吧。”

  我一只手正在搂她的腰,上臂非常酸疼,我便把这只手从她的腰上拿开。风
挡上往下滴着水,落到我们的脸上和衣领上,我们的脸湿乎乎的,下颏和两腮冻
得紧绷绷的,说话时脸上的肌肉都动弹不得,眉毛和眼皮上结了冰淩,,肩部、
袖子、胸前和垫毡上都结了一层薄冰。我们的身上和马的身上都蒸腾着热气,仿
佛是我们身上在沸腾。季诺奇卡的两腮好像贴上了一层红苹皮。广场上不见一个
人影,一片灰白。在这灰白之中,在其粼粼的闪光中,在这万俱寂中,我发现了
自己的烦恼。我想起来了,再过几分镜我们就要回到城里了,就得从雪橇上下
来,走回家去,又得为那肮脏的疾病而奔波,每天在黑暗中起床。想到这里,我
就不再感到“非常好”了。


  我的生活中有许多怪事。享受幸运的时候,只要一想到这幸福不会持久,它
就会顷刻间化为乌有。幸福感消失了,完全不是因为造成这种幸褔的外部条件被
破坏了,而只是由于你意识到这些外部条件必定很快就被破坏。只要我一产生这
样的想法,幸福感便会转瞬之间消失殆尽——尽管就了这种幸福感的外部条件还
没有遭到破坏,仍然继续存在——变成只单纯起着刺激作用罢了。

  我们离开广场,行驶在返回城里的公路上,这时我只有一个愿望:尽快回到
城里,从雪橇上下来,付清车费。

  回城的一路上很冷静,也得枯燥乏味。驶近斯特接斯诺耶时,车夫转过身
来,问道:“还往前走吗?到哪儿去?”

  他以疑问的目光瞧着季诺奇卡。我立刻感到我的心甜蜜地跳动起来。季诺奇
卡瞧着我,那目光咄咄逼人,不是盯着我的眼睛,电是盯着我的嘴,她的意思我
是很清楚的。我站起来,双腿由于幸福感而发抖。我伏在车夫的耳朵上告诉他,
让他拉到维诺格拉多沃※去。


  到幽会旅馆去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假如说我明明知道自己有病而且过准备挑
动季诺奇卡的欲火,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并没有为此而感到丝毫不安,那是完全
不对的。我紧紧地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甚至不停地思索着这个问题。可是我在
思索这个问题时,所担心的并不是我自己面临的责任感,而仅仅是由于这种不光
彩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种种不快。在通常的情况下,这种疾病都丝毫不能抑制这
种行为,反而会引起冲动去进行这种行为,只是不让任何人知道罪过在谁。

  雪橇停在一楼红褐色的房子前,只见窗子都遮得严严实实。我叫车夫把雪橇
赶进院里去。为了从大门的时候,雪橇的滑板陷在沥青路上,雪橇横在人行道
上。用了好几秒的时间,马才一猛劲儿把我们接进院子里。就在这工夫,几个偶
然到这里来的过路人围着雪橇转来转来,好奇地打量着我们,其中两个人甚至还
停了下来。这对季诺奇卡产生了不良的影响,她立刻躲到一边去,心中受到极大
的委屈,心情十分不安。

  季诺奇卡从雪橇下来以后,马上躲进院子一个黑暗的角落去。这工夫,我给
车夫付钱,他坚持要求赏点儿小费。令人不愉快的是我想起自己只剩下两个半卢
布,如果最便宜的房间都已经客满,那么我就会缺少五十个戈比。付过车钱以
后,我去找季诺奇卡。她正在疯狂地拽她的拎兜,气愤地抖着肩膀。仅仅凭着这
一点,我就知道她会一直待在那里,不会离开那个地方。

  车夫走了,雪橇转了一个大圈,轧出一道很深的辙设痕。那两个好奇的人在
我们进来的时候停了下来,如今竟然走进院子里,站在远处观看着。为了不让那
两个人看见季诺奇卡,我背朝着他们,拥抱着季诺奇卡,一个劲儿地呼唤着她,
“我的小亲亲、我的小姑娘……”我对她说了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话,但说话的声
音却充满柔情蜜意,像蜜糖一样甜。我感觉到她已经屈服,又成了原来那个季诺
奇卡,不是在斯特接斯诺耶用叫人害怕的目光看着我(我当时是这样感觉)的季
诺奇卡,而是在公园里说“啊,多么美呀,多么美呀!”的那个季诺奇卡。

  我笨拙地、吞吞吐吐地对她说,我的口袋里有一百卢布的大钞,有这里无法
兑换零钱,我需要五十个戈比,过几公钟就能归还……可是季诺奇上没有让我把
话说完,怯生生地急忙打开她破旧的仿鳄鱼漆皮拎兜,拿出一个小钱袋,并把倒
在我的手里。我看到一小堆五戈比的小银币。我知道,这种银币现在已经很少
见,因此我疑惑不解地看着季诺奇卡。

  “刚好是十枚,”她欣慰地说,然后可怜地蜷缩着身体,好像是在表示歉
意;她不好意思地补充,“我积攒了很久;都说这种钱会给人带来幸福。”

  “不,小乖乖,”我出于好心而感到愤怒,反驳说,“这么说来,那太可惜
了。我不能拿,我会有办法的。”

  可是季诺奇卡却真的生气了,她用力地攥着我的手,由于用力而皱起眉头。

  “您应该拿,”她说,“您应该。您会让我伤心的。”

  她会进去还是不会?她进去后会不会拒绝?当我装做无意之中把季诺奇卡领
到旅馆的门前时,我这样想。当时唯有这个问题搅得我的思想、我的感情、我的
全副身心都不得安宁。她迈上第一磴台阶以后好像是恍然大悟,突然停住了。她
痛苦地向敝开的大门望去,只见那两个人好像尽职尽责的卫士,仍然站在那里。
然后,她看了看我,像是分手时一样,可怜地笑了笑、垂下头、全身蜷缩,用双
手捂住脸。这时,看门人已经彬彬有礼地打开了房门。我紧紧地抓住她的两只胳
膊,硬是把她拖上台阶、推进房门。


  一个小时之后,或者说我们在屋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重新走出来。我在院
子里询问季诺奇卡要到哪个方向去,为的是在告诉她自己的住址时能够指出相反
的方向。我们在大门永远分手了——人们每逢从维诺格拉多沃去出来都总是这样
的。

  我经常都是这样和姑娘永远分手的,一般情况下是由于感到枯燥乏味,偶尔
也因为厌恶她,这种感觉妨碍我对她产生信任(尽管我也知道,过了一天以后就
会后悔),不相信这个姑娘明天可以再次成为我的意中人。可是这一次却不是如
此——我送走季诺奇卡时所体验的只是懊丧。


  我之所以感到懊丧,是因为在旅馆用隔板用隔起来的房间里,季诺奇卡的欲
火被我挑逗起来,可是我却没有能力满足她的期望。她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虽然
我没有性的能力,她却仍然像当初说“啊,多么美啊”时那样。她赤裸着身子,
抚摸着我的脸颊,说道:

  “啊,我的爱,你是我的心肝。”

  这声音听起来带有孩子的柔情。这柔情不是卖弄风骚,绝对不是,而是发自
内心的;它使我感到羞愧,不让我肆无忌惮地放纵无度——一般惯于把这种表现
称作无耻。实际上这是错误的,因为人的罪恶之美主要在于他能够克服无耻,而
不在于他没有羞耻心。季诺奇卡妨碍了兽性战胜人性,尽管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这一点,因此我现在感到不满足和懊丧。对于所发生的一切,可以用一个词来表
示:徒劳无益。我徒劳无益地挑起了这个小姑娘的欲火——我是这样想的,也是
这样感觉。可是明白到、感觉到这一点,也都是徒劳的;我做这种事,本来是想
要得到快活,结果却适得其反,非但没有得到快活,反而造成了某种牺牲。

  我交给季诺奇卡一张纸条,上要写的似乎是我名字和我随意编写的电话号
码。她在大门口接过这张纸条,害怕弄失,把它仔细地收藏起来。这时,季诺奇
卡跟我告别,向我表示感谢,然后就离开我走了。

  只是这个时候,内心的声音——不是那个我用来跟外在世界交往的声音,不
是那种目空一切的和厚颜无耻的声音,而是那个我躺在沙发上在想像中跟自己说
话的声音,就是那种心平气和、善良宽厚的声音——对我说:“哎,你呀,”这
个声音痛苦地说,“把这个小姑娘给毁了。你瞧,她走了,这个孩子。你可记得
她是怎样说‘啊,你是我的爱’吗?为甚么要毁了她呢?她给你做了甚么坏也不
成?哎,你呀……”

  真奇怪——这个遭到不公正和受到损害的人永远走了,她的背影越来越远
了。她身上有人的软弱性,有可惜的弱点,她要求别人怜悯她,她祈求别人追求
她。在这个逐渐远去的人的背影里,有一种让人想起遭受到不公正和受到伤害的
东西;而这些不公正和伤害,还必须要讲下去,并且再一次请求宽恕。现在就必
需这么做,因为这个人一去就不复返了。她给自己留下许多伤痛,还长期地遭受
痛苦,也许到了晚年都将因为这些痛苦电无法安眠。

  雪,又下了起来,但这已经是干雪了,很冷。路灯在风中不停地摇曳,树的
影子在马路上摆来摆去,像是老鼠的尾巴。季诺奇卡早就消失在马路拐角的后面
了,早已看不见了,可是我却一而再地在想像中让她回到路口,望着她远去的背
影。她又飞快地向着我走来,但不知为何脊背朝向我。

  我的手偶然地碰到衣袋,那十枚没用掉的五戈比银币哗啦地响了。这时,我
想起了她当时的话:“我积攒了很久,都说这种钱会给人带来幸福。”我想起了
她说话时嘴唇的动作和发出的声音,这番话像皮鞭一样抽打在我那颗卑劣的心
上、逼着我向前奔跑、逼着我追随季诺奇卡跑去,在这深深的积雪上、在这泥泞
的道路上大跑,追赶是后一班疾驰的电车——明明知道追不上,却仍然在奔跑。


  这天夜里,我在马路上游荡了很久。这天夜里,我向自己发誓,今生今世将
永远保存季诺奇卡的这些五戈比银币。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季诺奇卡。
莫斯科太大,这里的人太多了。


※俄国诗人普希金的诗体长篇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的主人公。

※专供男女幽会的下等旅馆。
沙发
发表于 2010-11-29 15:08:39 | 只看该作者
看不懂...的说。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0-11-29 15:19:09 | 只看该作者
就是主角空闲去泡妞,
只是鸟病未愈,因而没法一振雄风而心感不爽,
于是对被蹂躏的天真小女突发慈悲,最后蛋痛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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